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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道多年,手下信徒数量甚巨,”
“他们到了汉中,几方势力多番大战,最终汉中郡守苏固先是战败身亡,南郑为二教所共取,而入冬之后,几方势力便也没有再行征伐了,一直拖到今年开春,才偶有几场战事,贾龙凭借着陈王麾下的精悍兵卒,力压蜀中二教,逢战必胜,二教之人只能躲藏于南郡而不敢露头……”
刘琦听到这,不由感慨道:“不想陈王麾下的兵力居然这般之强。”
刘表叹息道:“陈王麾下的步兵和马军皆属弱旅,不成气候,唯独他的弩兵可谓是独步天下,他自中平黄巾贼寇祸乱天下的那年间为了守备陈国,便一直是倾其所有在置办强弩,如今数年已过,其强弩储备之量几为天下之最,少有人能与之比肩,他也是凭借着这支强悍的弩兵,才能在汉中协助贾龙力压蜀中二教。”
刘琦疑惑道:“久闻陈王麾下的弩器极多……只是我不懂,旁人扩建军伍,皆以马军为主,各方势力若要扩军第一件事必为买马,可陈王为何偏偏不买战马,偏要收集弩器?”
刘表叹息道:“其实也没什么难猜,只因陈王本人喜射,有一手百步穿杨之绝技,再加上陈国临近豫、兖等诸多中州大郡,黄河流域的工坊皆传承数百载,能够巧匠极多,与其去北地购置战马,反不如将财货投入在中土的强弩上,反而更见成效。”
刘琦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然后从桌案上拿起那封陈王写给刘表的信。
读完之后,刘琦皱起了眉头:“陈王要返回东都雒阳……因为与京中要人有大事需筹谋?”
“是啊,陈王一走,怕是贾龙在汉中就独臂难支了,不过陈王毕竟不是我们的附庸,而且就地位而言,还在老夫之上,咱们做事也只能是求他,怕是指使不动他。”
“与京中人有大事筹谋?这个节骨眼上,他能有什么要事?”
刘表呵呵一笑,道:“陈王如今已是储君,当今天下,能对他称得上是大师的,怕是只有一件了。”
父子俩对视良久,半晌方才一同幽幽开口道:“诛董卓。”
说罢,却见刘表长叹口气,无奈道:“果然,你与为父想法一致。”
刘琦搓了搓手掌,心中也泛起了嘀咕。
按道理来说,今年已经是初平三年,而且眼看着就要入夏。
按照历史的进程,董卓就是在这一年的五月左右被王允和吕布弄死的……就历史上而言,快了。
但目下,长安那边却连这方面的一点动静都没有,有关司徒王允的连环计一直都没有任何消息,所谓的美人计也没有任何启动的迹象,难不成这就是蝴蝶效应所导致的?
刘琦现在有些担心了。
若是历史真的发生偏移,董卓不死,西凉军不散,这天下谁人能够与其相抗衡?
或许袁绍的势力发展到鼎盛阶段可以,但想来还不是现在。
不过令人想不到的是,刘宠那边居然县先行动了。
刘琦低头看了看刘宠的那封信,再看向刘表道:“父亲,陈王没有说他要联合长安的谁人,用什么方法除掉董卓吗?”
刘表笑呵呵地道:“老夫与陈王,连见都没有见过,自打联盟伊始,靠的也不过是书信往来,这般机密的大事,他如何会与老夫说?吾儿想的未免太过天真了。”
刘琦暗道我不是天真,我只是想替这位大王好好把把关,
杀董卓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一个不好就很容易反受其制,别偷鸡不成蚀把米,最后反倒是让人家给弄了,反为不美。
毕竟,陈王也算是己方一个强大的盟友,刘琦可不希望他出事。
这个天下的汉室宗亲虽多,且刘姓王也不少,但真正能拿得出手的只有那么几个人。
真是完一个,那就是彻底的少一个了。
但就目前的情况,好像帮不上这位老人家什么忙了。
刘琦将陈王的信放下,转头去看另外一封。
“让孩儿猜猜,汉中那边给父亲另外写信的人,应该是天师道的人了?”刘琦开始一边试着去分析汉中的局势,一边猜测刘表另一封信的内容。
“你反应倒是很快。”刘表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为什么猜测是天师道?”
“汉中总共就那么几家势力,既不是贾龙,且陈王也已经来过了信,那剩下的只有天师道和五斗米道,五斗米道的教主张修乃一贼寇而已,没有什么大的政治素养与深谋远虑,他想的不过是凭借教主身份为祸一方而已,但天师教却已传三代,自第一代天师张道陵开始,至如今的系师张鲁,代代不乏能人,虽为道教,但教中体系已成,几与郡署管制无异,故而我料能够想到暗中与我方接洽者,应是天师教,况且……”
说到这,刘琦不由笑了:“若是张修那等叛逆之贼与父亲书信,以父亲的性格自然也不会与此等人物同流,就更谈不上让我在这猜了。”
刘表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道:“你这小子,年纪轻轻如何就这么多鬼心眼?老夫年轻的时候,可万不似你这般诡诈艰险。”
“父亲这话说的不对,孩儿这是为了家族和父亲,多思多得,何来诡诈一说?”
刘表哼了一哼,又将那份天师教的信递给了他,道:“是张鲁母亲卢夫人来的信,你且看看吧。”
刘琦伸手接过,然后打开仔细阅读。
“卢夫人真是个有远见的女人,竟然能看清形势,主动投诚于我们……不过他想让张鲁当汉中郡守这个事情,好像有些困难,毕竟眼下贾龙是想夺取汉中为根基的,张鲁若是坐镇汉中,贾龙怎么办?”
刘表的眼睛微微一眯,道:“贾龙当时出兵,你我只是许诺让他陈兵于房陵、上庸等地,如今他得东顾西,还想全据汉中之境,这事老夫可不记得曾答应他……你自己招回来的附庸,你自己想办法!”
刘琦有些委屈地道:“只是如今贾龙已经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远在南阳郡哪里指挥的动他啊?”
刘表很是直接地道:“那汝就亲自去一趟汉中,把这件事给为父处理明白!”
刘琦闻言不由苦笑道:“父亲,您这也未免太拿我当儿子使了,我这才刚刚在南阳郡立住脚,汉中那边的事,我如何兼顾地过来?”
刘表淡淡道:“你本来就是我儿子,不当儿子使当什么?别在为父面前装可怜,南阳郡的事如今基本已成定势,你与牛辅和张济南北分立,你此番回襄阳,是想将蔡氏家族的力量引入南阳郡助你巩固南阳郡南境,短期内南阳郡不会有战事,你当老夫不知?”
刘琦诧异道:“这事儿谁跟您说的?蔡德珪?”
“当然了,老夫的手下,有什么事自然要向老夫禀报!”
刘琦暗叹口气,好么……这嘴比棉裤腰还松,蔡瑁这混蛋玩意,真是欠拾掇,回头当真需好生点拨点拨。
“父亲,去汉中的事情事关重大,且容孩儿细细思之,再列个章程,您看可好?”
刘表点点头道:“这个倒是没错,南阳郡那边的事情,你要先处理妥当,然后再去次汉中……贾龙和天师教在汉中的势力一定要划分清楚,不然对我们日后入蜀很麻烦,你一定要稳妥筹谋,慎之又慎,儿啊,这事就交给你了!有何需求,只管与为父明言,为父定无不从。”
刘琦低头认真的想了一下,突然道:“父亲,您上回派人在蜀郡撺掇造反的那个甘宁,现在人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