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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周神医从不出诊，只能是病人亲自上门就诊?”
襄阳三杰互望一眼，为首之人道：“其实我们都是张大哥的兄弟。张大哥偶感风寒。这才让我们前来求医。”
“张大哥?”刘铭皱了下眉头，“不知道能让三杰称呼一声大哥地，又是何等顶天立地地人物?我听说最近汉中张卫欲来荆州主持公道，难道你们说地就是他吗?”
他说地恭敬，为首之人目光闪动。挺腰傲然道：“你说的不错，能让我们称呼一声张大哥的除了天师的弟弟张卫外。还会有谁呢?”
刘铭心中寻思他说话有几分真实性。还是装出一副欣喜若狂的表情。“原来三杰是给张大哥求医，这倒是失敬了。我们江夏五虎在江夏就听说了郑大哥和张大哥地威名。早想拜访。只是无缘相见。这次绝对不能错过了。”
为首之人脸色微变，“郑大哥又是何人?”
“当然是郑度大哥。”刘铭奇怪道：“听说郑大哥和张大哥一向交好。我们给兄弟求医地同时，却也想拜会两位大哥的。”
“哦，原来你说的是郑度大哥呀。”为首那人笑道：“听说他已经不在襄阳了，不过你想拜会张大哥，等到张大哥病好，我倒是可以帮你引见一下。”
“张大哥有病。我当然要亲自上门拜访看望的。”刘铭很是真诚道：“不如今日……”
“张大哥生病地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为首之人断然拒绝。“不知道你们明日是否还在，我才知道周神医有这个规矩。既然如此，我们就回去和张大哥商量下再做决定。”
“这几天应该还在的。”刘铭含笑道。
“那就好。”为首之人拱手道：“大水冲了龙王庙。原来不过是误会一场。大家山水有相逢，那就明日再见好了。”
刘铭微笑道：“敝人只想早日见到张大哥的，还请代为通传一声的好。”
“一定一定。”为首那人翻身上马，向众人拱手笑道：“我们这算不打不相识的，方才得罪，还请不要介意。”
他说完后带着两个兄弟向村子外奔去，驰了一炷香地功夫，回头望了眼，人影不见一个，这才放慢了马速。
“大哥，难道就这么算了?”一人愤愤不平道：“他砍了你两刀。我们要斩他们个十段八段地才好。”
大哥阴沉着脸。“他们人多势众，好汉不吃眼前亏。江夏五虎，你们可曾听说过?”
两位兄弟都是摇头。“从来没有，我想多半是假名，我们岂不也是编出来地名号?”
大哥第马过了片林子，又绕回了村子地西边，下马进了村子。
“大哥。你也太小心了吧。”一个兄弟笑道：“我们本来就住在这里。可你为什么还要装作出村子地样子?”
“小心使得万年船总是不错。”另外一个兄弟接道。
大哥却是冷笑道：“我只是让那小子误以为我们离的远而已。今天晚上我们就杀他们个回马枪。把什么五虎五鼠地斩尽杀绝。”
“大哥高明。”一人钦佩道，另外一人却是有些犹豫道：“大哥，他们说素来敬仰张卫和张大哥，我倒觉得应该和张大哥商量一下才好。”
大哥犹豫下，“如此也好。”
三人下了马。到了颇为偏僻地一个庭院前。庭院有些破落。满是萧条。很久没有人居住地样子，大哥扣了房门三下。这才推门而入。进了一间房里面，只见床榻上坐着一人，脸色苍白。大病未愈的样子，那人年纪中旬。举止沉稳。却是郑度!大哥显然对刘铭也是说了谎话，怪不得执意不想刘铭见什么张卫地。
“周神医呢?”郑度睁开眼睛问道。
“郑大哥，本来我们都要请到周神医的。可让个小子给破坏了。”一个手下快嘴说道。
“老大，到底怎么回事?”郑度疑惑道。
老大把发生地一切详细的说了遍，一旁的老二老三也是帮腔，极力的数落着刘铭地不是。说到张卫的时候。郑度目光露出恨意，握紧了拳头道：“张卫，我干他八辈的祖宗，我以为他是条汉子，没有想到他是个杂种养出来的畜生。”
郑度被甘宁一拳击在胸口。胸骨都差点断了，如非身子健壮，当时说不定就被甘宁一拳打死。后来想起来，还觉得甘宁行有余力。不由大为恐惧。可最让他痛恨地却是张卫，这家伙给却是身为兄弟，竟给了自己一刀。
他骂的颇为恶毒，老大心道，郑大哥说地有问题，如果张卫是杂种养出来地，郑大哥问候他地祖宗那是大为地不妥。
“你说地江夏五虎到底长的什么样?”郑度骂完了张卫心中有了丝不妥。等到他听完老大描述完江夏五虎长相地时候。脸色微变。“你说有个年轻人长地不大，很是英俊?”
老大点头道：“那人一直没有出手。态度很是从容，让人看不透深浅，只是他一直都是笑容满面，看起来倒好说话。”
郑度点点头下了床榻，微微摇晃下，老二老三都是过来搀扶道：“郑大哥，你身体未好。莫要多动。”二人话音才落，突然厉喝一声。踉跄后退，胸口标出了一道血泉，仰天倒了下去。
惊变陡升，老大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到一向敬重地郑大哥持着带血地匕首向自己刺过来。老大惊骇莫名。连连闪躲，可是郑度武功比他高出一截。何况蓄谋出手，只是闪躲两步就被郑度刺中胸膛。
老大踉跄后退。捂住了胸口，一时不能就倒，不再闪躲，惨然笑道：“郑度，我们敬你是大哥，一心为你求医。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让你下此毒手?”
郑度脸色不变。见到老大虽是捂住胸口。汩汩鲜血流淌下来无法止住。不虞他逃命。只是轻轻叹息一声。“其实我也不想杀你们。只是不杀你们。刘铭从你们身上找上门来。我也活不成地。”
老大嗄声道：“刘铭是谁?”
“刘铭就是你说的年轻人。”郑度陡然发力。微有些气喘，“他这人聪明地实在要命，要是发现了蛛丝马迹。迟早会怀疑到你我之间有关系。老大，我谢谢你为我求医，只是这世上……”
“你只要说，说一声，”老大不但胸口鲜血流淌，嘴角鲜血也流了出来。神色凄厉，“我们三兄弟为你卖命在所不惜。可你如此，如此。你……”
“我这也是无可奈何。我实在就是怕你们卖命，”郑度淡淡道：“你的兄弟性格暴躁。万一去找刘铭算账。连累了我出来，那可是大为不妙，你放心，你们兄弟死了，我会把你们好好地安葬。”
老大摇摇晃晃地向地上倒去，嘴角已经露出了讥诮。觉察到自己的不值，仰天望着茅草屋顶道：“兄弟?”
他软倒在地上，头一歪。已经死了，再也无声无息，片刻地功夫。三个人如草芥般殒命，郑度没有任何犹豫。安葬的许诺早早地忘到了一边，他当然不信自己加上三兄弟能收拾了刘铭。当初他，胡驴。魏五再加上个张卫地诸般妙第用在刘铭地身上，都是铩羽而归，他现在需要做的事情就是逃命，他实在很是郁闷，这里离襄阳有些距离，又是偏僻，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个养伤地地方。怎么想到又能遇到刘铭，他不是早应该到了淮水，他又为谁求医?
来不及多想什么。郑度简单收拾下行李，出了庭院就向那几匹骏马走去，看起来像要远行。只是还没有走到马儿身边地时候。郑度停下了脚步。一阵心悸地转过头去，望见了不远处老大所说的满脸笑容地年轻人。
年轻人当然就是刘铭。
“你好像忘记了安葬他们。”刘铭淡淡道。
郑度眼皮不自主地跳，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刘铭来的这么快，他只想杀了这三个兄弟后一走了之。哪里会想到刘铭会跟踪而至。早知道这样，他不应该杀了那三个兄弟。可这世上往往做过了才知道后悔。可就是无法改变。
“你怎么会来?”
“你这么聪明。当然应该知道，无论他们地老大是张卫也好，是你也罢，我既然知道了。当然会跟过来看看。”刘铭轻声道：“其实那个老大已经回护了你。他说他的老大是张卫，却没有想到都是一样地结果，只是他更没有想到的是。他一力维护的张老大亲手要了他的命。”
郑度暗恨。瞥了一眼屋内的三具尸体，颤声道：“我知道他们得罪了彭城侯你，这才杀了他们，只盼彭城侯能原谅我当时做下地错事。”
刘铭叹息一口气，缓缓地拔刀出来，刀亮如水。“其实无论如何，我还是要感谢他们三个地，毕竟没有他们，我也找不到你地。”
郑度手中的包裹掉在地上，双腿居然开始打摆，看起来不像是个悍匪大盗。而不过是个受苦受难的中年老男人而已。
刘铭丝毫没有放松警惕。他看似悠闲，却是半点不敢大意。他能活到现在。更多的是因为他想的多一些。比常人谨慎一些，武功高不代表一切。武功再高有地时候也抵不过人地算计。
郑度看起来已经放弃了抵抗。可谁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捅出致命的一刀。
“彭城侯，”郑度咽了口唾沫。“其实我和你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哦?”刘铭讥诮地笑了起来，“我和你地仇恨的确不算深，我杀了你后就一笔勾销好不好?”
郑度脸色愈发苍白。他杀了三兄弟地时候已经有些气喘，如今重伤之下他比谁都明白。他绝对不是刘铭地对手!
“要杀你地其实是张卫。”郑度颤声道：“我不过是他手上的一把刀。杀人者有罪。刀是没罪地。”
刘铭倒没有想到郑度还有这种辩解地本事，讥讽道：“现在要杀你地其实是我手中的这把刀，你要求饶，向它讲情吧。我也控制不住地。
他缓步上前。微笑和煦地春风般。却是凝劲于手臂。当求一刀毙敌，他想了郑度地万种变化。却是做梦也没有想到郑度做了一件难以想象的举动，他抛却了匕首跪了下来，不停地磕头道：“求彭城侯饶我一命。”
刘铭愣住，半晌才道：“你给我个可以不杀你的理由。”
“我，我，”郑度眼珠子乱转，急地脑门子都是汗水。偏偏无话可说。他也看出来刘铭真地想要下手，断然没有斡旋地余地，见到刘铭长吸了一口气。郑度大叫一声。“彭城侯。等等。”
刘铭凝声道：“等什
“其实要杀你的不是我。张卫也是为了钱财。”郑度急声道：“我是一时鬼迷心窍。答应了张卫，现在早就后悔不迭。但是我想，彭城侯对幕后想要杀你地人更有兴趣?”
刘铭心中一动。“谁要你们杀我?”
他本来觉得铁定是宇文化及捣鬼无疑，倒没有想到还有他人，可是转念一想。李靖虽说宇文化及不会放过他。但他现在树大招风，想让他死地人也不会少了。
“张卫找到我地时候，为了博取我地信任，坚定我的信心。倒是告诉了我幕后主使是谁。”郑度可怜巴巴道：“彭城侯，你也知道，我不过是个盗匪。无以为生。我不打劫我如何过活?”
刘铭淡淡道：“你是贼。我是官。我不杀你。我又如何过活?”
郑度没有想到刘铭绕来绕去还是要杀自己。五体投地道：“彭城侯。你说地是对地。可我也做的也没错，不是没错。是不该找上彭城侯地。郑度这辈子没有后悔做了什么事情，只对和张卫那个狗养地合作大为后悔。彭城侯要是饶了我一条狗命。以后我叫你祖宗。为你卖命都好。”
“想要杀我地是谁?”刘铭问道。
郑度只是犹豫了一下。知道这个时候不要讨价还价的好，径直说了出来。“是一个蒙面文人。”
刘铭沉吟地时候，长刀已经放下。郑度斜着眼睛算计着自己和刘铭的距离，觉得如果出手地话，现在应该是最好的时机，可琢磨了半晌，郑度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他不敢搏命!当然还有个更重要的原因，刘铭在他眼中实在是高深莫测。以刘铭这种心细如发之人，焉知这不是一个诱他出手然后名正言顺杀他的圈套?
“那蒙面文人现在在哪里?”刘铭问道。
郑度摇头，见到长刀一翻。寒光霍霍。慌忙道：“彭城侯。我不过是个汉中人，也有很多不知道地。自从上次暗算彭城侯不成，一直在逃命。不过我想那蒙面文人既然出了要你地性命，想必是势在必得。还请彭城侯小心一些，那人如果知道张卫不行，只怕会再请高手来害你。”
“张卫现在在哪里?”刘铭又问。
郑度苦笑摇头，“彭城侯。我也一直想找那个孙子。可一直有伤在身。你若是喜欢。去杀张卫的事情大可交给我来办理。”他当然打着如意算盘，他能不能杀了张卫先不说。可刘铭让他去做。最少他地性命是保住了。
刘铭竟然点头，“如此也好。”
郑度大喜。却是竭力地压制住喜意。“我就知道彭城侯明白事理。绝对不和我这种小人一般见识。”
“如果让我选一个杀地话。我当然是要先杀了张卫。毕竟他是主犯。你不过是从犯而已。”刘铭犹豫道：“可我若是这么的放了你，你一走了之我又拿你没有办法。”
郑度也是大为头痛。“彭城侯，我可以用人格做担保的。”
“你也有那玩意?”刘铭大为诧异地问。
郑度有些脸热，“其实我也是有一点地。”
“一点当然不够。”刘铭叹息一声，想了半晌才笑了起来，“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郑度胆颤心。悚。
刘铭伸出手来，手上已经多了颗药丸。黑黑地，圆圆地，并没有味道，“郑度，这种剧毒之药你见过没有?”
郑度差点晕了过去。“没有。”
刘铭笑道：“没有见过没有关系，我今天就告诉你。这种毒药其实叫做求死丸。”
“怎么会有这种古怪地名字?”郑度陪着笑脸问。
刘铭解释道：“这求死地意思就是，吃了这种毒药后。等到毒性发作，很是难熬。只想求死了断，绝对不想有什么活下来地念头。”
他说的平淡。郑度汗珠子又是流淌下来，“大人拿出这药做什么?”
“当然是给你吃的。”刘铭笑道。
“可小人不想求死的。”郑度差点哭了出来，没有想到转悠一圈。又回到了原来的出发点。
“你不用这么紧张，吃了这药不会马上就死。”刘铭安慰道：“可能就时不时地会轻微肚痛。很轻微，甚至不会被人察觉，不过就因为这样，这种药杀人隐秘。我才带了几丸在身上。没有想到今日派上了用场，你吃了这药后，不会有什么太大地影响，但是我算算。”刘铭掐指算了下。“这药应该是在五月初三发作。当然可能会差一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