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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冲,冲,不要抬头,不冲到城墙之下,都不要抬头,”此时,周泰已经领着一千丹阳兵进入了弓箭的射程,周泰高举着盾牌,一面大声的嘶吼,箭羽叮叮噔噔的落下,丝毫不能迟缓周泰的脚步。
他麾下的丹阳兵同样如此,面对密集而來的箭雨,这些军士仿佛视若无物,举盾排着整齐的阵势急促前行,即便身边有人被流矢射中倒下,其余人也依旧面不改色,继续前行,这……就是精兵,面对这样的情形,两边还沒有近距离接触守军便有些乱了阵脚,仅仅是一照面,丹阳兵给守军带來的压力就如山一般厚重。
百十步的距离瞬息而过,丹阳兵几乎沒什么损失就到了下邳城下,这些在山里出生长大的汉子攀爬起云梯一个个敏捷犹如猿猴,在一只手撑起盾牌的情况下仍能噌噌噌的向上飞窜,高耸的城墙仿佛平地一般任凭他们行走。
“上去了,哈哈,上去了,张辽匹夫,你的下邳,孤这次是要定了,”江东兵大阵中,孙权看见周泰兵马几乎沒遇见任何阻挡就登上了城墙,顿时兴奋的扬天大笑,在他看來,强弩之末的下邳守军绝不是丹阳兵的对手,下邳城已然是他的囊中之物,孙权甚至有些后悔,早知道丹阳兵上阵会是这么轻松,那如果早一点投入的话,那样战斗是不是早就已经结束,也不至于损失这么多的士卒。
就在孙权有些得意忘形的时候,守城一方的形势已经可以用岌岌可危來形容,陈登亲自守护的城门楼一段情况还好些,毕竟他身边的护卫个个武艺不俗,可是其他段的城墙情势就不容乐观了。
这些守城的军士,辅兵约莫占了一半,虽然每年也会接受三个月左右的训练,也执行过维护治安,戍守城池的任务,可终归沒上过战场,刚刚经历了三天战火洗礼的新人。
而另外一半,则是徐州连训练都沒有接受过的青壮劳力,试问这样一支乌合之众组成的守备力量,如何使孙权麾下这支百战余生下來的丹阳兵之敌。
和晋军的枪阵颇有相似之处,丹阳兵似乎也有彼此配合的战阵,只不过他们是两人为一个单位,一前一后,前排刀牌手右手单刀,单手操盾,一上了城墙就一趟刀法尽往敌兵下盘招呼,动作迅捷如电,攻势淋漓,而后排军士则手绰一杆长枪或者是猎叉,在后远攻策应,后发先至,这是丹阳人在山里经过数百年与野兽战斗积累的经验,用鲜血和性命总结出的战阵组合,攻守兼备,远近皆宜,这个战阵无论对付野兽,还是拿來对付人,一直以來都发挥出不俗的威力。
“杀,”刚刚攀上城墙,刀牌手便短促一声吼叫,就势一个翻滚躲过大半袭來的密集枪林,单刀横扫,砍断几个守军的小腿,左手长牌格挡,身后战友的长枪策应,只是这么一个照面,一对丹阳兵组合便在城墙上站住脚跟。
“赶下去,把他们赶下去,”指挥守城的辅兵军官声嘶力竭的吼道,他们都曾是战兵出身,自然一眼便看出这次对手的强悍战力,若是此刻面对敌人的是他们当初的老部队,对手再强也不足为惧,可是偏偏现在他们手下只是一帮临时拼凑的乌合之众,应付眼前这支可怕的对手显然是有心无力。
事实上此时守军身上承受的压力已经转变成恐惧,为了保卫家园,他们不可谓不卖力气,他们的攻势不可谓不凶悍,每一次冲刺都可算豁出命去,无奈他们和丹阳兵的素质实在相差太多,每一次豁尽全力的攻击,都被丹阳兵以彼此娴熟的配合、过人的战力轻松化解,起初登城的丹阳兵人少还出于被动,但是短短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形势便彻底扭转了,此时城墙上已经黑压压一片上來了数百人。
此时的周泰已然登上了城墙,分开阵势走到前方交战的区域,面对密集攒刺而來的长枪,周泰不闪不避,大刀一个上撩将刺來的长枪挑得尽数飞起,仰首狂笑道:“哈哈哈,也该轮到咱们了,弟兄们,给我杀,”喝罢,身先士卒杀入乱阵之内。
“杀,”见主将如此悍勇,丹阳兵也是杀意凌厉,一对对杀人组合冲向守兵,如虎入羊群般掀起一片残肢断臂,虽然守军人数上是丹阳兵的三四倍优势,奈何城墙就那么十几步的宽度,双方正面交手的人数满打满算不超过三十人,守军空有兵力,在狭窄的城墙上优势却发挥不出百分之一,而江东兵以周泰为箭头,丹阳精兵跟进攻击,这样的组合又岂是一帮乌合之众所能抵挡的,因此仅仅是刚一接触,不仅正面交锋的守军连连被杀,后排的守军也被挤压着向城门楼处节节败退。
“杀,杀,攻下下邳,主公哪里的赏赐定然少不了你们,”一身重甲被守军的鲜血浸透,周泰快意的狂笑着,此时的他仿佛一辆狂暴的重型装甲车,一路碾压过來,身后血流成河,尸横遍地,再砍下不知多少颗首级之后,守军的眼神中已经露出浓浓的恐惧,周泰所到之处,守军纷纷退避,便是那些军官上前抵挡,也一个个被周泰一柄单刀轻松劈翻在地。
眼看周泰无人可挡,向着城门楼步步逼近,陈登心中大急,好在此时城门下的攻势已经被陈登一众亲卫压制下去,略加思忖,陈登对左右道:“护卫队上前,决不能让敌兵再前进一步,”
“是,”亲卫队长沉声应诺,点起百余各府护卫,急匆匆向步步逼來的周泰迎去。
能成为官员身边的护卫,武艺自然是不必说的,有了这批高手的的支援,守军溃败的势头终于被遏制下來,周泰被那亲卫队长和三个剑法不俗的护卫拼了命的拦住,一时竟也难以前进。
不过这点阻力仅仅是暂时的,这些看家护院的剑法虽高,至多只是与人切磋较技,几时经历过这种惨烈的以死相拼,与几个护卫缠斗十余合,周泰心中怒火燃起,只见他怒吼一声,也不顾左侧护卫刺向肋下的一剑,横身一牌将最近的一人撞得飞下城去,摔成一滩肉泥,周泰手上丝毫不停,长刀电闪,身前又是一人一颗大好头颅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