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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可此刻她与来人站在一起,白衣少女眉间一点娇艳朱砂,一颦一笑皆为绝色,岑觅璇瞬间被比了下去。
岑觅璇恼怒地咬牙:“你是何人!竟敢打断比试!”
白衣少女还未讲话,却见上面坐着的衡阳宗执法长老,激动地站起来:“是苏苏吗!”
苏苏笑着点点头:“清无长老。”
此话一出,大家都知道苏苏是谁了。
能让清无神色带上几分恭敬的,三界之中,除了衡阳宗掌门,只有掌门唯一的女儿——黎苏苏。
据说她出生时便是天生灵体,哪怕躺着睡觉,身体也能自发吸收天地灵气。
黎掌门将她保护得极好,她身份高贵年纪小,辈分却极高。
小时候去蓬莱学习,更是早早就领悟了轻鸿剑诀。衡阳宗上下将她当作宝贝疼爱,可是前些年,这位还没成年的仙子突然销声匿迹。
苏苏有极好的天资,但她只是个还未成年的小姑娘。修仙无岁月,失去她消息以后,渐渐已经有人忘记了这位掌门千金。
或许也只有惦记着和她较真的岑觅璇想着去打探消息。
今日苏苏出现,众修者这才注意到,她不仅没有陨落,还出色地长大了。
且不说实力能打掉岑觅璇的鞭子,那张脸蛋也足以让人倾慕。
月扶崖悄悄看苏苏一眼,耳根又红了些:“师姐,我是师父三十年前新收的弟子,我叫月扶崖。”
苏苏当然认得他,此刻却只能当做初识,她眼睛里泛出笑意,点了点头。
见衡阳宗所有人都热切又欣喜地看着长大后的苏苏,岑觅璇恼怒地说:“衡阳宗这样目中无人吗,掌门之女就可以肆无忌惮打破比赛规则,我不服。”
媵庄担忧地上前,拉了拉她:“师妹。”
他知道这件事是师妹做得过分,月扶崖明显不是故意,师妹却可以羞辱月扶崖,要折月扶崖傲骨。
可岑觅璇哪里是听得进去话的人,甩开他,不善地看着苏苏。
苏苏说:“大比是为了切磋,并非羞辱,岑师姐逾矩了。我衡阳宗弟子并不受任何羞辱,你屡屡以外物压制扶崖本就胜之不武,哪怕今日父亲在这里,也照样会阻止岑师姐。”
岑觅璇重新握住鞭子:“那你和我比!”
苏苏摊开手:“还是不了。”
只见她掌心,有很小一截断裂的鞭子。岑觅璇脸色大变,一看自己手中仙器,果真受了损。
岑觅璇又气又心痛,只以为苏苏也和自己一样,有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傍身。
她连忙抢过来苏苏手中断鞭,顾不上比赛,连忙回去想办法修复去了。
安魂灯是仙器,岑觅璇的武器同样也是仙器,她还没拿到安魂灯,率先损失了鞭子,简直得不偿失。
走之前,她回头冷冷看了苏苏和月扶崖一眼。
苏苏自然是不在意。
月扶崖更是心不在焉。
苏苏走了许久,回头,发现师弟怔然跟着自己。
她无奈地说:“小师弟,你跟着我做什么?”
月扶崖手指颤了颤,低声说:“抱、抱歉,师姐。”
月扶崖无意识跟了人家几步,才想起自己如今“衣衫不整”,他逃也似的跑回自己洞府。
苏苏看着御剑离开的小师弟,忍不住莞尔。
大家都在,真是最好的结局啊。
月扶崖关上门,心中砰砰跳。
久远记忆那一幕在心里复苏,他忍不住想,难道真是她吗?五百年前自己还是个小孩,随着弱水冰棺一同掉入荒渊,那时候少女背着他一直逃。
他听见她同神君说,她叫黎苏苏。
黎苏苏……
后来阴差阳错拜入衡阳宗,月扶崖听说,有位沉睡的师姐也叫黎苏苏。他一直在想,会不会真的那般巧?他有很多话想同那个人说,想和她讲讲这些年自己的经历,想向她道歉自己没有保护好她送给自己的小灵鸟。
可是师姐才出生百年,以前还是小女孩形态。月扶崖知道不太可能是她,却也希望能帮着师父和大师兄多搜集宝器,让这位和自己记忆中姑娘同名的“师姐”醒来。
直到今日,他猛地喝了好几口放凉的茶水,脸上的羞赧依旧没有降下去。
他也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心脏跳得飞快,一如五百年前,他在那个人身边,像个无措又拘谨的小孩。
他今日第一次见她,委实失礼。师姐真的好像那个人,她真的只有一百岁吗?
会不会和自己一样,其实是得了什么际遇?
他嘴角悄悄上扬,师姐醒了,这就好。
片刻后他看着自己破烂的衣衫又觉得懊悔。
月扶崖的一腔心事无人能治,比试依旧如火如荼地进行。最受关注的月扶崖和岑觅璇的比试落下序幕,吃瓜的修真界众人也已经吃饱。
到了三日后,大家才知道,最偏远那个鲜少有人去观看的比试场,竟然有个百战百胜的少年。
黑衣少年脸上带着半边面具,露出嫣红的唇和洁白的下巴,看上去十分无害。
他身上的玄衣绣着银色鱼儿纹路。
他是最没出息的“逍遥宗”今年刚收的入门弟子,逍遥宗又懒又佛,遇事都是“算了算了”四字解决,人均修为低下。也正如此,没几人会去看少年比试。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在今日,三招内打败了赤霄宗的大弟子。
他五指成爪,扣住人家脖子,当时所有人都觉得,他冰冷的眼神似乎是要杀了对手。
可是下一刻,他谦和慌张地扶起对方,局促而羞赧地道了个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