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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第3篇告白

    根据乐承宇的推测,去年底远志只身逃出C市之后,辗转到了周口市,此前他曾在周口市打过工。在此期间结识了夏明婕,当时极为凄惶困顿。夏明婕和他在一起,却不得不向家里要钱。

    在周口市见周旭红的时候,乐承宇和叶向天已经得知,与周旭红和夏明婕等一同在周口市护校上学的人中,有一个名叫林俏俏的女生,她的老家在西海市。据周旭红说,大概同属外地学生的缘故吧,夏明婕与林俏俏关系亲密。银行取款记录及录像显示夏明婕和远志确实来过西海市。而夏明婕在西海并没有亲属,远志此前也并未被发现出现在西海市。因此,乐承宇推测,毕业后没有工作的夏明婕很可能来西海找自己的好朋友林俏俏,希望通过林俏俏在西海市找一份合适的工作。

    林俏俏户籍地在西海市马狗鱼岛,距西海市6海里的一个边防小岛,曾经是海防要地,现在岛上仍有驻军,所以,要登岛必须向驻军申请边防证,而且渡海船每日只有一班,很不方便。好不容易取得边防证后又错过了当天的渡轮,只好租了一条渔船上岛。由于海上风浪很大,路途当中两个人将胃液都快吐净了,小船才缓缓靠岸。

    岛上居民稀少,植物丰茂,鸟语花香,一些简单的民居散落于绿荫之中。在当地人指引下,他们来到林俏俏的家,一座砖木结构的白墙灰顶小二楼,被一圈低矮的木栅围住,楼前搭着一个爬满绿色植物的木架,白色的葫芦、细长的丝瓜掩映在绿叶的缝隙之中。

    林俏俏并没有在家。她的父母热情地接待他们。他们得知,林俏俏毕业后回来住了一段时间后,终于在西海市一家医院找了一份工作,现住在西海市区,平时并不回家。记下了林俏俏的手机号,乐承宇试着和她通话,不知是岛上信号不好,还是她那里的问题,电话并没有接通。

    乐承宇问是否有林俏俏的同学或朋友来过?林俏俏的父亲说有。很多人是来西海旅游,顺便渡海过来看看。他们将远志和夏明婕的照片拿出来给他们。林俏俏的母亲先认出来,说,这两个人今年春天来过,说是来这里找工作的,住了一天就走了。关于夏明婕的男朋友,林俏俏的父母一个劲地夸他特别懂事,不仅帮助挑水,扫院子,他还懂得一点电工技术,将家里那台超龄服役的老爷电视机修好恢复了,使其言语之中,颇有羡慕人家姑娘找了这么一个好女婿的意味,而他们的女儿至今还没有对象。

    问清了林俏俏在西海市的住址,乐承宇和叶向天立即乘船返回。由于下午风浪小了些,两个人对晕船有了些适应,回程轻松不少。途中看到船中放了许多活蟹,用尼龙网兜装着,浸在船底活动的海水中,每个都有伸开的手掌那么大。于是问这蟹卖吗?船老大说卖,12元钱一个。乐承宇一听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太便宜了。于是买了两兜16只蟹。谁知到了岸边船老大又变卦了,加价说要18元钱一个。大概他从乐承宇的表情中看出自己出价低了。无法,只好按价给他,但仍觉得便宜不少。

    这两兜螃蟹准备晚上在旅店煮了请西海市刑总的老左喝酒。到西海市后老左一直陪着他们四处跑,尤其是去马狗鱼岛,多亏他设法找到驻军的一个朋友,才在当天拿下了登岛的边防证。之后,又为他们联系租船,并亲自将他们送到船上。

    当晚他们便按林俏俏父母给的号码打电话给林俏俏,终于接通了。林俏俏并没有在西海市医院工作,她实际上在西海北部一个大型度假中心当招待员。与其父母不一样,林俏俏对他们的来意十分警惕,再三询问为什么要找夏明婕。乐承宇并没有告诉她真实的原因,只说是C市的朋友,前来西海市旅游,听说夏明婕也来了西海所以顺便看望她。然而,林俏俏后来的话,让乐承宇感到自己还是说多了。林俏俏告诉他,她不知道夏明婕目前在哪里。今年4月份她们曾见过一面,后来偶尔通个电邮,最后接到她的电邮是半个月前,听说她回陕西老家了。林俏俏说,他们从林家出来后,父母曾给她打过一个电话,告知他们的到来。接到电话后,她在网上给夏明婕发了一个电邮,告诉了她有人从C市来西海找她,不知有什么事情。她这样做是想事先从她那里了解一下乐承宇等人的来历。然而并没有接到她的回信儿。林俏俏说,夏明婕一般都是这样,想起来会接连不断打电话发电邮找你,而想找她说话,那就难了,她的手机经常更换不说,有时给她发电邮,十天半个月也不会给你回信。听说林俏俏给夏明婕发过了电邮,乐承宇的心再一次提起来,觉得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远志在C市做下几起大案,如果知道有C市的人专程到西海来找夏明婕,一定会引起他的警觉。只好先安抚住林俏俏,让她不要生疑,同时也不要再惊动夏明婕。之后,他们决定以最快的速度赶往陕西夏明婕的老家,请求当地公安配合,如果远志确实随夏明婕回到当地,就迅速实施抓捕。如果他们不在,就从夏明婕父母那里设法获取夏明婕的联系方式,继续找她。他担心远志发现有人追踪夏明婕,会设法抛弃夏明婕,甚至会杀人灭口。

    可是,就在他们已经动身前往陕西的路上,这天23:30左右,“家里”打来紧急电话,告诉他们,网上发现了“白矮星”的第三篇杀人博客。支队领导问他们此时在什么地方,能不能立即返回。当时他们距夏明婕家乡秦县白河镇还有七八十公里。乐承宇和叶向天商量,决定还是按原计划先去白河镇,拿到他们需要的东西,然后再返回C市。得知他们的决定,支队长褚群山勉强同意,嘱他们快去快回,同时让他们先读一下那篇新的博客,看看是否有什么发现,随时保持电话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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