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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欢眸内的光亮一寸一寸地暗了下去,语气低缓,“五年前,我跟余庆一同进的太子府,后来他成了龙狄身边的侍卫,而我……”
余欢指尖发颤地碰了碰自己那血迹斑驳的脸,神情似笑非哭,“成为了雪莺阁的花魁,以血肉之躯为龙狄收集情报,呵呵。”
风小慈长睫颤了颤,脸上漫不经心的笑意渐敛。
余欢眼里流着泪,顺着血淋淋的脸滑落,划过纤细的脖子浸湿了衣领,可她嘴角却在笑。
笑声很冷,夹杂着漫天的恨意,可顷刻间又仿佛什么都没有,只剩下无边的苍凉和遗憾。
她抬眸看着风小慈,“你说他这人是不是有点傻?为了我这样一个残花败柳,连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了,明明说过不爱我。”
风小慈抿紧了嘴,眼睛有些发酸。
余欢仿佛陷入了自己的情绪,泪水从眼角滑落,她却好像根本没察觉一般。
或许是觉得自己要死了,又或者是她想要在死之前,将自己一直藏着不敢说的事情,随便找个人发泄。
“这样也好,我这么脏,他不爱我也好,也好……”
风小慈眉心一皱,“你跟他为何会是同姓,你又为什么会叫他哥?”
不爱?
想到之前余庆说的话,风小慈陷入了困惑。
“我自小是孤儿,后来被龙狄手下的人捡走,然后成为了他的死士,我是在那里认识的余庆,他知我无父无母,或许是因为我们的境遇相同,所以他给我取了个名字。”
“余欢,他说冠了他的姓氏,以后就是他们余家的人,阿欢取自欢喜之意,他说遇见我,是他此生最欢喜的事情。”
余欢缓缓地笑着,眼里盛满了柔情的,“他这句话我记了好久,每当我快撑不下去的时候,我只要想到他还在这世上,我就舍不得死。”
“我舍不得死在他前面,留下他一人在这世上孤孤单单的,就算他只拿我当妹妹,我也舍不得。”
风小慈心中一震,脑海中闯进了一抹墨色凛冽的身影。
不禁想到,要是她哪天离开了,夜暝渊会觉得孤单吗?
风小慈甩了甩脑子里不切实际的想法,夜暝渊不是余庆,她也不可能会是余欢。
夜暝渊他以后可以娶妻生子,又怎会孤身一人?
“难怪别人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多,我好像跟你说了很多没必要的话。”余欢自嘲的笑了笑。
风小慈嘴角抽了抽,这句原话好像不是这样的吧?
“谁说你要死了?”风小慈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没我的允许,这毒可不敢要你的命。”
余欢满眼诧异,“你愿意救我?那我哥……”
“你告诉我龙狄一共有几处收集情报的地点,我就告诉你余庆的情况,如何?”风小慈挑了挑眉,嘴角噙着一抹坏笑。
“好!”
风小慈哈哈笑了几声,眸内霎时蒙上一层水雾,让她那双桃花眸看上去更加勾魂了。
“你倒是痛快。”
余还冷笑,“我这一生为了生存,帮龙狄做过很多事,这一次就算你不救我,只要你能杀得了龙狄,我也会将所有事情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