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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是除他之外的第二把手,可以说是他的亲密搭档。
必须得委派个像样的人才行。
却也难怪刘璋有这样的心思,因为对于刘璋这样的名士之后来说,甘宁的履历委实是不咋地,他的行为也让刘璋作呕。
甘宁自称为战国时期的秦国丞相甘茂之后,具体是真是假谁也不知道,然就算是真的,那也没什么可牛逼的,前朝的官就是当的再大,在本朝也狗屁不如。
甘宁的家族在蜀郡乃是大豪,颇多土地粮秣,亦多有附户,但却非经学之门,
而甘宁此人自幼放荡,仗着家族之势,在蜀郡中多有横行之举,属于人见人厌的那种。
本来安安心心的当一个可继承家业,放鹰走犬的富甲子弟倒也是不错的选择,偏偏甘宁这个人的心实在是太野了,他超级喜欢新鲜事物,仅仅只是做出游侠之举,在他看来还不足矣彰显自己的能耐,于是乎,他干脆玩了一把大的。
甘宁身为蜀郡豪族,却纠结地方的那些轻薄少年,自任首领,成群结队,携弓带羽,头插鸟毛,身佩铃铛,轻侠杀人,藏舍亡命,甚至放纵手下去劫掠看不顺眼之人的财产,甚至贼害官长吏员……
好好的一个豪强人物,愣是把自己弄成了纯纯的地方黑社会。
身为豪强,有田有地不去做兼并壮大家族产业,反倒是去劫道。
这人是多没有正事啊。
而且甘宁每次劫道的时候,还非得弄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他甘宁劫的道。
他身着锦缎华服,腰间配上银铃,劫到哪,便都是‘叮铃叮铃’的清脆响声。
甘宁甚至也因此而被蜀郡的百姓们称呼为‘锦帆贼’。
再后来,甘宁到了二十岁后,也不知是因为家族的逼迫,还是他确实有悔改之心,便幡然悔悟,放弃了劫道的生涯,转而开始去走仕途了。
要不说东汉末年的社会黑暗呢,一个杀人越货的强盗想改行就改行,一会要当黑老大,一个要当公务员,只要家族有势力,什么都特么是他的。
蜀郡甘氏在当地颇为富有,他们买通了当时的蜀郡郡守,为甘宁谋取了蜀郡的计掾之职,令甘宁有机会前往雒阳上计,如此便可让甘宁乘着去往雒阳的机会,想办法行使贿赂并展露头角,以求在地方得以任职。
如此一来二去,甘家最终将甘宁给推到了六百石的蜀郡郡丞的位置上。
为了这个六百石的郡守副手位置,甘家在当中所投入的辛苦与付出着实是太多太多了。
在这个重视声望的年代,将一个混迹江湖的黑社会大混子给硬生生的改造成一个副省级干部,这当中的艰难与付出,普通人是绝对想象不到的。
但是如今,刘璋任蜀郡郡守之后,居然要把甘宁给换了!
刚刚上任,还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就要换了甘宁?就因为他厌恶甘宁先前的黑社会履历。
甘家付出了这么多,就因为这事就要换?
试问甘宁这样的狗脾气,又如何能忍受的了?
可这事委实也怪不得刘璋。他身为名士之后,宗亲之身,让他任用甘宁这种身上背负有巨大污点的人做他的副手……这对有心理洁癖的刘璋而言,真的是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虽然因为甘宁目下在蜀郡的权势过大,但就刘璋而言,这个郡丞,他是换定了。
而与甘宁交好的沈弥和娄发等一众,也已经被刘璋拉上了即将开除掉的黑名单,眼瞅着就要施行了。
偏偏在这个节骨上,贾龙在房陵又迎来了陈王的数万兵马,势力大增,刘焉的身体本来不好,屡屡犯病,如今内忧外患,整日里是焦头烂额的,哪里能还有多余的精力去顾忌蜀郡的那些人事制度?
故而,甘宁,娄发,沈弥与刘璋之间的关系,已经达到了一个极其恶劣的程度。
只是因为这三人都是蜀郡大豪,且把持着蜀郡诸多政务,若是要一次性的换下他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故而蜀郡的事情,目下就僵持在了这。
但这件事情,却是给了刘阖暗中策反甘宁等人的良机。
刘表听了刘阖的叙述之后,略略思索了一会,不由大喜,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此发可行!眼下任岐谋反,贾龙和王叔在攻打汉中,刘君郎腹背受敌,若是蜀郡之内再出祸患,则严镛,吴家,雷家等与刘焉本就有间隙的蜀中大豪,必会心起异志,到时候某再派人去招募这些家族,以江关为前阵,攻入益州,谋一地立足,却也未必需用贾龙为辅。”
刘表说完了之后,显得有些兴奋,他站起身来,开始在厅中原地转着圈。
刘阖笑道:“正是此理。”
少时,却见刘表猛然驻步,信誓旦旦的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便由贤弟主持此事,想办法策反那蜀郡的郡丞甘宁……只要甘宁肯反,其余诸事一切好说,他什么条件,某都可以答应。”
刘阖像着刘表长长作揖,道:“兄长放心,弟立刻去办此事!”
……
就在刘表在襄阳着手策反甘宁的时候,汝南郡这边,刘琦率领五千南蛮军并押解着数千袁军降卒,以及他们缴获的船,军械,铠甲等辎重回到了沙头堡。
此一战大获全胜,败袁术两万余众,荆州军扬名于淮汝之地。
黄祖见了刘琦,笑呵呵的使劲拍他的手,其用力之大,似是要将刘琦的手拍成猪爪子。
“贤侄儿真乃惊世之才,黄某深感钦佩,嗨!想当初你小子还将兵马埋伏在沙头堡,说的信誓旦旦,却是将叔父也给迷惑了……直到汝跟我说要领五千兵马东向破敌前,某都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刘琦拱手道:“小侄欺瞒叔父,实有罪责,还请叔父见谅。”
“这说的什么话?你成就了这等大功,怎还这般谦虚?你这小子,有本事,但就是太过谦虚,咋没个男子汉的样子!别看为叔比你年纪大,但做事却是想说什么说什么,想夸谁夸谁,想骂谁骂谁,却看哪个能奈何你叔父我?这一点你得多跟我学着点。”
刘琦笑道:“小侄受教,以后一定也让自己多一些血气才是。”
黄祖的脾气虽然暴躁,但若是真碰到他看中的人,其胸襟还是颇显宽广的,这话里话外,也都是磊落实在的言语。
但他的脾气暴躁却是不争的事实……太大了些。
黄祖接下来与刘琦一同参观了刘琦清缴的战船,
这转了一圈之后,黄祖看的心中惊诧,且欣喜非常。
这么多的战船,陈列在汝水南岸,足矣让己方将汝南郡的形式整个改变过来。
当此时节,己方可谓是进可攻退可守,所有的主动权尽皆掌握在己方手中。
下一步,如果是不去庐江援救刘繇,就凭这些战船,荆州军目下也足矣在汝南将二袁尽皆驱逐了。
黄祖与刘琦等人回到帅帐内,闲话不多时,便有沙摩柯将被擒拿的敌将桥蕤带了过来。
桥蕤来到帐内,抬头看了看上方的黄祖和刘琦,然后拱手道:“罪将桥蕤,见过两位府君。”
他在率兵来之前,自然是已经探明了荆州军的两名主将乃是刘琦和黄祖,故而在称呼的时候,并无疏漏。
黄祖大刺刺的一挥手,道:“将贼将拖下去,斩了!再将其首级送往张勋处。”
刘琦心中明白,黄祖这是给示威于张勋。
看来,此一番大胜,这位江夏黄府君的信心,却是空前的暴涨。
虽然这场胜利跟他并没有什么实际的关系。
桥蕤一听黄祖要杀他,吓得急忙跪倒在地,他冲着黄祖高呼道:“两位府君饶命,不要杀、杀我……罪、罪将有重要军情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