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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一不高兴,难免就说话不伶俐。她又跑过去拉肖公举过来,对她道:“公主,父皇最疼你,你跟父皇说说,让他带我们出去。”
肖公举并不说话,只是用一双期盼的眼神望着薛意浓,叫她不好拒绝。薛意浓被看的十分不自在,举起手来投降,“好了好了,真服了你们了,不过我们这次出去是有要事办,本来小孩子是不能去的,不过看在你们这样有诚意的份上,那每人写五十个字来,写完的能去,写不完,或者乱写的,我就是想让你们去,也没法子,你们同意吗?”
两人纷纷同意,薛意浓又觉得这个条件太低,又与她们约法三章,“这第一,不准添乱,大人说往东,小人家不能说往西,不准乱跑,要乖乖的跟着大家。这第二,不准看见东西就乱买,乱花钱,我们没有地方放,更加不准乱吃别人给的东西,外面有拐小孩的人贩子,你们要是吃了别人给的东西,他们就会把你们套在麻袋里扛出去卖掉,而且还不给吃东西,不给好衣服穿,卖到人家做下人,天天要做苦活。”二傻、肖公举都有些害怕,表示不会乱吃东西,薛意浓对她们的表现很是满意,继续说道:“这第三,不准跟陌生人讲话,不准死赖在路上不走,该回来的时候,就一道儿回来。要是能做到以上三点,我们就三击掌,要是不能,那就算了。”
二傻、肖公举巴不得要出去,两人都很同意,而且生平第一次尝试与人击掌,只轻轻的在薛意浓的掌心里合了三合,大觉有趣,满脸红晕。两人又彼此对掌三次。
存惜道:“好了,既然皇上答应你们出去,那可得快点吃早饭,谁要是吃的慢,不肯自己吃饭,那也不用去了。”
二傻跑的最快,她平时最不肯坐在桌上吃饭,挑的满桌子都是米,只爱吃小点心,这会儿,说什么也不能再要人喂了。
薛意浓向桌边看了一眼,要落雁叫采花也去,“她功夫高,有她在万无一失,朕把两个小孩交给她保护。”思虑周全,到了下午,一家子出宫。
薛意浓扶着徐疏桐登了马车,两个孩子也被抱了上去。采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过来,只轻轻一跃就上了车夫的位置,落雁坐在她旁边,存惜坐在车里,照料两个孩子。
马车一启程,二傻就迫不及待的掀车窗帘子,把脑袋伸出去瞧。
薛意浓笑道:“还在宫里,这么急干什么?”
“没急,窝预备着。”
一直到了宫外,又是不同情形,外面人吵吵闹闹,来来往往,穿着各色衣裳,与宫里的同款服色大不相同,一会儿卖这个,一会儿卖那个,吆喝声不绝。
“天啊!这么好玩!父皇您给窝买一个会转的。”
薛意浓探出脑袋一看,是个小风车,让落雁付了银子,买了两个,另一个给肖公举,两人抓在手里,风呼呼的吹。一会儿又放下来看别个东西,马车不时停下,买些小玩意儿,不一会儿就堆了不少地方。
徐疏桐道:“别买了。”
二傻老大不高兴。
薛意浓道:“忘记我们约法三章了?”
二傻一屁股坐下,拿出糖葫芦吃着。忽得发现这东西也格外有趣,外面包着甜甜的糖衣,里头是酸酸的果子,一个人啃着,却不再在车里跑来跑去。
马车到了丞相府,薛意浓道:“停车,我们这就进去。存惜、落雁、采花姑娘你们带着两个小人家逛逛,到差不多点就回来。”听说还能玩,二傻高呼万岁。
徐疏桐扫了她一眼,“斯文呢?”
“扫地咧。”
徐疏桐微微一笑,跟着薛意浓进丞相府。她两个都是便服,薛意浓尽管以前来过,不过也是一年一遭的事儿,门口的小厮也不大认得。当下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麻烦告诉你家太老爷说,有远客来。”
一个侍卫看着她们,另一个进去报。对余伍仁说是如何样的年轻人,衣着如何,怎生打扮,要见太老爷。余伍仁心道:“不认得,又何必招惹,大概又是那些要走后门的。”他道:“就回他们,说我不在。”
侍卫应着跑到了门口,一般回话。
薛意浓道:“既然你家太老爷不在,那就请余大人相见吧!”侍卫有些不甘心,又只得再跑一趟,半路上遇见余长庆,他正输光了钱回来,口里又灌了黄汤,这会儿从侧门进来,与侍卫撞了个正着。
“谁啊,怎么长眼睛的。”余长庆大喝一声,道:“还不拉我起来。”
侍卫不得已拉了他起来,被他扇了两个耳刮子,“没大没小,没眼睛走路,有什么事跑成这样。”侍卫捂着脸,心里很委屈,也只得老实回话。
“回二老爷,外面有一对年轻男女要见大老爷。”
余长庆口里反复道:“一对年轻男女。”这到有些意思,这个节骨眼儿上,八成是来送礼求办事的。毕竟选秀的重要关口都在皇后手里拿捏着。他正好输光了钱,还不趁着这个机会宰一宰门外汉。“去吧!”手一挥,先放了侍卫,自己却向门口走去,心里想着能得些好处,从中刮个小零头也是好的,搓着手,笑嘻嘻的,可是一看那两人,脸都僵硬了。
徐疏桐他没怎么见过,可薛意浓他不能不认得。当下就想开溜,偏被薛意浓见着了,他没处躲,只好谄媚的迎上来,“草民不知道皇上来了,该死该死。”说着跪了下来。
留下来的侍卫也是一愣,这位是皇上?他也赶紧跪倒,免得追究责任。
“原来是二爷。”
“皇上里面请。”
“嗯。”外面太阳到有些热,叫人不耐烦,她用扇子挡在徐疏桐的头顶,同她一道进去。
这时,余长庚过来。见是薛意浓和徐疏桐,赶紧小跑过来跪倒。“不知皇上、徐贵嫔降临。”
“余大人您就不要多礼了,起来说话,朕跟疏桐只是出来逛逛,没事路过这里,进来瞧瞧。”
“皇上请。”先把她请到正厅,让人奉茶,又说请太老爷等语。薛意浓心里微微冷笑,这不是在家么,还说不在,真是刁滑。她揭了茶碗盖,喝了几口茶,余伍仁到了。
礼数周到的给薛意浓请了安,薛意浓笑道:“老丞相别客气了,快坐!听说您不在家,怎么这会儿又在了?”
余伍仁之前也不知道来的是谁,这会儿又起身告罪,说明原因。“回皇上,老臣不知道是您到来,否则说什么也要来见,只是最近身子不大好,因此不大想见人。”
“哦,那老丞相可得注意健康。”
“多谢皇上关心。”
薛意浓拿出告发信交到余伍仁手里。余伍仁一看,扑通就给跪了。“皇上,这是万万没有的事。”
“哦,什么没有呢?”
“老臣怎么可能谋反,这根本就是诬告。”
薛意浓并不让他起来,她道:“朕也知道老丞相忠心为国,这等事是万万没有的,不知您可晓得是什么人要诬陷你。”
“皇上英明,老臣在朝多年,难免有些政敌。”他又看了看那封信上的字迹,觉得颇为眼熟。
这会儿余长庆也在屋里,偷偷的抬了抬眼睛,心里暗自好笑,原来皇上是来兴师问罪的。好啊,替他出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