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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余兄可还记得‘水清石出直可数,林深无人鸟相呼’?”夏子橙淡淡道。
眼前的伯余却是吃了一惊,直视着夏子橙的视线便的有些锐利和不可思议“你,你怎知此诗句?”
伯余怎么会忘。
在大金和离国对战,而他却对离国大将夏至产生钦佩了之意。但尽管如此,他从未做过卖国之事。只是那时,大金内部将领,争权夺利,而颇多皇帝信任的伯余变成了那些人的眼中之钉,势必得除之而后快。
于是捏造了伯余串通夏至的信件,呈给圣上。圣上勃然大怒,但深知伯余人品便只是要人将其押解回京。而那些人也深知,定然不能让伯余活着回去。
便想私下处死,事后只说是伯余带兵谋反,处死是不得已而为之。
只是,谁也没意料到,夏至会突然带兵出现,救伯余于水火,顺便给了大金致命一击。
那时,他们在荒原里沉默驰行,伯余对朝堂失望透顶。夏至抽出腰间一支长萧,沉默的奏上一曲,曲中有高山流水,有炊烟袅袅,亦有哀嚎痛哭。那是平凡尘世所拥有的美与丑,哀与痛。
那是正常人该有的一生,就像他像师傅所承诺的那样,他应该行医天下,而不是在这军营里渐渐冷血麻木,除了冰冷孤寂再无别的情感。
“水清石出直可数,林深无人鸟相呼”萧声停止,夏至歪过头,缓缓的如是说道。“伯余兄,这才是你该有的‘平凡尘世’。我无法抉择,便只好在这军营里腐烂,而你该为了今日的叛乱而欢喜。你走吧,走你该走的路。”
“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无期,保重!”夏至用力拉起缰绳,那匹黑的如墨的马,扬起前蹄,狂奔而去。在那渐渐消逝的背影中,伯余似乎又看到了,沙场上夏至那个若有若无的微笑。
那是骄傲的,戏谑的,却岂不也是满满的悲哀。
若可以过上温情满溢的人生,又有谁愿意变得铁石心肠?
“沙场一别,原以为后会无期,不成想还有再会之日。伯余兄,别来无恙?”夏子橙又淡淡道,冷风持续吹拂,夏子橙的鼻子也戴上了红帽子。
“你……你,是夏,将军?”伯余震惊的有些口齿不清,他为脑海中的想法感到不可思议,但是,这人的所言,却让他不得不这么想。
伯余突然想起了夏至醒以后的种种,那天翻地覆的改变……原来,他本就不是原来的人?他本就不是夏至,而是……
“是我。”夏子橙点点头,颇有兴趣的看着伯余难得一见的失态。果然,和夏氏兄弟待久了,也变得恶趣味起来了吧?
“这,这……怎会如此?”伯余依旧有些震惊,如果站在眼前的人才是夏将军……那,之前的夏将军,又是谁?
“阿切!”夏子橙终于还是抵挡不住这初冬的寒风,打了个哈欠。
“我们进屋详谈。”伯余见夏子橙穿得单薄,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连忙请人进了屋。
夏子橙在桌前坐下,伯余端来一杯热茶。夏子橙喝了一口,热气顿时从食道散播到血管,才觉得身体渐渐暖和了起来。
只不过,这茶略苦涩,没有夏慊家里的好喝,夏子橙喝了两口就放下了的。
“你,果真是夏将军?”伯余在夏子橙面前坐下,确认性的问道。
夏子橙肯定的点点头,略暗淡“不过这世间再无‘夏将军’此人,而只有夏至一个凡夫俗子罢了。”
伯余看着夏子橙,嘴唇动了动,有什么似乎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他几乎以为眼前不过一场梦。
烛光在风中微闪,夏子橙伸出手掌,黑晶石缓缓的浮现,慢慢的散出一道柔光,随后越来越亮,昏暗的房间竟亮如白昼。
伯余更加惊奇了,看着浮在半空中如烈日般点亮昏暗的黑水晶,讶异的合不拢嘴。
“这便是一切之源……”夏至指了指头顶上的黑晶石,对伯余解释道。
伯余沉默着听夏子橙的解释。其实也没有多说什么,不过就是,这个神奇之物,在他最绝望的时候,给了他新的人生。
夏子橙也没有多说那个世界的神奇,只是在提到夏慊的时候,抑制不住的微笑。
“世间竟有如此神奇之物”伯余连连点头感叹,其实那时夏至能奇迹般的康复,也还是亏了这块黑晶石。
“那,你又为何而深受重伤?”伯余问出了一直困扰于心的回答。夏至驰骋沙场多年,又有强大的军队傍身,还有各类高手充当其副将,又怎会如此轻易中计而亡。
“二皇子谋权,需掌控我手中之兵……我于他有私心,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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