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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朵笑了笑,没有接话,将话题岔开,对谭德金说道,“爹,四叔与汤叔在芦花坡看藕塘,住着那小木棚也不是长久之事,太简陋了,遮风挡雨的效果太差,遭罪呢。
我们是不是该在那儿盖些屋子起来,我早就有这打算,只不过当时因为不知道荒山能不能买下来,也不好决定盖多大的屋子,现在芦花坡那块现在都属于咱们家了,这屋子就可以盖大些结实一些。
爹,四叔,你们的意见呢?”
这话当着谭德宝的面来说,就是相信谭德金不会反对。
也没有反对的理由,屋子是必须得盖。
谭德金果然点头说好。
谭德宝也没反对,他说道,“大哥,七朵,其实我都无所谓,反正我光棍一个,住哪儿都一样。只不过,昨儿汤大哥知道你们买了荒山后,他好像有了想长期在这儿干活的打算。如果汤大哥真长期在这儿干,他拖家带口的,总得有个落脚的地儿吧。”
七朵点点头,问道,“四叔,您与汤叔当年到底是如何认识的?对他了解有多深呢?”
这个问题一直想问,可后来总被这样或那样的事儿给岔开了。
提起往事,谭德宝眼底深处有着浓烈的痛苦。
能与汤胡相识,那是人生一大转折点,可是与汤胡相识的原因,却是他不想再碰触的痛苦之源。
“大家公四家公,你们怎么在这儿?”就在谭德宝进行思想斗争时,王红雷带着惊讶的声音从左侧传来。
七朵他们的思绪被打断,全都循声看过去。
只见王红雷身着便服,正在路旁的杂货铺子里快步走过来。
“是红雷啊,我们有事儿呢。”谭德金十分冷淡的应。
听了古县令昨日那番话,他对王红雷的印象又差了好几分。
王红雷则将目光看向七朵他们手上牵着的牛和马身上,眸子一紧,心头疑窦丛生。
“大家公,这牛和马可是官家之物啊,你们怎么牵了它们?莫不是……”王红雷问,他怀疑谭德金他们偷了牛马。
“大姐夫你怎么知道这是官家之物?”七朵比较好奇的问。
这牛和马长得都差不多,王红雷怎能一眼就认出来呢。
王红雷带着鄙视的意味笑了笑,指向牛蹄和马蹄,说道,“你们看,它们的腿上都刺有官家的印记,这就是防止有人将它们盗走,有了这些印记,抓住小偷后想赖也赖不掉。”
经这样一解释,七朵和谭德金他们看过去,果然发现离牛蹄大约一公分的地方,有一疤痕,仔细看过去,正是一个官字。
之前还真没注意呢,幸好王红雷提醒了,这样往后也不用担心和别人家的牛混了。
“你们是从何处得来的?”王红雷再问。
“是古县令给我们的啊,大姐夫,你忙吧,我们先走了。”七朵冲他一笑,然后挥挥一手,拉着牛当先往前走,不想与他多言。
谭德金与谭德宝更不想对他解释什么,笑了笑,也都走开。
王红雷看着他们的背影拧紧了眉头。
想了片刻之后,他快步往衙门的方向走去,要知是怎么回来,看来只有去问古县令了。
从古县令处得知了事情经过,王红雷仿佛被雷劈了一样,不敢相信所听到的一切,穷得叮当响的大家公家怎会有银子买地呢?
这其中定有什么猫腻。
他没对古县令说自己与七朵一家的关系,而是匆匆离开衙门往家走。
得将这个惊天消息告诉谭德银夫妇。
因谭大梅昨天去向家,向家的下人说向夫人今天回来,杨氏想得到一个准信,所以昨日未回去。
王红雷将杨氏和谭大梅喊去了西厢房。
谭德银双腿缠着绷带,靠在床上闭目眼神。
人虽然清瘦了些,但精神很好,可能是赚了钱的缘由吧。
“红雷,你这着急忙慌的将我们喊到一起来,出什么事儿了?”杨氏问。
“出大事儿了。”王红雷面色万分沉重的说,如丧考妣。
“什么大事儿,快说。”谭德银双眼倏地睁开,坐直了身体急促的问。
杨氏与谭大梅也用紧张的眼神看王红雷。
王红雷拍了下大腿,说道,“岳父岳母,你们知不知道,大家公家买地了。”
“怎么可能,他们家哪儿来的银子买地,他们能养活自己就算不错了。虽然挖了点藕,可那藕要是能卖出去才成啊,听三郎说,那藕还在家里堆着呢,像山一样,我看过不了几天,那藕全都烂了,一文钱不值。”谭德银立马嗤之一鼻。
芦花坡有藕一事,他也听说了,不过,他并不看好。
杨氏和谭大梅也点头附合,认为谭德银说得有理,王红雷定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