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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浅笑还没有出世。直到张树公与父母断绝往来一年多之后,张浅笑才呱呱坠地,这也是致使张浅笑未曾见过二老的原因之一。
而张浅笑之所以直到今天还误以为祖父祖母已经离世,其罪魁祸首就是他的父亲张树公。
张树公其人真可谓是灭绝人性丧尽天良,他非但没有尽到半点做后辈的责任,反而还在张浅笑懂事之后多次告诉她,二老早已在多年以前死于战乱之中。
加之张浅笑对父母一向唯命是从且深居简出,故而她对外面的事可以说是知之甚少,以致于长大成人的张浅笑居然都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两个人。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张树公是个禽兽不如的卑鄙小人,但所养育的女儿却是乖巧懂事单纯善良,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物极必反吧。
那么张浅笑来此祈福的对象又是谁呢?当然是为了她的祖父祖母而来。
因为据张树公所言,今天是二老的“忌日”。因此张浅笑才特地到此为其烧香祈福,希望他们在另一个世界可以活得安稳快乐。
心地善良的张浅笑,已经是连续第三个年头来此为二老烧香祈福。
然而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三年来居然没有一个人敢向张浅笑透露半点有关于其祖父祖母的任何消息。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对张树公过于惧怕,故而不敢多嘴,生怕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原来,时至今日,张树公依然在京兆府中担任捕头一职。按理说身为捕头,理应保境安民惩恶扬善才是,可张树公的所作所为却是恰恰相反,足可以称得上是独霸一方。
早些年,白明意担任府尹之时,张树公还对其有些忌惮,进而有所收敛。
然而,随着白明意突遭罢免,秋鹏运接管京兆府,贪财好利的张树公便敏锐地意识到机会来了。于是善于溜须拍马迎合上峰的张树公便开始千方百计地对秋鹏运邀宠献媚,并送上大量金银财帛,以示诚意与忠心。
秋鹏运是何等样人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与张树公真可谓是臭味相投心照不宣,于是此二人便自然而然地就成了同一条船上的“知心人”。
有了秋鹏运的庇护后,张树公便开始狐假虎威,进而变得愈发肆无忌惮起来。
平日里,目中无人的张树公时常带着一众手下在街市上横行霸道飞扬跋扈。
这些人不但在客店里白吃白住,还常常对店家以及店内之人大吼大叫非打即骂。如若遇上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是拿起来就吃抢回来就用,从来不给一分钱。更有甚者,竟还多次当街逗弄民女且经常光顾烟花柳巷。种种作为,真可谓是恬不知耻禽兽不如,简直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然而,由于张树公后台强硬且武功了得,因此被他欺凌的百姓们也大都是敢怒不敢言。即使偶尔有胆大的人意欲为民除害,也往往是泥牛入海有去无回。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人再敢轻易反抗了。
正因为张树公犯下如此恶行而久久未能得到应有的惩罚与报应,以致于让原本几乎毫不知情的张浅笑也受到了牵连,这也是她从小到大除了丫鬟之外几乎没有任何朋友的原因之一。毕竟旁人见了这个大恶人的女儿躲之唯恐不及,又怎么会不知死活地去接近她呢?
此情此景,让颇感无奈的梅家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心想:“唉,挺好的姑娘,可惜是个傻子。”
因为有些固执的张浅笑始终不相信梅家兴所说出的实情,故而气急败坏的梅家兴毅然决定强行将张浅笑带到张老汉家中。也好让她亲眼看看二老是否尚在人世,进而证明自己绝非是在胡言乱语恶意攀诬。
正当有些丧失理智的梅家兴情绪激动地拖拽着张浅笑行至佛堂门前之时,就听见“嗖嗖”两声,梅家兴的手背处便被一枚飞速而来的石子打出了血。紧接着一名身着常服的陌生男子便毫无征兆地瞬间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这便是我们之前一直提到的张树公。
只见张树公极其迅速地将张浅笑从梅家兴的手中夺了过去,并恶狠狠地瞪了梅家兴一眼。由此看来,梅家兴的野蛮举动已经彻底激怒了他。
梅家兴见状,自知大事不妙,他本想逃走,却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充满怒气的张树公用他那极度冷酷的气场把吓得浑身颤抖的梅家兴逼到了墙角处,并开始质问他意欲何为。
梅家兴见状,许久未敢言语,只是呆呆地看着他直冒冷汗。
早就听闻张树公实乃穷凶极恶的冷血之徒,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单是他那严肃而冷酷的神情以及高深莫测的武功,就足以让人不寒而栗。
“我我我……我警告你,我可是吏部尚书梅承业的女儿——呸……儿子!你敢动我一根毫毛,我父亲知道了,绝对不会轻饶于你!”
由此看来,此时的梅家兴真是被吓得不轻,以致于慌乱之下竟然将自己的性别都搞错了,这不禁让在场的人暗自讥笑起来。
天真的梅家兴想当然地以为,这么做便可以让张树公心生畏惧,进而放过他。殊不知不说还好,说了反而极为不利。
秋鹏运等人正愁抓不到有力的把柄来要挟梅承业,借以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险恶目的。
如此一来,正中下怀,真可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梅家兴这一自作聪明的愚蠢行为,又一次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