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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而且深得他们的信任,会不知道他们首领的名字?沈全万,不要将本官当成是三岁孩童,可以任由你欺骗!”
“哦,哦,我记起来了。”沈全万连忙磕头如捣,哭丧着脸言道,“他们的首领叫做阿南达,年纪大越五十些许,听说是真腊国的人。”
“好,”陆瑾轻轻颔首,转头吩咐旁边的书吏道,“将沈全万这番话原原本本的记录在册,本官会立即令人验证此话真伪,倘若发现他是在说谎,此就是他欺瞒朝廷的罪证。”
坐在一旁的那名黑衣书吏立即对着陆瑾拱了拱手,高声言“是”,摘下笔架上的狼毫毛笔,开始在黄麻纸上详细记录。
沈全万见到陆瑾居然真的将他的话记了下来,又是心乱如麻又是惶恐不安,几乎快要哭了出来。
审讯直至黄昏时刻方才结束,陆瑾吩咐军士带下沈全万,一个人慢悠悠地走出了中军大帐,漫步在漫天霞光中,脑子里却如同车轮飞转般思索不停。
随着一阵咚咚脚步声,文破虏大步流星地走到了陆瑾的身旁,笑着拱手问道:“陆御史,情况如何了?不知那沈全万可有如实召来?”
陆瑾苦笑地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方才言道:“历来审问案件,涉案人犯一开始均会百般狡辩抵赖,绝对不会主动承认罪责,主审官只能从诸多疑点中去发现问题,并质问人犯,从而瓦解他的抵抗意志,最后坦白从宽,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故而急不得,沈全万今日的口供错漏百出,完全没有真实性可言,问他的许多问题也是牛头不对马嘴,根本是答非所问,不过这样一来也好,正中本官下怀。”
文破虏闻言大奇,问道:“此话怎讲,为何会正中下怀?”
陆瑾微笑解释道:“要让一句谎话变得真实,往往就需要数句谎话为之铺垫遮掩,今日本官所问沈全万的问题,相信他也是说了不少谎话,甚至许多谎话都是他未经考虑,便脱口而出的,明日再次审问的时候,本官又会问他今日所问的问题,验证他的口供是否与昨日相同,倘若有所不同,那就是发现问题所在,也是打击他抵抗意志所在,本官估计最多十日,沈全万应该就会全部从实招来。”
文破虏一脸欣慰地点了点头,笑言道:“若能如此,那就好了,陆御史也能尽快审明案情,为吴郡陆氏主持公道。”
陆瑾轻轻颔首,沉吟半响却又收敛了笑容正色道:“沈全万此人根本不足以为虑,本官主要担心的是睦州的这些官员,特别是裴向天,也不知他会使出一个什么样的花招对付我,这才是最可虑之处。”
文破虏不屑地撇了撇嘴,言道:“陆御史你此番来到江南,代表的可是圣人,裴向天即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相信也不敢来招惹你。”
“但愿如此吧。”
陆瑾笑了笑,正要说话之际,突然听见营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朝着他与文破虏所在之地飞速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