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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热闹的,不像赶考,倒像是过节。
旁边的老汉叮嘱儿子:“一会进了考场,千万莫要紧张……”
晏珣叮嘱父亲:“一会进了考场,千万……”
话刚出口,他和老汉对视一眼……撞台词了?让你先说?
老汉诧异地打量这对父子……这?儿子送父亲赶考?
是不是反过来了?
他定了定神,由衷对晏鹤年说:“令郎真是孝顺。”
晏鹤年谦虚:“我儿别的还罢了,就孝顺一条,全高邮都知道。”
这么闲扯两句,气氛真的轻松些。
各县的考生分开排队,按惯例,府治附郭县第一批进场,接着是其他各县。
又等了一会儿,考棚内三声礼炮响,龙门发出令人紧张的“吱呀”声,一块块灯牌举了出来。
每个县有几块灯牌,每块写着大约五十个考生的姓名,灯光映照下,很是醒目。
晏珣在第一块高邮的灯牌中看到自己的名字。
他是第一位。
然后又赶紧找父亲的名字,却是在另一块靠后的位置。
于是,他们只能分开。
将灯笼交给张三的书童保管,晏珣站在队伍的前头,晏鹤年站在后方。
点名、验明正身、搜检、去发卷处领试卷和草稿纸。
这些流程考生们都是熟悉的,唯一不知道的是座位号。
领到试卷,都第一时间看卷头……上面写有考生的籍贯、姓名和座位号。
“提堂号往前走!”
晏珣领了空白的卷子,走到前方的考棚,还是府试时的地方……
前方不远处坐着提学大人和府学、各县学的教谕。
考生进场要不少时间,年近五旬的朱大人趁机闭目养神。
晏珣上前行礼。
旁边的高邮县学教谕小声说:“大人,晏珣来了。”
晏珣虽然不是他的学生,但同在高邮,还是见过一两次的。
朱衡睁开眼看了看,摆摆手让晏珣回座位就坐。
不熟,我们不熟。
接着又是其他提堂号考生进来,朱衡都是平淡地摆手,跟谁都不熟。
各教谕对了对眼神,今科院试案首花落谁家,有点难猜啊!
另一边,晏鹤年终于领到卷子,看到卷头上的座号,根据天干地支迅速判断出是露天的风吹日晒号。
……辣块妈妈的!
老鼠头站在阴影里,看着晏鹤年的背影嘀咕:“还说他不考,原来是消遣我!得想个法子搞一搞他。”
比如,送水的时候吐一口唾沫?
旁边一个小吏警告:“莫节外生枝!咱们这回宰了不少肥羊,闷声发大财!他儿子是案首,能面见提学大人的!”
到时候事情闹开,吃不了兜着走!
老鼠头只能忍痛放弃损招。
暗中卖座位号,他们不是第一次干。
反正总有人坐不好的号,他们大可以说是巧合,绝不承认收了钱。
什么……你说“包过”?你再说一次试试?
各县考生终于全部进场,太阳也升起来了。
阳光热情地洒在考场中,果然是一个大晴天。
晏鹤年抬头看了看太阳,眼睛眯了眯……要在秋老虎淫威下晒一整天啊!
乖乖隆里咚!扫晴娘的活干得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