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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收获也难怪他得意洋洋。
孙长鸣翘起大拇指:“厉害!我当年采珠的手艺还是您传授的呢。”
姚四叔连连摆手:“提这些做啥,要不是你,满村人都死绝了,我们也是运气好,其他人……唉!”姚四叔又笑道:“你看我,又提起这些事情。我跟你包五爷最近老是想起以前的事儿,我俩都觉得呀,估计我们得时候快到了……”
这事情就算是孙长鸣现在也没有解决办法,他岔开话题问道:“包五爷和馒头哥呢?”
姚四叔换了干衣裳,把珍珠在灶台里面藏好了,一拍上身说道:“走,我带你去找他们。你可不知道,馒头那小子现在了不得了,要不是他压着,这村子里早就乱了。
后来的这些家伙,都是些死囚犯,一个比一个逞凶斗狠,结果呢,嘿嘿,全被馒头给收拾了。”
孙长鸣点点头,他给馒头哥留下了朝天司的心法和老二给的《天命甲胄术》,再加上包五爷的枪法,压制这些死囚当然不成问题。
可是姚四叔带着他却没有往大河小河走,而是朝村后焚丘方向去了。
孙长鸣奇怪:“馒头哥没采珠呢?”
姚四叔拄着一根木棍在前面:“采啥珠,现在活命税降下来了,我分他一些就是了。馒头本事起来了,我跟五爷商量了,让他好好修炼,咱们村子出了你这么个出息的后生,没想到还能出个馒头。”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村后。这里河流明显减少,山丘多了起来。对于村里人来说,这里一点也不比河流中安全,不说神秘的焚丘,这里草木茂盛,又因为焚丘的影响,凶兽数量极多。
孙长鸣听到了一阵叱喝声,姚四叔说道:“就在前面呢,快来。”
两人爬上一个小山丘,下面的山坳里,一个人正在和一头野猪模样的凶兽搏杀。这野猪足有半丈长短,像一头小象一般,巨大的猪口中伸出来两个弯刀一样的獠牙。
可是野猪此时已经狼狈逃窜,口中哼哼唧唧的,身上的伤口汩汩朝外冒着血。
孙长鸣再去看馒头哥,也是吃了一惊:馒头哥全身上下,包裹在一层明黄色的半透明骨甲中!
这一身骨甲威风凛凛,而且丝毫不影响馒头哥的行动,野猪被逼急了掉头撞回来,两颗獠牙狠狠地刺在了馒头哥身上,却是咔嚓一声直接撞断了,骨甲上连个痕迹也没留下。
馒头哥趁着这个机会,一只手扼住了野猪的脖子,另外一只手抬起,手掌上的骨甲朝下延伸,变成了一柄淡黄色的利刃,嗤一声将野猪的脑袋切了下来!
孙长鸣张了张嘴,他记得这部《天命甲胄术》修行之后,的确是可以大大增强防御力,但也会变得行动迟缓,没想到馒头哥修炼之后却如此灵活!
包五爷从一边的树上跳下来:“不错,比前几日又有进步。”
姚四叔冲出来,朝两人挥手大叫:“你们看谁回来了!”
馒头哥转头一看,哈的一笑,手里拎着猪头,半身喷溅的都是猪血,就朝孙长鸣跑过来要给他一个拥抱。
姚四叔一瞪眼:“滚!你瞧你那一身脏,咱们阿鸣现在可是大官儿,别弄脏了他的衣服。”
孙长鸣笑赞道:“馒头哥你可以呀,这才几个月,就修炼到了这种程度?”
包五爷也过来了,孙长鸣喊了一声“五爷”,包五爷挠头顺着他的话道:“我也觉得奇怪了,这小子难道天生就是练家子?不光是你传给他的这些修行法门,我的枪法也是一学就会,眼看着就要赶超我老人家当年的造诣了。”
馒头哥立刻就道:“五爷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就因为当初您老还看不上我,那么点三脚猫的本事,自己还当个宝贝。
我就是心里不服呀,所以卯着劲儿的练,你看这不就超了你了?”
孙长鸣也笑了:“你还记着这茬儿呢?”
“那不能忘喽!”馒头哥笑嘻嘻的,气的包五爷直摇头:这逆徒!
孙长鸣抬起两根手指搭在了馒头哥的手腕上,灵气输送过去检查了一下,片刻后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馒头哥刚刚达到灵身境灵穴层次,这个速度真的已经很快了,他修炼到现在也就是几个月的时间。
很多修士几个月都还没有入门呢。
而最让他惊讶的,还是《天命甲胄术》的水准,竟然远远超过了修行的境界,差不多有第二大境的实力了。
但是孙长鸣也发现,馒头哥体内,有一股化之不去的阴邪之气!他心中暗暗一叹,不提这隐患,只是跟三人微笑道:“馒头哥天赋很不错!”
姚四叔哈哈笑道:“你看,咱们村最有出息的人都这么说了,馒头你要更加努力呀。”
馒头哥连连点头:“我肯定会的。”他才想起来手上还有猪头,丢了一边去说:“走,咱们回村,我家里还有一块好牛肉,我请阿鸣吃饭。”
包五爷不屑道:“阿鸣能稀罕你那一块牛肉?”
馒头哥赧颜道:“这是我的心意……”
孙长鸣笑道:“走,回去吃你一顿!我还给五爷和四叔带了好酒呢。”两人眼睛一亮:“咱们阿鸣就是懂事。”
包五爷瞪着眼多加了一句:“不像是某个逆徒。”
“哈哈哈!”
……
这一顿饭从中午吃到了将近傍晚,太阳西斜,这个时候的绝户村已经开始降温,斜射的阳光穿过高高的树梢,昏黄中似乎融着暖意,但落到身上却只觉得阴寒。
包五爷和姚四叔已经醉倒了,姚四叔喝多了酒趴在桌子上睡得像头死猪,包五爷却时不时地翻个身,扬起手臂来哼哼唧唧几声,也不知道在说什么,然后又沉沉睡去。
孙长鸣取出了一瓶灵丹,给两人分别喂下去。
这是他反复推敲了许多次的配方,亲自炼制用来中和村中的寒毒,本就要用烈酒作为药引,正好灌醉了两位老人家喂药。
因为孙长鸣也不能肯定,这灵丹能不能帮助村子里的人续命。所以他不想让两老知道,他们比几个年纪大了,不要给他们希望、最后却又是失望。
馒头哥在一边静静地看着,等姚四叔和包五爷吃了药,孙长鸣将剩下的递给他:“三天一粒,你也一样,这里面的灵丹,足够你们一月之用。”
馒头哥接过去,犹豫再三还是问道:“会有用吗?”
孙长鸣没有骗他,轻轻摇头:“我也不知道。”
馒头哥撇撇嘴:“你就不能哄哄我?”孙长鸣只是怅然。
馒头哥将一旁的长枪抓了起来,拿在手里摩挲着,忽然说道:“练这些有什么用?早晚也是个死。”
孙长鸣黯然离开了村子,没有走大路,而是在山林间穿梭,到了村后站定,遥望着庞大的焚丘。
村子里的邪气根源,到底在哪里?!
站了片刻之后,孙长鸣转身而去,喜鹊在不远处等着他,孙长鸣骑上去片刻之后,降落在一片山野中。
葫芦藤上,还有四个。
老六挂在老爷腰间,二弟舒舒服服的住在里面。
老大和老五在老爷的袖子里,为了谁排得靠前一些,经常争抢得头破血流。老五本来一直领先,但是老大自从容纳了灵宝元胎之后觉得自己更有资格占据最靠前的位置,以便让老爷的手一缩进来,就能摸到自己。
两只葫芦中间,还有一只虫子时常爬来爬去,虫子很想当成一只蛀虫,就像吃掉树妖一样吃掉两只葫芦,但是不敢呀……总觉得这两位太可怕了。
这感觉吧,就像是一位老饕,听说龙肝凤胆极是美味,然后自家房梁上盘着一条龙、门口梧桐树上落着一只凤凰,只能暗中流口水,真的让他去屠龙宰凤,是绝不敢的。
“老爷啊——”
剩余的四只葫芦一片哭嚎,颤抖个不停,葫芦藤都快要承受不住。
还以为被老爷抛弃了。如果真是那样,老爷可就太没眼光了,老大他们三个算什么,哪比得上我的本事!
可是这些日子没有老爷的浇灌,大家成熟的速度慢的令人发指,几乎就是停滞不前!
孙长鸣解开裤子释放灵水,忽然有一种感觉:本官还没有成亲,怎么每天就有了交公粮一样的负担?
“老爷不会抛弃你们的,只不过最近公务繁忙,所以来得少了。”
孙长鸣说完,自己摸了摸下巴,又觉得这话吧……还是不对味儿,特别像是准备始乱终弃的渣男,对外室说的话。
葫芦老三忽然用力一挣,葫芦藤断裂,葫芦老三飘飘忽忽的落进了老爷的手中。
孙长鸣嘿的一笑:“又成熟一只。”
葫芦老三的神通是“无比坚硬”。孙长鸣一入手就心头一动:这不就是自己最近十分欠缺的防御性法宝吗!
“大善!”孙长鸣满意,将葫芦老三收回了袖子里。
老三却是霸道,一进来就像铁头娃娃一样,咚咚两下硬碰硬的把老大和老五都怼到了后面去!
葫芦老大和老五勃然大怒,却又撞不过老三,一个个生着闷气:你且嚣张,等老爷发现你是个不中用的家伙,自然会把你丢到后面去。
葫芦老三又对虫子凶神恶煞:滚远点,崩了你的牙!
虫子瑟瑟发抖,往后面缩了缩。
孙长鸣满意,挥手让喜鹊去玩耍,自己背着手,施施然回了哨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