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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追寻踪影

    从沈斌的反应看得出来,他显然没有意识到此线索的重大意义。于是,乐承宇硬着头皮问道:

    “沈教导,你觉得远志为什么出现在‘8?19’案第二个杀人现场附近?他与此案会没有关系吗?”

    沈斌想也没想便否定了他的意见:“应该没有什么关系。他是公安部A级通缉犯,保住自己小命就不错了,还敢策划或参与新的系列杀人案?他有这个智力和能力吗?再说,尚德公寓距离白兴逸的别墅很远,听说坐车要30分钟才能到。显然,远志只是偶尔停留在那里——如果真的是他的话。”

    “明白。”乐承宇再次点点头,感到从未有过的卑懦和空虚。

    听出乐承宇声音中的异样,沈斌像是宽慰他似的说:“当然,这个发现非常重要。我马上向支队领导汇报。如果能够将他及时抓捕归案,不仅那起绑架杀人案可以圆满结案,你个人的问题也可以澄清了。”

    “谢谢。”乐承宇勉强点了点头。

    当天没有消息。乐承宇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身上冒汗,嗓子发干,眼睛通红。回到家一夜没有睡好,不时拿过寂静无声的手机仔细检查,生怕漏掉重要的电话。

    第二天早晨,天空阴云密布,上班早高峰时段,飘飘洒洒又降下一场秋雨。乐承宇打出租车未打到,只好挤公交车赶到警队,身上头上都被雨水打湿。刚进办公室,叶向天便跟了进来,望着憔悴不堪的乐承宇,脸上绽开了快乐的笑容:“师傅,支队长让我来叫你马上过去——褚队回来啦!”

    乐承宇站起来跟他便走,一边走一边说:“褚队回来了?太好了……”那样子像是说给叶向天又像是自言自语。本来他进屋后欲找毛巾擦拭头发和脸上的雨水,叶向天一来便忘了,听任头上的雨水聚成水珠流下来。两人走进支队长办公室,见到支队长褚群山,乐承宇两眼被雨水一浸,泪水混合着雨水一同涌出,视线于是变得模糊了。

    看到他这个样子,褚队起身拿出一块干毛巾递给乐承宇,“让雨淋着了?快擦擦,快擦擦!今年全省雨水都勤,我在省城就挨了两次浇。”

    擦去了脸上的雨水和泪水,乐承宇感激地望着褚群山。虽然是很平常的话语,但从褚群山脸上和语气中,他体味到对自己的理解和关切,内心顿时涌起一股像见到了亲人一样的暖流。

    政委于建时和沈斌也在支队长办公室。褚群山请乐承宇坐下,要他说一说发现远志的情况。乐承宇情绪稳定下来,慢慢地说起来。褚群山一边听一边不住地点头,还不时用眼睛与于建时交换意见。乐承宇说完之后,褚群山站起来,走到乐承宇的身旁,褚群山用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

    “乐承宇同志,感谢你和叶向天的重要发现。这件事我已向邓队作了汇报,希望你们抓紧行动,不惜一切代价,追踪远志,将他尽早抓获归案。我同意你们的推断,远志一定与‘8?19’案存在着某种关联,追踪并抓获远志是解开这一新的杀人谜团的关键。”

    当天上午,叶向天与乐承宇一起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一进屋便右手攥拳举到头部,像是宣誓表决心一样,但是脸上却笑得五官聚在一起,那张娃娃脸红得像蒸熟的红瓤山芋。

    乐承宇则矜持地点了点头,像一个稳重的大哥。他重复了一遍抓捕远志的意义,同时告诉叶向天,此人非常危险凶恶,抓捕工作将异常艰难。

    “好的,师傅,动作大片追捕凶犯就要上演,我们怎么行动?”

    “如果要你来当导演,你说说应当从哪里着手?”乐承宇笑着问。

    “我是小角色,师傅才是大导演。不过,我猜应该先去查在尚德酒店登记的那个年轻女孩儿周旭红。远志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了他,所以他应当还跟周旭红在一起。找到周旭红,就会找到远志。即使两个人分开了,短时间内周旭红也会知道他的去向。”

    “说得好。现在,我们只有周旭红的一个身份证号。让我们上网查一查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上网调查得知,这个周旭红家住周口市,其他情况不明。他们立即给周口市刑侦总队打电话,请求协助调查周旭红的情况。很快,周口市刑总外协处的姚警官便打过电话来,说经过核实,在当地查到了一名与他们所说的周旭红情况相近的女孩,但是,这个周旭红近日并没有出过家门,也就是说,在白兴逸被杀的那天晚上,她人还在周口市。显然,“周旭红”的身份证是伪造的。

    “怎么办,师傅?”叶向天一脸失望,紧张地望着乐承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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