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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画画用的颜料,都是日常用的,不算贵。
“……咦?这是什么?”
正在收拾桌子的晏鹤年望过来,“哦!是澡豆呢,洗脸净手可以去污。他家的澡豆做得精致,还有香味,你不认得?”
晏珣怔了怔,随即羞恼地说:“去污?汪家这是什么意思?我很污?”
他指着自己瞪大眼睛,像一只委屈的小猫儿。
晏鹤年哈哈笑:“你想多了!他家还送了几样糕点,我怕猫儿偷吃,收柜子里了。都是家常吃的、用的,人家没别的意思。”
“就是有!汪东篱暗戳戳说我污!”晏珣气鼓鼓地说:“那我也回敬他一样东西,给他也去污!那筺河蚌的蚌壳给我留着,我有用!”
他们玩得那么野,不说污;
他一个画画的,连女人的熊猫都没摸过,哪里污了?
晏鹤年答应:“好!”
他不跟小醉猫讲道理。
不就是一筐河蚌吗?说不定小珣明天起来就忘了。
可是晏珣记得。
第二天清醒之后,他盯着竹筐里的河蚌,拍了拍脑袋:“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可以做肥皂啊!搞玻璃咱没那个条件,捡肥皂总行吧!”
不仅可以送礼,说不定还能挣钱呢!
最近爹太忙了,都没有读书!问题大了!
再苦不能苦父母!
说干就干。
“爹!你先去帮我买多些肥肉,下午咱们早点回来做肥皂!”晏珣信心满满。
“行!”晏鹤年满口答应。
不管儿子干什么,他都会支持。
就算是杀人放火……儿子也一定有道理。
有个这么溺爱儿子的爹,也幸好晏珣以前是傻子,灵魄又三观成熟,才不会走偏。
这一上午,晏珣惦记着回家做肥皂,有些神不守舍。
杨仲泽留意到,犹豫了一会儿,中午悄悄对他说:“你考了第一,也不能松懈。我知道你家也不是很富裕,咱们这样的人家,要更努力。你若嫌我多事,我就不说了。”
看过晏珣的文章,他服气晏珣的眼界,说了几句真心话。
晏珣有些意外,真诚笑道:“杨兄好意,我怎么不知道。我是家里有活儿等着,一时分心。”
杨仲泽点点头。
晏珣想了想,又说:“杨兄是车逻人?说起来,我母亲也姓杨,同是车逻的。不过我外祖父母不在了,唯一的亲舅舅又失踪,两家多年没来往。”
同窗示好,他也要拉拉关系。
与人相处,交情就是这么来的。
听到晏珣的话,杨仲泽有些诧异:“我回去问问家父,说不定我们还是亲戚。”
他有个同族叔祖离家出走了,成为全族的反面典型。
扯一扯,关系这就亲近了。
正在抄书的汪德渊看不过去了,挤过来一个大脑袋:“晏珣!谁是你最好的朋友?”
“嗤!小孩子。”晏珣推开他。
小孩子呢?还只能跟一个人做最好的朋友?
顾敬亭吃过午饭回来,看到这一幕,哼道:“今日再约也行,你们一起上!”
……他背地里约了三个好汉,群殴不吃亏。
晏珣还没回应,杨仲泽忽然说:“那我也一起上吧?”
“我得罪你了?”顾敬亭很惊讶。
杨仲泽笑道:“没有……就是我刚和晏珣做了朋友。”
就是仇富啊!
顾敬亭昨天还说得意洋洋的说买了一匹马!
水乡要马干什么?你不知道我连驴都没有吗?
要是允许蒙面,一个班能找出二十个人打顾敬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