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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打开,他瞅着站在门外的徐牧,皱眉问道:“不是不让你来么?你怎么不听话呢?”
“这不是怕您老一人寂寞嘛!”
徐牧比朱平高出半头,一眼就瞧见桌子的茶壶,打趣道:“掌柜的,您别是舍不得茶叶吧?”
朱平嗤笑一声,便让徐牧进来了,“怕我寂寞?我又不是小娘子,寂寞个屁!”
徐牧去屋中又搬了一把椅子出来,坐在了朱平的对面,而老者也去书房拿了个新的杯子,给徐牧斟了杯茶。
这一老一少,守着满院子棺材喝茶聊天,不知不觉已到了三更天!
三更鼓响,徐牧看向眼皮直打架的朱平,说道:“掌柜的,您老去睡吧。我继续在这盯着。”
人上了年纪,精神头差了许多,哪里还能像年轻人这般熬夜,朱平本心不想回屋休息,但是在经不住‘周公’不停的勾搭自己,便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徐牧无奈一笑,走回屋子,拿了朱平的一件单衣披在了后者的身上,他自己则闭目养神,修炼吐纳术。
只不过今晚不可全身心投入修炼当中,还要分出一小部分心神,提防四周动静,若真有贼人来犯,自己可第一时间所有察觉。
有神通夜游在身,晚上与人交手,对自己可是大大的有利!
......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今日拿银子离开义庄的三名伙计中,有一人名叫冯召,家住临川城,三十几岁仍是自己一人,看起来瘦小枯干的,大腿还没一名壮汉的手臂粗。
冯召白天拿了银子,就直接回到了家中,买了壶酒,吃着一小碟昨日的剩菜,心里美滋滋的。
虽然没了义庄的活儿,但好歹能保住性命,等明日天亮,他再去找别的活儿去,自己好歹这么大人了,干什么还养活不了自己。
酒壶里还剩了一小口,冯召将壶嘴含入口中,使劲往后仰着头,一缕玉液琼浆顺喉而下,胃中像是点起了篝火,一下子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这时,有敲门声传来。
冯召将酒壶放心,扯着嗓子嚷道:“这大晚上的,谁啊?”
无人应答,只有更加猛烈的砸门声响起!
俗话说酒壮怂人胆,更何况是常年与尸体打交道的冯召。
冯召也没多想,拎着酒壶,骂骂咧咧的前去开门,只要待会儿门外人不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自己就将酒壶砸在他的头上!
大门打开,冯召盯着门外那人,刚想破口大骂,却‘妈呀’一声瘫坐在地上,瞬间酒醒,血都凉了!
冯召目光惊恐的看着门外之人,全身抖如筛糠,颤声道:“贾......贾元......”
这门外之人,正是以死去多日的贾元,脸颊已溃烂的不成样子,但熟悉他的人还是能一眼看他是谁来,脑袋被提在手里,一只眼珠子拉耸下来,随时就要掉落在地上,双手淌着脓水,可见森森白骨!
噗嗤!
贾元的肚子上突然炸开一个小洞,伴有恶臭的血水浓汁一起流在了地上,密密麻麻的蛆虫不停的蠕动身子!
冯召捂着嘴干呕一声!
贾元死死盯着冯召,嘴巴虽然紧闭,但却有声音传出。
冷若寒冰,沙哑如磨!
“我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