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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吗?我不能!不能!你明不明白!”
不是不能受孕,而是胎儿不能成活,避子汤,流产,都会对母体造成极大的伤害……
重华白着脸,哑声道:“你不信我?我可以……”
“我不信!”钟唯唯微微后仰,拼命想让眼泪流回去:“我不信,不信,一个字都不信!你能忍一年,两年,能忍三年,四年,十年?总有一天,不是你忍不住,就是我忍不住,与其之后痛苦,不如现在就给个痛快!”
重华握紧拳头,微闭了眼,忍得全身发抖。
他想起了今天在常春园时,李尚亲热地和钟唯唯说话,以及钟唯唯拉着李尚的袖子给李尚擦脸的举动。
明知自己嫉妒得毫无根由,明知钟唯唯就是故意在恶心自己,他仍然恨不得捏死李尚,恨不得将钟唯唯关在宫里,永远不许她出去。
钟唯唯往后连退几步,草草一礼:“天色不早,陛下早些歇息吧,微臣告退。”
重华没有留她。
她逃也似地冲出昭仁宫,看到前方有宫灯接近,便定一定神,擦去眼泪,站在道旁避让。
“钟彤史。”胡紫芝带了两个宫人站在不远处,和气而恭敬,“听说您回来了,我特意来这里等您。”
钟唯唯此刻就连说话都觉得困难,好容易挤出一个笑容,行礼问安:“娘娘安康。”
胡紫芝匆忙扶住她,道:“本不该打扰,只是皇长子想见您,陛下又不许他出来,所以……”
提及又又,钟唯唯又有些眼酸想流泪,忍了片刻才道:“下官改天再来请见皇长子吧。”
明明白白的君臣关系了。
胡紫芝眼里多有不忍:“既然已经好了,为何不……”
忽见李安仁抖抖索索从宫门里摸出来,扶着门蚊子叫似小声道:“惠妃娘娘,陛下问您,半夜三更不在自己的房里待着,出来乱走是要做什么?”
胡紫芝的脸色瞬间刷白,苦笑一声,对着钟唯唯颔首示意,迅速转身离开。
钟唯唯朝李安仁点点头,继续往前方而去。
月光下,她的影子单薄浅淡,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散,她的步伐却很坚定,因为她知道自己的方向在哪里,知道该往什么地方走。
昭仁宫中,重华把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遍。
李安仁和严储跪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终于,重华砸得累了,坐下来,盯着跳动的烛火发怔。
远处传来三更的鼓响声,李安仁和严储你推我,我瞪你的互相瞅了半天之后,悄悄伸出手剪刀石头布,三打两胜,李安仁运气丑,输了,只好拉长了脸,战兢兢过去:“陛下,不早啦,该歇了。”
重华猛地抬头,目光森寒,吓得他一跌,差点摔倒在地,颤巍巍道:“陛下?”
“张翼?”重华大喊一声。
张翼远远地藏在阴影里,有气无力:“臣在。”
重华咬牙切齿:“你带人,立刻去驿馆,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不许让姓李的弱狗睡上安稳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