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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此人年轻时逞凶斗狠,还曾经上过格斗场,打过黑拳。年轻时在国外酒吧里因为跟别人闹矛盾而一脚踢死人,因为当时是个较为混乱的酒吧,所以踢死人之后趁乱逃走回国,至今无人知道。他打黑拳的时候也总爱朝别人关节上打,输在他手上的,大半致残。
高强身为他唯一的儿子,其狠性完全是家庭教育的缘故。
裴回眼眸覆上一抹冷光,他不想深究,也是因为这是个法制社会,私刑总归是犯法。既然高父不把律法放在眼里,那就让他尝尝社会主义铁拳的厉害吧。
裴回:“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校长,我就先走了。”
校长还未回应,高母‘蹭’地一声站起,声音尖利地大喊:“不准走!你必须跟我儿子赔礼道歉。”
裴回感到好笑,这对奇葩父母既然没有打算要放过他,竟然还想要他道歉?什么样的脑回路啊。然而这提议得到刘父刘母的点头同意。
刘母抬着下巴,好似纡尊降贵般勉强说道:“你就下跪道歉,必须我儿子原谅才行。”
学习委员开始撸袖子:“我日她个仙人板板,有这么欺负人的?啊?敢这么欺负我裴老师?真是太岁头上动土,活得不耐烦了。”
班长:“……这种时候就别用歇后语了。”
学习委员:“这种时候就别跟我较真了。赶紧进去,我骂死他们,再不济还有我爸呢。我软磨硬泡的,非把我爸磨得同意帮忙才行。”
班长沉默片刻:“还有我,我找我叔帮忙。”
学习委员感动:“班长仗义,我代替我家裴老师感谢你。”
班长:……能不能收敛点?
“同学,纠正一点,回回不是你家的。”
班长很满意,哪位英雄好汉说出他的心声?二人猛然回头,却见身后站着一个儒雅且气度不凡的男人,而他身旁还跟着位出色的老管家。
学习委员愣愣地问:“你是谁?”话音刚落,班长就把她拉到一旁,让开道来并冲着男人讨好的笑笑。
男人——正是谢锡,他瞟了眼班长和学习委员二人,然后推开门进去:“刘主任好威风,欺负我们家小朋友不会告家长?”
小朋友?学习委员张大嘴巴,心里浮现不好的预感。
老管家朝着两个小孩露出友好和蔼的笑意:“原来是傅大队家的千金,沈上校的侄儿,多谢你们对我们家小先生的关照。”
老管家老奸巨猾,特意强调‘我们家’几个字,明显在跟学习委员强调裴回的归属权。学习委员当即挎下脸,心中不详预感果然应验。
至于班长,在被喊出名字的那刻起就知道不必他们出手,裴老师自有靠山,而且还是座天大的靠山。学习委员充满怨念:“那个跟我抢裴老师的老男人是谁?”
班长:“海城,谢先生。”
海城谢先生,除了谢氏企业的那位还有谁被尊称先生就能确定其身份的呢?学习委员表情一肃,随即更伤心了。没有办法英雄救美,等不到以身相许的机会,好难过哦。
高强的父母尚且不认识谢锡,而以刘洋夫妇的身份其实也应该是不认识的,但他们懂钻研、也会经营人脉。曾经靠着七拐八弯的关系进入一次晚会,在那次晚会里,远远瞧见人群拥趸中的谢锡,因此至今也还记得。
刘洋夫妇愣怔原地,高强夫妇把谢锡当成是来替裴回撑腰的人,虽因对方气势而谨慎,但也没多放在心上。
高父:“你是什么人?”
谢锡走到裴回身侧,后者仰头,有些不好意思:“谢先生,我耽误您时间了吗?”
谢锡拍拍他的脑袋,轻声道了句:“不是。”然后把他拉到身后,直面高父,却是越过他看向刘洋夫妇:“刘太太刚才的话怎么说?让我家小朋友下跪道歉?”
刘父不停抹着冷汗,赶紧赔笑道:“不是……她不是那个意思,怎么、怎么会——这都是误会、误会。我们真不知道小、小少爷跟谢先生您的关系……要是我们知道,肯定不会为难裴先生。刘洋,快过来跟裴少爷道歉。”
刘洋惊恐于裴回跟谢锡的关系,他自然知道谢家在海城的势力,更知道传闻中谢家家主的可怕,要不然他也不会在厌恶谢其烽的情况下还不敢真的得罪他。即便是当初想要教训乔宣也是误以为谢其烽只是玩玩而已,再者还有顾书相助,他才敢明目张胆得罪谢其烽。
但这不代表他敢真的得罪谢锡!
要是早点知道裴回跟谢先生的关系,他就是被打断双腿也得当只缩头乌龟。同时心里也埋怨裴回,既然能劳动谢先生出面护他,为什么还真的把自己当山沟沟里出来的穷酸?狗屁的山沟沟里的穷酸!
“谢先生,我真不知道裴少跟您的关系,这都是一场误会、误会。裴少,对不起,求您原谅我无知愚蠢。我给您道歉下跪磕头——”言罢,刘洋还真的下跪磕头。
裴回震惊于他的能屈能伸,然后一脚跳开并不接受其道歉磕头。他摇着头说道:“本来我以为你做过最坏的事情也就是勒索威胁,所以给个小小教训。现在看来,不尽然。”
刘洋这人其实还算聪明,能屈能伸,明明被打折手可是说跪下磕头就跪下磕头,半点含糊也没有。但他之前还打算将他轮了、还想整得他滚回山沟沟里,这样阴狠恶毒、欺软怕硬,恐怕干过不少坏事。
“你不用向我磕头道歉,有没有错,法律会判断。”反正他也是有人脉的,追查刘洋一家有没有犯法也不是件难事。
刘洋被其父母拽起来,看向谢锡,后者看不出深浅,从其平静的表情上也看不出赞同或反对。他们手里并不干净,如果谢锡真的要整他们不是没办法,但他们也不是吃素的。
刘父朝谢锡说道:“谢先生,您知道我人脉广。说句不好听的,靠这些人脉,我就是块牛皮糖,要真想把我撕下来,恐怕得扯掉您一层皮。”
闻言,谢锡似笑非笑地睨了刘父一眼:“刘主任大概是听多外界传言,以为我吃素就信佛,心慈手软了。”
刘父勉强一笑:“谢先生误会了,我只是想大家能和气生财。”
谢锡淡淡地笑了声,左手向后,像是长了眼睛般掐住裴回的后脖子。倒也不令人难受,更像是对待个宠溺的小辈那般。
他说道:“所以我说刘主任是听信谣言了。”才会蠢得跟他谈和气生财。谢锡冷眼直视刘父,语气温和:“我的小朋友,宠都来不及。在外面被人欺负成这样,我要是不给他撑腰,那以后不是所有人都能欺负他?对了,”他看向尽力减少存在感的高强夫妇,“你们还想要我家小朋友的两条腿?而刘太太是要把我家小朋友赶出海城?”
谢锡叹口气,更是温和地说道:“你们看,要是今天我不替我家小朋友撑腰,以后不得出现更多像你们这样的,来欺负他?那我可得心疼了。”
刘洋夫妇和高强夫妇脸色极其难看,他们都知道自己踢到铁板。更可怕的是这铁板没有要轻拿轻放的意思,摆明要深究。
小朋友?我家小朋友?
裴回讷讷地,忽然两手捧颊,第一次被这么亲昵地喊,感觉好特别。他抬眸望着谢先生可靠的背影,突然福至心灵,不由感叹:这就是‘有爸的孩子像个宝’的幸福感吗?
观望这一幕的学习委员用自己的大脑门哐哐撞大墙:“呜呜呜老贱人好手段,把我裴老师的魂儿都勾没了呜呜呜……”
——‘老’?这种时候还要抠字眼打击情敌真是够了!
班长表情冷漠甚至想抓住学习委员的头发用她的大脑门哐哐撞大墙。
裴回离开的时候,脸上还挂着乖巧又幸福的笑容,时不时瞥一眼谢锡的小眼神里,都充满了敬仰孺慕之情。谢锡不知,只当他吓坏了,安慰他几句并说道:“不管是继续留在这里任教,还是到海城大体育系都随你。”
裴回乖巧:“我知道了。”
谢锡笑了笑:“欺负你的人,本身就不干净。如你所说,法律会教他们做人。”说完,他抬头看了眼裴回身后的一男一女:“去跟他们说句话。”
“好。”裴回应下后便转身去见班长和学习委员:“我没事儿,谢谢你们。”
学习委员嘤咛一声,不胜柔弱的想要倒在裴回怀里:“人家吓死了。”中途被班长一拐子顺了出去,但还是坚强的爬了回来。
裴回失笑:“替我跟你们爸爸和叔叔问声好。”
班长一顿,看向裴回:“裴老师认识我叔叔和傅大队?”此时,连学习委员也收起玩闹的心思。
裴回爽朗一笑:“当然认识,我是他们师兄。”
此言一出,如投下炸弹炸得班长和学习委员好阵头晕眼花,纷纷张大嘴巴瞪着裴回——山沟沟里跑出来的无权无势的小子。
——狗屁啊!
先是名扬海城的谢先生,然后是傅大队和沈上校,这是商、政、军都有关系了好吗?区区一个刘主任算个屁,只要他说句话,纷纷能把他搞死。可笑那刘主任和高强夫妇居然还想让裴回在海城混不下去。
说起来,班长和学习委员都知道他们的小叔\\爸爸曾经到某个山林里拜了某个隐世高人为师,听说各自的师兄弟都是很优秀的人。而他们共同的大师兄,听说成熟稳重、端庄严肃。
然而,裴回目前二十岁。而他们的小叔\\爸爸拜师学艺到下山的时候,是在十几年前,那时候的裴回似乎才六七岁。
嗯……好成熟稳重、端庄严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