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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扶墙而走的结果,若是蚩尤知道李锦当日那德性,不知道会不会被气得活了过来。
李锦“战败”的结果,便是燕赤霞留下来陪同王亮,护卫淮安府城,他和秦湘双宿双飞,外出讨债办事。
李锦此行的目的很简单,一是弄头正常的火牛回去,二就是把王文儿子的筋挑了。
算算日子,王文的儿子应该也快三岁了吧。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短时间想靠什么神通术法速成,有效对付那些形形色色的妖邪,显然不现实。
故而在疗伤的这些时日里,他翻来覆去的琢磨,便想到了当初和王文立下的约定。
其救了鸭头之后,王文是答应把他儿子身上的拗筋交给李锦。
这玩意儿,在他儿子身上,算是暴遣天物了,顶多就是天生不怕狐妖邪鬼,但若是再取一块上好的雷击木,炼制成一张弓,便克对天下妖邪均有克制作用。
雷击木,王亮手里有,他做城隍的日子虽然短,但其也不是个省油得灯。
这一点从当初跟李锦一同请神收拾水鬼,便能看得出来。
李锦和秦湘二人手拉手,漫步在北风街面上,不多时便来到王文的家中。
这一次阴差阳错,带秦湘出来还真带对了。
从刚才喂鸡赶鸭子的大娘态度,便能看得出来,此地百姓对大魏境内的情况了解颇多。
寻常人听见妖鬼之事,绝不会似那位大娘一般,镇定自若,显然这些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奇闻,在这个乱世,对处于此地边关重镇的百姓来说,着实算不得什么了。
李锦和秦湘同行,外人一见,就算不赞一句郎才女貌,但多多少少都能看出来,两人是一家子。
这对向见怪不怪的北风镇百姓打探消息,却是方便了许多。
若是换了燕赤霞,就那他一脸络腮胡子,背着一人高的剑匣,领不丁一瞅。就算别人说他是好人,李锦自己都不信。
且李锦一路走来,发现北风镇的街面上井然有序,那些商家百姓,虽然不论男女,高矮,胖瘦,身上都透着一股子洒脱,蛮荒的劲儿,但这街面上却是无一人闹事。
大家你来我往,和谐得很。
似这种边关重镇,三教九流,鱼龙混杂,刚刚李锦就这么牵着秦湘的手一路走,竟然无一人上前找他们麻烦。
要知道李锦的外表一直瘦弱得很,且衣着虽有些风霜痕迹,材料都是上等,有眼力的人,自然能够看出来价钱不菲。
更别说秦湘那身衣裙了,其可是从半步多采买来的,取自南海鲛人的尾鳞和北海极寒丝制成。
秦湘穿在身上,肌肤若隐若现,外人想要一窥究竟,便会被鲛人尾鳞反射强光,灼伤眼睛,宛若带刺的玫瑰。
就这一件衣裙,便让李锦白打了半天工,跟着衣服铺的老板,扎了近上百纸人,方才买了下来。
且秦湘的身材样貌自是不用多说,穿上这身衣裙,简直就是行走的性感尤物,要不然李锦先前怎么能连“吃”两天两夜也“吃”不够呢?
财,色,弱,三点都让李锦和秦湘占全了,可那些看似一脸凶相的大汉,穿着皮袄汗衫,却连正眼都不敢多看。
这让李锦不得不对此地的管理者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一条狗管一群羊很容易,但想要一群狼都服服帖帖的,即便是不打盹的老虎,都难以做到。
且这一路上走来,李锦发现不少店家都备着家伙儿,自身气血皆比寻常人旺盛,显然此地尚武成风,如今便更难管了。
“两位找谁?”
王文家的宅院大门并没有管,李锦和秦湘往前一走,门房老头便迎了上来,言语客气的招呼着。
见微知着,看王文宅院的装饰,便知其在此地颇有些声望,主人家有了地位,家里的奴仆自然也就水涨船高了。
但这门房并没有仗势欺人,让李锦看了,不住地点了点头。
这一点却是李锦想得不周到,他只分析了大局,却忘了人性。
他们两个从一到门前,门房就开始打量他们,能做门房的,必是有一颗玲珑心。
从衣着身形,便能看出李锦和秦湘的不凡处。
李锦只道这里被管得不错,他倒是忘了,那个“正常人”会似其这般,衣着光鲜,大摇大摆,招摇过市?
从关内讨出来的难民,北风镇的百姓见多了,王文一家也算,只不过来得早些罢了,当初王文一家来此,可也是谨小慎微,虽然用马车拉来了不少金银细软,可明面上却一点不敢露白。
哪里像李锦和秦湘这般,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有钱,就差对人直说来抢自己了。
王家的主母鸭头不是凡人,平日里家里的佣人跟着也见些世面。
门房这位大爷,可算是王家的老人了,当初王文他爹年轻时,其就是书童,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一直在王家,即便中间王家日子破败了,其也没有抛王文而去。
先前王文去外地,老家的几间土房,便是这位大爷看着,本来他年事已高,王文是让他在家中养老的,就拿他当自己爹孝敬了。
可这老头闲不住,又不放心将门房交给那些愣头小子,便死活要来看大门,王文夫妇,只得依了他。
“老丈贵姓?此处可是王文家?”
“小老儿王莱,王文正是我家主人,不知两位来此何事?”
李锦见找对了地方,微微一笑道。
“我与王文乃是旧识,今云游到此,前来拜会,还望老人家通禀一声,就说故人李锦,来当年之赴约。”
王门房闻言,还想再询问一些李锦底细,话还未出口,李锦便以神情回绝了他。
老头也不是不识趣的人,见此场面,心想来人虽然客气,但却有些古怪,说起来却是和自家主母鸭头的气质有些相似,故而王老头便不再多言,回转身形,进大门报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