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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了,子源终于肯见我了。”
臧洪脸上有些尴尬:“是我错怪你了,奏章上提出的三大难题我都看到了。”
数月前在朝堂上慷慨陈词之后,刘备满以为会得到同意,或反对的结果。诸位近重之臣却认为兹事体大,不宜马上做决断。
之后数日,左等右等,始终没有结果。一怒之下写了一式四份奏章,二份投尚书台,二份投公车属。只要是投到公车属的奏章,会经过很多人的眼睛,保密性很差,跟公开上书差不多,只比贴布告、到宫门外大声朗读低调一点点。
很快闹得沸沸扬扬,全官皆知。出乎意料的是,许多豫州、兖州、徐州、冀州籍贯的官员对迁移之法评价很高,他们指着气候气候变冷的几句说“看看这奏章,你们的贫困不是我们造成的,是天造成的。”
不久之后民间也多有知晓,扬州、荆州的豪族和管家们拿着誊抄的奏章,到中原四处拉人许诺“免一年、减二年赋税、租金”。
臧洪:“你的名字传到了大江南北。更了不起的是这份为国为民的赤心!”
刘备:“子源知我之心,可朝堂诸公不知。有人记恨,要把我外放得越远越好。”
臧洪:“其实我认为,三大难题并未写尽大汉面临的问题。
外戚、宦官、士族、寒门交相争权夺利,例如梁冀、窦武等外戚、联结士族前仆后继飞蛾扑火冲向权力中央。同时年幼的皇帝则借助宦官控制军队。发展到极点就出现了党锢之乱这种从中央到地方,全国性,长时间、公开化的激烈斗争,这是第四大问题。
察举制度愈发显示出在选拔人才方面的局限性和不公,袁、杨两家四世三公表明富贵者恒富贵。同时有贤才散于草莽之间,不能得到提升。清不能上浮,浊不能下降。这第五大问题!”
按刘备的理解就是权力缺乏制衡、监督,以及阶级愈发固化。
刘备:“你说得对,内忧外患,加上气候异常,天灾人祸凑在一起,百姓如干柴,只需要一把烈火,大汉随时都可能有灭顶之灾!”
臧洪:“你为何不把后面两条一起写在奏章上?”
刘备:“因为我不想找死!”
肉食者鄙,或者这是所有上位者,或占据优势者的通病,因为他们首先想到的,不是把蛋糕做大,而是保持自身的优势地位。提出的建议再怎么天马行空,或者说出格。只要不影响他们的利益,就没人管刘备怎么折腾。可若是刘备将矛头指向宦官或者党锢,立即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臧洪忽然笑了:“你还是那个算计精明的刘玄德,像一个精明的商人。若不想走,谁也没法逼你走。是你自己要离开雒阳,却做出被逼迫的委屈样!”
刘备:“胡说,自从建议被皇帝和诸重臣否定之后,我整个人都不好了,对大汉的未来,处于心死的状态。如今已自请闲职,离开宫廷,到宫外工作。”
臧洪:“这就是你所谓工作?借助工作便利,天天在雒阳城内外闲逛?”
刘备凑近了臧洪,小声叽叽咕咕。
臧洪眼睛张得老大:“竟然,他们竟然敢如此!曹宋两家的胆子也太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