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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受罚,一会儿给我看紧了,不然让他再抓住,我们可没有替罪的了。”
宋侠一边哎呦一边连连点头,老大这才一推,宋侠连滚带爬的摔倒在雨地里。
老大打了了个大大的哈欠:“嘿嘿,离天明还有个把时辰,大家再去睡会儿。”
旁边一人凑了过来问道:“我说老大,我咋就不明白,折冲将军率兵马进攻石城,韩遂两万人远在狄道,程银已死,成宜远在秦川,金城四周哪还有敌人?这拓跋纮怎么就不放过我们呢?”
老大狠瞪他一眼:“我又不是鲜卑狗,我怎么知道狗是怎么想的?”
另一人接道:“我看鲜卑狗就是贱,见不得人过安生日子。”老大摆摆手:“不说了,不说了,免得坏了兴致。大家睡觉,睡觉。”几个人嘴里骂骂咧咧又回到原来的地方呼呼大睡。
昏黄的火光越发朦胧。
雨,一直下……
※※※
慕容宇湿淋淋的跟在拓跋纮身后,身体不住的抽动。两人默默地走到街角一处屋檐下,拓跋纮终于转过身来:“我们在这里避避雨吧。”
灯笼在寒风中不住飘摇,火光也是明暗闪烁。慕容宇窜到屋檐下,蹲了下来,静静抱着双臂,脸色冻得发白,嘴唇发青。拓跋纮合起伞,长叹一声,将身上的长衣解下来披在慕容宇身上。慕容宇大惊,腾的站了起来:“将军,使不得。”拓跋纮一把按住他:“有什么使不得?你身子单薄,全身衣服又都湿了,如果不披上衣服,到了军法司你怎么受得了?”慕容宇右手摸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抽泣道:“纮将军,不是我的错,真的不是我的错,我的的确确是守上半夜的。”
拓跋纮抬起头望着昏黄火光中的雨丝,摇曳的火光照的他的脸明暗不定:“唉,汉人这些伎俩,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慕容宇恨声道:“其他的鲜卑弟兄都被他们欺负过,他们根本不把我们当兄弟,纮将军你为人又好,武功又高,大家都服你,不如我们都跟你干吧,不要再在金城受这些汉人的鸟气。”
拓跋纮厉喝一声:“不许胡说!”
慕容宇抗声道:“纮将军,这些话憋在弟兄们心里已经很久了,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说。张横为人蛮横狡诈,对待下属更是毫不体惜,只把我们当牲口使唤,纮将军雄才大略,如果你来当折冲将军……”
拓跋纮厉声喝道:“好了,不要再说了。折冲将军把我从默默无闻的小卒提升为俾将,知遇之恩我永生铭记,今天这些话说了就算了,以后再提起,修怪我无情。”
慕容宇低下头,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拓跋纮看了他一眼从怀里掏出一块方巾递给他,温言道:“快擦一擦,一个大好男儿却在路边抹眼泪,成什么样子?”
一把清亮的声音缓缓响起:“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拓跋纮宇厉喝道:“谁?藏头藏尾非英雄好汉所为。”
一人满满从黑夜中走了出来,密密麻麻的雨线在他身前三尺嘎然而止滑落地面,一身白衣如雪。
拓跋纮眼睛不住收缩:“马超……”
来人含笑点了点头,慕容宇惊声道:“怎么可能?你不是在两百里外的安定吗?”
马超微微一笑:“昨天中午的时候在安定,不过听说折冲将军中了二叔的调虎离山之计,倾巢而出去攻石城。我和折冲将军也算是相识一场,不忍见他一世英名毁于一旦,所以赶过来提醒一下他,顺便帮他守守金城。”
慕容宇惊异的问道:“两百里路你只用了半天时间?”
马超笑了笑:“路上差点迷路,不然半夜就到了。”慕容宇看着马超,这就是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人?说话和气,仪容俊美,一身白衣不染尘世俗气,说什么都难以把那些传说中的血腥的事和面前这人联系到一起。转过脸去再看拓跋纮,脸容扭曲,豆大的汗珠不住的从额头滚落。
“拓跋将军,你怎么了?”慕容宇不禁向拓跋纮走去。拓跋纮一直受马超气势压制,此时慕容宇走紧正是脱身良机,暴喝一声,退身到慕容宇身后一拳轰在慕容宇背上,慕容宇惨叫一声,张口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半横着向马超跌去。马超眼中寒光一闪,一拳已击在慕容宇身上,慕容宇的身体随即高高抛向空中,再听嗤嗤两声,门前的两盏灯笼登时被拓跋纮发出的飞刃击灭,四周登时一片黑暗。
马超冷峻的声音缓缓响起:“拓跋纮,刚才见你体惜士卒,原以为你也是个人物,不忍见你明珠暗投所以现身相劝,可惜你为保自家性命,竟用对你一腔忠敬的人做挡箭牌,此等行径卑鄙无耻,实是留你不得。”
拓跋纮藏身在屋檐下,封闭全身窍穴。心中暗自庆幸,若非身边还有一个不懂事的慕容宇切入到自己和马超相斗的气场中,只怕明年今天已是自己的忌日。心中又是暗自骇然,原本一直以为马超只是运气好,心够狠,手够辣才博得天威将军之名,如果自己家世渊源,声名早已远超他不知多少倍,谁知今日普一交手,只在气势上自己就已经有若脱guang了衣物任其宰割一般。
慕容宇缓缓从雨地里爬了起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平日里拓跋纮对自己的体贴、照顾,兄弟们仰望拓跋纮时眼中露出的敬佩和崇拜化作了万千钢针一下又一下的扎在心上。拓跋纮击在身上的那一拳疼的让他喘不过气来,心中的疼却让他痛不欲生。
“哭什么,为这种人值得吗?”马超循声站到他面前。慕容宇怒喝一声,一个头槌向马超撞去,只觉头上忽然多了一道头箍一般,整个头骨都似乎要被挤碎了一般。
“嘿嘿,傻小子,伤你的人是你的纮将军,不是我,如果不是我一拳化开你经脉中纮将军的内力,你现在已经是经脉寸断,暴毙身亡了,你们鲜卑人都是这样感谢救命恩人的吗?”
慕容宇嘶哑着嗓子哭喊道:“汉人卑鄙无耻你才不是我的救命恩人,纮将军一定不是有意的,他不是这样的人,一定是你这个汉人用了什么诡计才让纮将军变成这样的,我和你拼了……”
“哈哈,鲜卑人和羌人一样勇敢正直,都是大草原的英雄,只不过是人就有好坏之分,比如你的兄弟们讲义气重然诺就是鲜卑人中的好人,拓跋纮这样的,平常沽名钓誉,一遇危险不惜牺牲别人保全自己就是鲜卑人中的坏人。汉人也是一样,有好人也有坏人。只是你运气不好,以前碰到的都是汉人中的坏人。”
“你胡说,胡说,纮将军是好人,好人……”慕容宇早已失去了先前的锐气,身子慢慢瘫软,放声哭了起来。
马超摇了摇头,朗声道:“拓跋纮,我没时间和你玩捉迷藏,以后不要让我碰见你,否则将你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是红的还是黑的。”提起地上的慕容宇,身形连闪几闪消失在雨帘中。
足等了半个多时辰,天色已经有些亮色,拓跋纮放开手脚如猫一般从屋檐下跳下地来,仔细听了听,四周除了风雨声再无声息,这才长喘一口气如释重负,忽然想到:“马超来金城做什么?调虎离山之计?呀,我怎么没想到,现在我军压在石城外围,金城空虚,如果韩遂放弃安定,大举进攻金城,金城完矣,不行,我一定要派快马去禀报张横。”
“呵呵,拓跋纮,怎么这么没耐心?”身后的房顶上响起一把清越的嗓音。
拓跋纮急转过身,马超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微风轻轻撩动如雪的白衣,意态说不出的潇洒自如。似乎即在那里,又不在那里,如无间而入有隙,与天地万物浑为一体。拓跋纮暴喝一声,一拳向马超轰去,雨水顺着拳气似若万千银针激射而去。左手在身前环绕,反手为云,俯手为雨,雨滴随之而舞,在他身前化作十来个大小不等的同心水环,古怪诡异莫名。
马超微微一笑,身体似若循着某一玄妙的路线移动,却似乎又没有移动,身法奥妙的令人难以置信,轻轻躲开了雨滴的攻击,拓跋纮的气机本已锁定马超,马超似移非移,拓跋纮再难以感知马超的踪迹,猛喝一声,水环撒手而出,小环套着大环,左环嵌着右环,上环缠着下环,十几个水环在空中沿着诡异的曲线,旋转着,呼啸着,碰撞着,激荡着,由小变大,由有形而渐至无形,最后变成一堵水墙向马超压去。
马超微微一笑,向左走了几步,避开水墙。拓跋纮大喜:“原来马超果然名过其实。”心中豪气顿生,大喝一声,一拳再次轰出,身随拳起,向马超扑去,马超面含微笑,拓跋纮见他毫不闪躲,心头狂喜,左手两记手刀,嗤嗤两声劈在马超左右两侧,雨水沿着起劲前进的方形成两堵水墙,右手加速一拳,正击打前一拳的拳气上,拳起相叠,尖啸着正击打在马超的身上。
拓跋纮心中正喜,一只拳头却穿过重重雨幕突然闪现在眼前,只觉胸口一麻,耳边传来一阵骨头碎裂的闷响,身子已经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身后的青石墙上,再摔到雨地里。
好容易撑起了上半身,拓跋纮抬眼看着眼前一脸不屑的马超,不住的摇头,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一脸的难以置信:“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击中你了。”
马超笑了笑:“你看清楚了。”拓跋纮睁大了眼睛,马超似乎动了动,他身后的墙上忽然多了一个大字。
“死”…
字迹鲜红,随着雨水的冲刷,每个比划都在向下蔓延,实是狰狞恐怖。
拓跋纮大惊:“残,残影……”马超微微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冷酷的笑。
拓跋纮颤声道:“好,好,你果然远胜于我,我心服口服,不过我想问一下,那是谁的血?”马超的笑意更甚,右手探出,中间赫然托着一颗人心,犹自噗噗跳动。
拓跋纮低头向下看去,只见自己左胸一片血肉模糊,惨叫一声,扑地气绝。
马超将心丢在地上,拍了拍手,冷哼一声,转眼消失在雨幕中。
雨,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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