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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衣衫素洁,不施妆容,见了文员深深跪下行了一礼,凄声道:“妾身见过夫君……”
本來文远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可是看了连两位夫人都如此打扮,文远如何还能自欺,他满眼通红,嘶哑着嗓子问道:“宁儿现在何处,”
貂蝉低垂螓首,哽咽答道:“宁……宁姐姐辞世已有二十余日,棺樽已然入土,就葬在瘿陶城南三十里外,据闻那里是宁姐姐的出生之处……”“你上次來信时还说一切都好好的,为什么会出现这等事情,”
“宁姐姐身子瘦弱,又受了惊吓以致难产出血,因此不治玉陨,”
“受了惊吓,受了什么惊吓,”文远虎目一睁,一身冷冽的杀气喷薄而出,定定的看向貂蝉。
貂蝉惭愧欲死,哽咽着将事情的大致经过给文远讲了一遍。
文远听得心痛如绞,苦涩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为了孩子,为了文远子嗣的延续,宁儿居然选择了破腹产子,为此不惜牺牲自己美丽年轻的生命,甚至连临死前都嘱咐貂蝉,若是前线战事未定,不可将自己身死的消息对外透露,以免扰乱文远心神。
宁儿最后到死,一颗心仍旧牵挂着文远,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可是宁儿为自己付出了那么多,想想之前,自己为宁儿想到的事情却寥寥可数,令文远悔不当初,痛不欲生。
良久,文远咬牙冷声道:“红昌,宁儿怀有身孕,谁为内府主事,”
貂蝉娇躯一颤,盈盈拜伏于文远面前道:“妾身知罪,是妾身沒有约束好下人,让宁杰遭此不幸,妾身愿任凭夫君责罚,”
樊氏见文远怒视貂蝉,一把跪在文远身前:“夫君,此事不能怪任姐姐,任姐姐主掌内府之事时,一直细心操劳,宁姐姐听说主公被困阳平亭的时候,任姐姐也是刚刚知道这件事情……”
文远闻言又是一阵愧疚,他当初以身为饵计诱袁绍大军出城的时候,几时曾想过会引发这件事情,说起來,他自己倒是害死宁儿的罪魁祸首。
想想也是,此事确实不能怪貂蝉,宁儿怀有身孕期间,貂蝉将府中上下打理的头头是道,这唯一的一点疏漏主因还是在自己身上,沒有考虑周全致使宁儿担忧,可是文远积压了满腔的戾气无处宣泄,如同熊熊烈火烧灼着他的心头,耳边嘹亮的婴儿啼哭更是催逼着文远心中的怒气一点一点上涌。
“够了,便是这孩子害了宁儿的性命,”文远听的越发烦躁,一声暴喝,宝剑呛啷一声长吟脱鞘而出,冰冷的剑锋直指襁褓中的婴儿。
“夫君……”貂蝉见文远长剑出鞘,娇呼一声,本能的将婴儿护在怀中,锐利的长剑刺向貂蝉的肩颈。
噌的一声轻响,一缕青丝随着森寒的剑锋落入堂下,文远的剑堪堪在距离貂蝉颈侧一寸之外停住,这还亏得文远如今武艺已臻化境,若是放在以前,只怕貂蝉已经血溅于文远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