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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他伏案疾书,如此完美的画作一气呵成,而一向稳重的自己,竟然也会忍不住开口,为这副画配上两句小诗,只为引起他的注意。
他看过来的那一瞬间,胡莞尔的芳心,忽然不由自主地跳乱了频率。
他的眼睛很大,睫毛很长,眼眸墨如点漆,直直地看着你的时候,就好像会不由自主地被吸进去。
胡莞尔第一次不敢与人对视。
佳人总是青睐才子的,虽然眼前这位才子尚且年幼,可是年幼代表着有更多的可能性。
胡莞尔比自己的娘亲更希望从景李氏那里听到否定的答案。
“唉……”景李氏又轻叹了口气,“此事说来话长,我们边走边说吧。”
听见她这样说,两人的心直接跌入谷底——她没有否认!
待众人进入景天苑西厢房花厅,景李氏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讲了一遍。
“妹妹真是好生糊涂。”胡杨氏忍不住埋怨她,“孩子的终身大事,怎么能这样草率?再说了,以你们景家在扬州城的地位,怎么样也得找一家门当户对的呀,我就不信了,诺大的扬州城,就找不出一位生辰八字都匹配的小姐!”说完,狠狠剜了容歆绿一眼。
可恨!真是走了眼!本以为是小相公的嫡亲姐姐,没想到却是他的妻子,真是可惜了那上好的玉镯子!
胡杨氏这时才知道什么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真真是心疼得连肝脾肺肾都在跟着颤!
“娘,”胡莞尔出声提醒,让胡杨氏注意措词。
其实她的心里也是郁闷的紧,只是这还在别人家,别失了身份,让人看了笑话去,“表弟没有事,便是万幸,不知后来有没有找到那马受惊的原因?”
“祖父后来派人查验,应是地上没有清扫干净,马蹄踏地时,崩起的石子打在马脖子上,这才惊了如意。”
景如天后来把那日清扫马场的小厮发卖出去,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如此甚好!”
胡莞尔后来又与景李氏随便聊了两句,便安静地用膳。
胡氏母女开始时热情无比,后来忽然全都冷淡了下来,弄得景家三人满头雾水,不知是哪里得罪了她们,一餐饭,在座的人各怀心事。
饭后,又用了些茶水,胡氏母女便提出告辞。
临走前,胡莞尔忽然转身,问景亦文:“表弟,不知可否把你刚才的画作,赠与我?”
“抱歉,不行。”景亦文想都没想便拒绝了,“那幅画下午要交与先生。”
“啊?是么?”胡莞尔没想到他这样直接,有些呐呐道:“是我考虑不周,失礼了!”
“文儿,”景李氏见胡莞尔没讨要到画,落了面子,便责备他道:“表姐第一次来我们家,只是要你一幅画,给了便是,下午我会去先生那里解释一番。”
“娘说的是,儿子疏忽了。”景亦文转身拉住容歆绿的手,把刚才胡杨氏送的镯子褪下来递到胡莞尔的面前,“表姐初来乍到,做弟弟的没有好礼相送,拙作实不堪入眼,唯有借花献佛,把这镯子再送与表姐。还请笑纳!”
“这都……都送与……表弟妹了,怎好再要回呢?”胡莞尔推拒着不肯收。
两人谦让一番,胡杨氏在一旁顺手接了过去,“你表弟这样诚心,你就拿了吧!”
“娘!”
“回去吧,你爹还在客栈等我们呢!”
回去的马车上,胡杨氏见女儿一直落落寡欢,很是心疼,“女儿,别担心,娘会给你找个更好的。”
“娘,我没事。”
“那景家小子年纪太小,不知道疼人,还体弱多病,不是良配!”
“娘,我只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的小孩。”胡莞尔贴近胡杨氏,抱着她的手臂,仰起小脸问:“他以后,怕定是非池中物吧?”
“乖女,”胡杨氏怜爱的抚上女儿的小脸,“娘也不要你大富大贵,只要找个一心一意待你,平安顺意的过日子就行了。”
“嗯,”胡莞尔埋首进她的怀抱里,闷声说:“我听娘的。”
胡杨氏抚着她柔顺的长发,心中暗叹:可惜了!
等到晚上,景佑年回来后,知道有二品大员的妻子曾来拜访,急匆匆地跑去他们住的客栈,却见他们已经打包好行李,等待第二日一早出发。
任他如何热情相邀,俱都不肯再去景府一聚。
景佑年回来后冲李氏发了好大一通火,责怪她不知派人去铺子里通知他,白白错失了结交的机会!
若是他知晓胡氏母女曾抱有结亲的心思,怕是会气的吐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