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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为你着急担心……”
周爽说到这儿看了看范敏,见她无言以对,怔怔地立在那儿。周爽又向马路上看了看,见王龙辉已经立在三十米外在等自己了,可能看到自己和人说话而没有走过来。
“范敏,……我觉得看不透你,越来越看不透你,我曾经觉得很了解你,但是我现在觉得你很陌生,非常非常陌生,我……我得静静。”
范敏忽然又抽泣起来,周爽看着她瘦瘦的身体在微风中颤抖,忽然又心生怜悯,“范敏,我不怪你,我上次就说了,这是你的私事,你其实也不用向我汇报告知,我只是第一感觉想离麻烦远些,我不想再被动地卷入莫名其妙的纷争中,更不想成为别人茶余饭后谈论的另一个争风吃醋的男生。很多事情还需要你总结,并且处理好。”
见范敏若有所思地怔在那儿,周爽用手轻拍了下范敏的肩膀,“好吧,有同学在等我,再见了。”周爽说完,径直向王龙辉走去,没有回头,推着王龙辉,两人一齐向远处走去。
王龙辉看周爽严肃地直管走,也不好问什么,便跟着周爽并排一直走。走了二百米后,周爽扭头看了看,依稀看见范敏仍然立在校外的大马路边向这边张望,天已经渐暗了下来,学校路灯下范敏的身影细细高高、形单影只。
周爽想要的不是范敏的哭泣和认错,而是范敏的合理解释。
王龙辉也不多问,直管跟着周爽走,两人一路无言,只是经过路口,或看到有障碍、有车过时相互提醒几个字,就这样,不知不觉已走到环城路上,此时天色更晚,人物景致看不清楚了,华灯初上,过往的车辆也都开起了灯。
环城路上便不比市内,车辆稀少了许多,两人走了不知不觉已有半个多时辰。
王龙辉有一句没一句地开始找话题,先是说自己买了六瓶矿泉水,还买了葵花籽、饼干和一些糖果,又说带了有手电、打火机和军刀……
周爽向王龙辉要过军刀,到路边找了一棵干枯已死的杨树,使劲儿扭下一棵粗树枝,捡比较直的一段用军刀慢慢削平两头,也做成了一根拐杖,两人人手一根,向着目标方向大步走去。
走到一个小路口,迎面一辆面包车打着远光灯驶来,两人被灯照得睁不开眼,赶忙往路边又靠了靠。忽然从侧面窜出来一辆电动车,差一点儿撞上周爽,幸亏王龙辉一把拉住了周爽,周爽吃了一惊,走路不敢大意,不敢再胡思乱想什么了,认真走路为上。
再看那辆乱窜出来的电动车,歪歪扭扭地向路中间驶去,迎面过来的那辆面包赶忙一个急刹车,凄厉的刹车声过后,那辆电动车还是倒在了面包车轮前,王龙辉和周爽看到这一幕,都吓了一跳,虽然刚才那辆电动车乱窜出来,两人也很生气,但这时候看电动车已然翻倒在车辆前,骑车人倒在地上不动,只怕人伤得不轻。
面包车上的司机马上开门下车,来到车前看情况,此时天色已黑,车灯照耀下,前面倒着一辆电动车和一个只能偶尔哼哼两声的骑车男,那面包车司机赶忙去搀扶地上躺着的男人,边扶边说:“老哥,你没事儿吧?老哥,能不能起来?老哥,老哥……”
那躺在地上的人却并不动,躺的结结实实,嘴里却哼哼着:“我不行了,我不行了……”
周爽和王龙辉看这架势,这面包车司机怕是有大麻烦了。
那面包车司机显然也吓坏了,跪在地上一手拉人,一手伸到躺在地上人的的脑后想把他扶起来,“老哥,老哥……”面包车司机喊着那人,并借着车灯光观察那人的伤情。
周爽和王龙辉小心地走到稍近的地方观察,只见那躺在地上的人睁开眼睛,看了看扶自己的人,忽然喊了一声“哎?表舅?!”说完,一骨碌爬了起来。
那开面包车的司机借灯光细瞧,“哟!是你呀!”
那骑电车的人哈哈一笑,“表舅,我没事儿,你是往哪儿呀?”
“我去乡下有事儿,刚办完,这不回家嘛。”
“还没吃饭吧,走,跟我喝两杯去。”
“不了,不了,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没事儿。”
“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吓了我一跳。”
两人握着手哈哈地笑在了一起。
周爽和王龙辉目睹着这反转的剧情与戏剧性的一幕,都由目瞪口呆转而哭笑不得。
两人继续往前走,王龙辉忽然哧哧地笑,周爽问笑什么,王龙辉说,“你信不信,如果面包车司机不是他表舅,这骑电车的人一定会讹一笔钱。”
“那倒是真有可能。”周爽可以想见。
“你说戏剧不戏剧,这边狂喊老哥,吓得不轻,忽然剧情反转,发现被撞的是表侄儿,还一骨碌爬起来了,没事儿了,人生由大悲转向大喜,真是来得太突然了。”
“可不是,如果两个人不认识,可真难说。”周爽笑了笑,“不过两个人也都应该吃个教训,一个明显喝酒了,骑着电车横冲直撞,另一个开着远光灯,通过路口也不减速,两人呀,都应该长长记性。”
“有些人呀,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别看这次两个人都吓得不轻,但不敢保证以后不犯同样的错误。”王龙辉很有经验的模样说,“我叔家里有五辆大车,天天跑运输,自己开一辆,亲戚开了两辆,另两辆是雇人开的,没少出事儿,自己开得小心,亲戚也比较放心,就是雇人开的车老是出事儿,上次我叔喷的一件事儿,一个村里的生意上的熟人,介绍自己侄儿给我叔开大车,我叔也不好意思拒绝,就让那人开,其实那个年轻人驾驶证拿没多长时间,说话狂,办事儿不稳当,我叔不放心,千叮咛,万嘱咐,你猜那年轻孩儿怎么说:车都下的全险,你怕什么?我叔说全险也不能随便瞎开呀。凡正我叔什么都跟他交待了,结果他是第一周开车下了一次沟,找人拖出来,花了几千块钱,第二周开车撞了一辆拖拉机,还好双方都没有人受伤,第三周撞上一辆面包车,那边儿两重伤,把我叔气的……”
“这么不靠谱呀?这种人一开始就不能用。”周爽听着来气。
“我那时候听我叔说时也这么跟他说的,我叔说是身不由己,生意合作伙伴不好得罪,还靠人家挣钱,介绍亲侄儿不用不合适。我叔说开大车一定要是稳当的人开才行,工资给他们开五六千块一个月,还有一些出车补助,待遇不错了,还一山望着一山高,光盯着那些收入更高的,吵吵想让涨工资,我叔说年轻人真不适合干这个,心浮气噪,开车嗷嗷叫,光想开快车,光想超车,油门提上来就不想减速,开着大灯,鸣着大喇叭,简直就是马路杀手。我是听我叔这么说,我也没见识过,听着就害怕。另外关键一点是年轻人心高气傲,说什么都不服气,我叔怎么说都不听,就是刚才讲的:不见棺材不落泪。最后一次开车造成两个重伤,当场被人家的家人打的不成样儿,后来交警怎么判的我就没再听叔说过了,也没问过,想想那种人就我叔说的,早晚得出事儿。”
“开大车的那么挣钱呀?”周爽想到自己叔婶在工厂上班,每月工资不到三千。
“可不是,我头次听说时也吓了一跳,这收入一年五六万呀!不过听说开大车的收入都挺高的。”
“那你叔肯定更挣钱了,他能开得出这么高的工资一定收入更厉害。”
“我叔是有钱,除了五辆大车,还有两个塔吊,家里还开了个小超市,是我婶看着,两个孩子都比我小,一个初中,一个小学,家里真有钱,那次我叔让我帮两个弟弟补课,我去他家帮忙,要说家里真是乱,做生意的可能都是这样,没空儿收拾,但买的玩具可真不少,都是电动的,变形金刚啦、直升飞机啦,我在那儿可玩儿了个够,唉!想想有钱真好,我小时候可没玩过这么多好玩儿的。”王龙辉越说越感慨。
“你叔很厉害呀!”周爽赞叹道。
“那当然,他呀就上了个初中毕业,他爸以前是村里的村办企业负责人,家里从小就有钱,听我爸说他上学时学习不咋地,但你别说,做生意挺精明,特别会说话,我婶做生意也是特别精明勤快,每天起早贪黑地干,我叔常说,现在的人只要不傻不懒,踏实肯干,都能致富。”
“你说的叔不是亲叔吧?”
“是我堂叔。”王龙辉说,“有时候我就想,上学学习再好也没多少用,我爸是初中老师,小时候,我叔的学习成绩跟我爸差远了,我爸考上大学,后来回家当的教师,现在收入跟我叔差十万八千里,我爸嘴上不服,说人生的意义不光是钱,但有时候也会不自觉地感叹,说现在社会,知识分子不受重视,做生意挣钱成了每个人的追求,长此以往,这个国家和民族会变成一个没有灵魂与信仰的民族……,反正啊,我看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其实不能这么说。”周爽谈自己的看法,“这种事儿我们在班上时也讨论过,客观地说,这是中国必经的一个发展阶段吧,中国现在也是正处于一个原始积累期,咱们跟西方国家不一样,他们的发达是建立在几百年前就开始的殖民掠夺和血汗工厂上的,咱们国家现在不可能再走他们当年走的路,只能埋头苦干,所以经济发展放在了重中之重上,这是正确的发展思路,也是一个必经阶段吧。”
“你倒说的轻松,好像自己是局外人一样。”
“这也是我看了很多文章后自己的总结呀,你想想,现在中国劳动力成本低,财富积累得才快,当然工人受苦了,但客观地讲,有利于财富的吸引和聚积,中国现在也还是个世界工厂,但高新科技企业偏少,劳动力密集型企业多,知识分子找不到用武之地可以想见,另外,我觉得也跟中国的教育有关,中国的学校教育和社会脱节较严重,没有跟随经济发展的需要及时的调整,教育与社会脱节越来越严重,也侧面造成了知识无用论。”
看着周爽讲的头头是道,王龙辉挑了下大拇指,“周爽,你懂得可真不少,怪不得那么多女生喜欢你,我要是女生,也会喜欢你。”
周爽看了看王龙辉,“什么乱七八糟的,别胡说好不好。”
“谁胡说了,你当大家都不知道呢,班上的好几个女生谈起你时都是很崇拜的,把我们男生都嫉妒得不行。还有,我们大家都见到过你跟外班两个女生经常来往,一起进出校园,你就别打马虎眼了,很多人都看到了,而且,咱们今天走之前,我也看到了,你敢说,在校门口和你聊的那个女生是普通同学关系?”
“当然是普通同学关系,你别乱说啊。”周爽说。
“你别意为我不知道,那个叫范敏吧,好几个同学都看到晚自习你和她在楼下背人的地方说话,聊得那叫热乎,有人还看见你们拉拉扯扯的了。你敢说没有?”
周爽长吁了一口气,不置可否,也不愿多解释。
见周爽情绪不高,王龙辉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周爽和王龙辉就这样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已经走了近三个小时,走出二三十里路了,这边已是旷野,没有了那么多的房屋建筑和车辆,两人心清气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