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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恶的故事
三千世界。
赵襄儿缓缓从梦中苏醒。
梦境是戛然而止的。
她回想起朱雀侍女的杀人一指,以及她身后升起的,银辉流淌的月亮。
那是一位无名的白衣女子。
赵襄儿看不清她的脸,却能感受到无比的亲切和熟悉。
之后便是与宁长久那个前世今生的梦,梦中金袍金发的女子比如今的自己更为妍丽,只是那种美丽却显得空泛,犹若世间绝地的奇景,虽有意义,却无灵魂。
赵襄儿很好奇,宁长久前世为何会这般喜欢这样的自己。
很快,她就想通了——宁长久只是喜欢那副漂亮到惊世骇俗的皮囊罢了。
她认为这并非自己的无端臆想,如今的司命就可以佐证这一点!
果然……哪怕大浪淘沙几千年,某些人肤浅的品质,还是一如既往地流传至今,在不为人知的时候就暗戳戳地浮到水面上来了。
赵襄儿这样想着,一点点睁开了眼。
朱雀的试炼幻境已离自己远去,孔雀明王的可怖与九羽的背叛依旧让她心有余悸。
她的心跳由急促渐趋平缓。
接着,她发现原本属于后天灵的所在已空空如也,九羽不见了踪影。
此刻她已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一个月试炼之后,少女本就娇小的身躯更显单薄,光从仙意缠绕的窗间射入,落在她紧身的劲装上,她支起身子,玉颈便也承上了光,冰肌玉骨充盈着微光,泛出淡淡的肌理。
屋门外,隐有响动声传来,是刀剑相拼的声音。
赵襄儿从云气微腾的玉榻上走下,赤着小巧的雪足,履过云朵凝成砖,走到了门口。她听着外面传来的声响。
“师雨妹妹,别挣扎了,你之前不是我的对手,此刻也不是,让开吧,等她醒了,我们就没有退路了。”
“我不会让你碰姐姐的。”
“呵,你确实与她更亲近,不过她只施了你些小恩小惠,你便这样被收买了?真是可笑。”
“我随着姐姐总比随着你好!”
“傻丫头,你根本不懂,我们只是娘亲的刀而已,娘亲用来杀死赵襄儿的刀!她是必死之人,哪怕侥幸逃过了一切,也将由我们来杀死。”
“你休想……啊!”
少女的痛哼声在门外传来。
雪鸢踩着片片白雪,提剑杀到了门外,师雨半跪在地,双手握剑支着自己,她乌黑的长发换作了金黄的颜色,如充盈着电气,弧光溅起,呲呲作响。
师雨艰难起身,持剑拦着雪鸢。
雪鸢看着她,叹息道:“你若再拦,别怪我真的杀你了。”
师雨冷冷道:“你不是一直在杀我么?只不过杀不掉罢了!”
雪鸢凝雪为剑,道:“既然你这么认为,那我也不必留情了。”
雪鸢的身后,一头生有三冠的冰晶雪鸟展开了翅膀,随着雪雀现身,周围的温度骤降,她抬起了手,粗糙的雪粒凝聚成了精美的长剑,长剑浮空,高速转动,卷起的每一片冰晶皆似飞刃。
冰雪的小世界转瞬铸就,师雨围困其间,她虽也召唤出了自己的先天灵——一只长喙尖细,浑身炸毛般冒着雷光的鸟。但她的境界远逊色于雪鸢,雷电的场域还未来得及展开,便被风雪围困在一个狭窄的范围里了。
师雨握起雷光凝成的长剑,肢体却被寒冷侵袭,难以动弹。
“姐妹一场,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雪鸢看着她,冷喝道:“让开!”
师雨咬紧了呀,她的身影也似暴风雨中纤细的闪电。
“不让……”师雨咬牙道。
雪鸢的瞳孔中再无情绪,“你既然这般固执,就陪你的赵姐姐一起殒命吧。”
雪剑如掷,尖啸着破空而来。
师雨瞳孔骤缩。
剑至身前之际,满天大雪骤然凝结。
赵襄儿已换去了一身犹带血污的黑色劲装,她沐浴过了,穿上了白色的单衣单裤,她出挑的身姿挺拔,散着的漆黑长发断崖式地笔直落下,垂直臀缘,恰覆在大腿之末,于寒风碎雪中飘舞着。
雪鸢一剑来时,赵襄儿拦在师雨身前,伸出了一截手指,便抵住了那柄剑。
赵襄儿面无表情的看着剑,冰雪在眸中消融。
雪鸢大惊失色,却没有转身逃走,反而不要命般扑了上来。
赵襄儿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雪鸢的脖颈。
与此同时,赵襄儿负在身后的手也动了。
她再次夹住了一柄剑。
那是一柄雷电凝成的剑。
“你也想杀我?”赵襄儿转过头,淡淡地瞥了一眼师雨,师雨跪坐在地,握剑背刺雪鸢的手尚在颤抖。
“姐姐……我……娘亲让我们等你醒来之后就……”师雨不知如何解释。
“特意等我醒来?”赵襄儿看着那柄剑,自语道:“这是朱雀的最后一剑么……”
她折断了剑。
赵襄儿将雪鸢抡在了地上,再将断裂的雷剑掷入少女怀中。
她话语如常:“好了,你们两个别演了,今日之事,我可既往不咎,至于你们的娘亲……等七年之后,我自会与她了断。”
雪鸢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脖颈,神色畏惧,师雨则抱着断剑,看着赵襄儿冷艳的侧脸久久失神。
赵襄儿很快转身离去,回到了木屋里。
她趴回了床榻上,浸在云中,冷艳的神色重归柔和,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诸多前世的画面,便随手扯过云来当做被子,身子埋在其中,一点点蜷了起来。
……
……
不可观。
司命推着宁长久的椅背,朝着道观的方向回去。
“你过往不是常常说要与我师尊较量的么?怎么现在成这副样子了?”宁长久想着她先前恭敬的模样,忍不住出声嘲笑。
司命肃然道:“不许在背后说我们师尊的坏话!”
“我们师尊?”宁长久无奈道:“你这变卦也太快了吧?”
司命看着道观的方向,神往道:“总之不许你诋毁师尊!我与师尊相见恨晚,若是再些相见,我削果子的时候,镜子里映出来的,可就不是你了。”
宁长久叹了口气,道:“可你的神主不就是被师尊斩去头颅的么?”
司命认真道:“神主暴虐无道,师尊替天行道罢了。”
宁长久问:“你与夜除不就是因师尊之缘由,放逐断界城七百年的吗?”
司命喟然长叹:“这是师尊用心良苦安排的历练,为的便是打磨我的心性。”
宁长久皱起了眉头,沉吟了片刻,道:“是因为师尊能听到,你才这么说的吧?”
司命清冷而坚定的面容再难绷住,她屈起纤长玉指,敲了敲宁长久的脑袋,咬牙切齿道:“你知道还问?!是想欺负我,还是想欺师灭祖呀?”
宁长久不敢说出心中的答案,悻悻然闭嘴。
司命抿着红唇,气恼地推着轮椅。
“对了,你活了这么多年,有没有什么最挂念的事呀?”
两人走着走着,宁长久忽然问。
司命推着轮椅的玉指骨节起伏,她抓住了重点,眯着眼,问道:“真论年龄,你不是比我更老?”
宁长久平静道:“每一次转世皆是新的开始,我尚且少年。”
司命默默地一拧椅把,向着悬崖边歪了过去。
宁长久连忙喊了几声师妹,才制止了司命的行动。
司命冷哼一声,抬起头,看着风烟俱净的天空,悠悠道:“只要你别再出事,我就没什么值得挂念的事了。”
宁长久微笑道:“真是让你操心了。”
“那你呢?”司命反问。
宁长久道:“我也一样。”
“哼,敷衍。”司命轻轻说了一句,恰有微风吹来,带起细柔银发,她伸出一只手,挡了挡扰乱发丝的风。
轻风惬意,她的心中也轻松了些,微笑道:“可别想这样敷衍过去,我再多问你些问题,你可要如实回答。”
宁长久微笑道:“请问。”
司命道:“你最喜欢什么颜色?”
宁长久道:“白色。”
司命问:“你最怀念什么地方?”
宁长久道:“这里。”
司命细眉微蹙,想了会儿,又问:“你最擅长的功法是什么?”
宁长久立刻道:“阴阳参天大典。”
司命咦了一声,听着这大气磅礴的名字,好奇道:“这是哪宗经典?”
“合欢宗。”宁长久回答。
司命胸脯起伏,继续问:“那你最喜欢哪位女子?”
宁长久沉吟道:“我最喜欢最喜欢我的女子。”
司命眯起眼,隐有杀机,她黑色的衣袖轻覆在宁长久的肩上,柔软的红唇轻抿而笑,又问:“那你最期待和心爱的女子做什么呢?”
明明应该是很温暖的问题,宁长久却总觉得背脊发凉。
醒来之后,雪瓷不该是温柔体贴百依百顺的吗?就像嫁嫁那样,与自己连夜携手,奔赴莲田镇泛舟,将师尊的架子与衣裳一道卸得无影无踪。可雪瓷……怎么与自己想的,差距这般大?
宁长久心如止水,发自肺腑道:“我想与我最爱的女子,在我最喜欢的地方,一道参悟我最擅长的功法!”
司命闭上眼,玉腮微鼓,贝齿轻合,道:“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就不能说些真心话?”
宁长久叹息道:“还不是留音石让我诚惶诚恐……更何况,我句句皆是肺腑之言。”
“哼,我才不上你当!”司命清傲发话。
路过那五颗树苗时,司命再去浇水,这一次,连带着宁长久的一起不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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