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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辰两世都没被人这样甩过,这巴掌至少让他更加清醒,更清楚自己的地位。
宫里教训犯错奴才有很多办法,几乎每个小太监都挨过打、饿过肚子、被训斥过,傅辰算是极为少数从无品级开始就没被惩罚过的太监,原因当然有很多,但不可否认与他本身脱不开关系。
一般情况下主子不会亲自动手,会让身边奴才代劳,也不是一次就行的,掌嘴的次数根据主子的命令来算。
邵华池没克制住心中的激烈情绪,手掌甩过去的力道让傅辰半边脸没一会就起了红印子。
“你把自己的命当什么?随随便便就能牺牲,还是认为一定能全身而退?”邵华池积压了一晚上怒气呈喷射式爆发。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居然盯着人看了一宿,就是梁成文也亲口说,傅辰只是劳累过度,没大碍。但不等这人睁开眼,就是没法离开。
傅辰平日总是一副低眉顺目的模样,要说顺和体贴人的奴才,定然榜上有名。却没多少人知道此人在幕后操纵着那么多事,昨夜听到阿芙蓉出事,他就联想到了傅辰。原因无他,傅辰要他到西北边境找吸食阿芙蓉的人带到京城,这还没几日就问他要了两个虎贲,事情连接地太巧合了。
出于对属下的信任,他二话不说地借了人,却不知道傅辰能自己投身火海,太涨本事了!还把不把自己这个主子放眼里,哦,他忘了,傅辰从没将他放眼里!
“你瞪我?还记得我是你主子吗?”傅辰那阴鸷的目光,让邵华池莫名打了个寒颤,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傅辰什么都不说,却让觉得这个耳光,这个人会记一辈子。
“奴才自然记得。”傅辰轻声说道,我记得,你是主子,我只是一条狗。
傅辰没有发怒,但正是没发怒,那面无表情的样子才更让人发悚,邵华池的气势不自觉有些弱了,“大不了,我让你打回来。”
傅辰微微一笑,“奴才不敢以下犯上,不过打耳光这种事,殿下以后还是别做了。”
被那风华绝代的笑容给一下子闪懵了,邵华池一愣,不自觉反问:“为何?”
“因为,太娘了。”晋朝也有男子被人说做“娘”,他们爱敷粉,爱做女儿装,当世大儒荀骏就爱这样打扮,那是被人不耻的,所以邵华池是听得懂的。
别看傅辰无论态度还是表情都是恭恭敬敬的,可那话里的含义却是明明白白在说邵华池你他妈的就不是个男人。
对一个正受宠的皇子那么讽刺很不明智,傅辰也是气极了才这么不管不顾。
邵华池惊怒,一把抓住傅辰的领口,将人从床上半拎着起来。
两人双目在半空中交接,热度慢慢上升,双方的体味在贴近的距离中发酵。
傅辰的眼眸深邃,深不见底,看久了就好像会被吸进去。邵华池心脏漏跳一拍,怕被傅辰发现自己的异样,猛地松开了手。对方刚才像是忽然狂暴出的气势,几乎让他错认成别人,傅辰隐藏在这平静下的面目是否从没释放过?
傅辰也“温顺”地倒回床上。
“火,是你差人放的。”这是肯定句。
“是。”傅辰并不否认。
“为什么?阿芙蓉关你什么事,它究竟是什么东西?”
“它,是祸国殃民的东西,待殿下将人带来京城,奴才让您看了便知。相信到时候,您的检举也会在皇上心中加重分量,加深民间威望。”一个将阿芙蓉危害发现并加以阻止的皇子,不但能得到皇帝的喜爱,就是民间也会对其印象加深,声望更是会节节攀升。
所以傅辰不怕邵华池事后生气,这一切都能让邵华池支持他的做法。
之所以不提前说,也是觉得这种事被知道了,必然会受到阻碍。
只是那一个耳光,依旧是傅辰始料未及的。
从傅辰的话中邵华池也听出了不少信息。
比如,傅辰看似循规蹈矩,但却能做出放火烧后宫的事,这份心狠手辣,也是少见的,结合他的年纪,傅辰哪里是谋士,简直是个妖.孽。烧得还是太后心爱之物,这份魄力怎么都与他平日表现出来的样子不同,这也就衍生出了几个问题,傅辰无论是对他还是德妃,面上要多恭敬就有多恭敬,但这恭敬里有几分真心?他唯一庆幸的是,那么早就预定了这个人。
再比如,傅辰之后为太后救出了仅剩的一箱,不但排除了自己放火的嫌疑,更是一举让宫中最高权力的两位对他印象加深一次,这可比赏赐更重要。
再再比如,傅辰是怎么知道阿芙蓉的作用,他用过?还是他看到过?
再再再比如,傅辰是不是已经联想到了后续一切能够算计的,一环一环,包括他能从中获利?
这种事不能细究,越是细想越是觉得傅辰心思有些神鬼莫测。
“奴才谢殿下如此记挂奴才的命,只是奴才愚钝,还是不明白,因何让殿下如此愤怒?知道缘由也好让奴才长记性,再也不犯。”按理说,就是他不要命了,又关你邵华池什么事?
邵华池差点吼出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真的葬身火海?
但身为主子,去担心手下奴才,这种肉麻的话说出来还要不要做人了。
邵华池盯着傅辰,知道傅辰是真的不明白,你这人那么聪明,什么都能猜到,怎的就猜不到我想什么。
要脱口而出的话,在舌尖转了圈,邵华池冷哼:“你这计划可有与我提过?”
只一句,傅辰就猜到了邵华池的言下之意。
“此事是奴才欠考虑。”傅辰此时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好像刚才的冲动愤怒又消失了,那个耳光却深深烙印在心中,这个印记会不停提醒他,他生活在什么朝代,在什么样的大环境下。
邵华池的解释,他也算明白了,七皇子气的是他的自作主张,没与主子通报。
傅辰这不温不火的模样,反而让邵华池有些说不上的害怕,他总觉得眼前的人,离他越来越远,明明就近在眼前,却好像永远失去了什么。
他深呼吸了几口气,确定自己语气足够温和,才蹲在床头道:“你算计别人,就是算计我,我何曾训过你一句?”
“是,殿下对奴才一向是极好的。”
见傅辰口上说的真情实意,但那模样哪里真明白了,邵华池有些急,“傅辰,你太自信了,也许你这个年纪能在宫里混得如鱼得水是少见的,就觉得任何事都逃不脱你的掌控,这是盲目自大。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世上聪明人多的是,不是每次你都能那么幸运。我希望我们能够对对方坦诚,这样才能让我走得更远,有我邵华池一天,就保你傅公公一天,可好?”
邵华池这一招也算打一棍给个甜枣了,一个帝王所具备的雏形已经有了,这不需要培养,有些人天生就知道如何当个合格的上位者。
傅辰当然应是,他不会拿乔,更不会给主子脸色看,无论心中有多想给眼前的人来一刀子。
看来他的计划,要加快速度了。
“你想要找的人,我已经派人快马加鞭赶去西北了,相信再过小半月,就能到了。”
“是,麻烦殿下了。”
“傅辰,你让我去找人,与你这次烧阿芙蓉有关吧?”诡子告诉他,傅辰在烧之前先提前销毁了那堆烟草,据说那烟草若是直接燃烧会出大事,傅辰却没说为了什么。
“殿下英明。”
这时,门外有人通报,说是瑾妃娘娘又来了。
“告诉瑾妃,傅辰还没醒,若是醒了,我会派人第一时间通知她!”邵华池很不耐烦,但依旧忍着怒气。
这女人有完没完,人在他这儿是能怎样?
外面人领命,走远了。
傅辰看着邵华池脸上凝聚的怒意,“奴才不适合在殿下这里长留,这就走了。”
“傅辰,你是没看到我让泰平给你消息吗,瑾妃那儿你可以不用待了。”
“殿下,这影响我们的大计,三皇子绝对是您的劲敌,奴才这时候不能离开。”
“这是我的命令!”邵华池咬牙切齿。
“恕奴才不能从命。”
“所有违抗我命令的,都只有死,傅辰,不要恃宠而骄。”
“奴才不敢。”
气氛凝结了。
谁都不肯让步。
邵华池盯着傅辰,这奴才怎的如此倔,非要我先低头不可?
什么时候这种事,能由你一个奴才做决定?
但他不是普通奴才,他说过是尊重他的,邵华池妥协了。
“罢了,你是算准了我不会动你。滚吧,记住,保住自己的命,我还等着你一直为我效力。”
“奴才一定铭记于心。”傅辰行完礼,将门带上。
邵华池盯着傅辰离开的方向,一拳打向桌子。
伤口再次裂开,却好似没感觉。
缓了会,他打开门,就远远看到德妃一脸忧心,拉着傅辰就要离开。
德妃,对个奴才,是不是有点过于关心了?
在宫殿外,穆君凝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妃子,而傅辰乖巧地跟在她身后半步的距离。
路上遇到了九皇子的母妃兰妃,曾经的兰修容,她身边跟着一个贵嫔,一个婕妤。
见了位份比自己高的穆君凝,也没行礼,装作没看到似的跟在兰妃身边。
她们早上都是去太后宫里请安,安慰受惊过度的太后,而后再回到自己宫中,兰妃曾经对德妃而言不过是一只随时能碾死的蚂蚁,现在却平起平坐了。
“姐姐这脸蛋都能掐出水儿来了,不知可有什么秘方,教教我们?”兰妃笑问道,那态度好似还很亲密,只是没了以前的恭敬了。
兰修容以前见到穆君凝,那规矩都是挑不出错的,能养出如邵子瑜那般神童的母亲,本身亦是极有特色的女子,用皇上的说法就是如同空谷幽兰。只是这次晋升太快,就是向来稳重的兰修容,也忍不住肖想更多了,心思活络了多少会表现出来。
“这有什么,我待会抄一份就差人送去妹妹那儿。”穆君凝像是没发现她们的无礼,依旧微笑回道,也没斥责的意思。
没等到德妃的怒斥,兰妃觉得有些可惜。
她们是故意不行礼的,就想等着对方发怒降罪,这宫道上来来往往那么多人,被有心人看到,传开的话德妃可难再翻身了。
不过德妃并没动怒,不愧是德妃,这份大气也难怪皇上对她始终难忘。
“妹妹搬到福熙宫后就发现,那里有些摆设皇上有些不合心意,没经得您允许,妹妹也不敢擅自做主,不知……”兰妃再一次刺激。
自从德妃降级,兰修容升为兰妃,就搬去了曾经德妃的宫殿,福熙宫。
宫中已经有传言,皇上之所以这么安排,就是打算寻着机会给兰妃升为兰德妃,成为新的德妃,不然一个从二品的妃子怎么有资格住进主宫殿。
“想怎么改都可,妹妹随意就好。”穆君凝似乎完全不介意。怎么可能是皇上不合心意,那不过是对方拿话刺她呢。
“哎呀,皇上让妹妹们去陪驾,可要晚了,妹妹就先行告辞了。”
“妹妹们慢走。”
兰妃带着两妃子离开前,忽然转头,声音大到周围经过的宫侍都能听到的程度。
“姐姐怎么的如此对奴才,看着脸都被打肿了,怪可怜的。”
说的正是半边脸肿起来的傅辰。
德妃被降了妃位后,虐打下人的名声,相信用不了半日,就能传遍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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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熙和宫主殿,屏退了身边人,穆君凝拉着傅辰坐下,亲自为他上药。
她动作轻轻的,那纤纤玉指挖了些药膏涂在傅辰脸上,“疼吗?”
见她的模样,傅辰心中暗自觉得有些不对劲,她还记得他只是个奴才吗?
他率先打破这暧昧气氛,好像在提醒她,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傅辰调笑道:“怎么,心疼?”
“嗯。”没什么不好承认,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没事,哪个奴才没挨打过呢?”
“以后,别去伺候七皇子了,他性子阴沉乖张,如今又得了皇上的宠幸……啊!”穆君凝喊了声。
傅辰在她脸颊上忽然亲了一口。
他现在,还不能离开穆君凝的人脉网,但也同样不能让她禁止他与七皇子的联系。
他们各自代表着两方阵营,也是目前比较暗处的两方隐藏势力,是他能够掌握尽可能全面信息来源的地方,目前任何一方他都不能失去。
如何维持这个平衡,只能靠他自己打破了。
“你!怎的如此轻浮!”穆君凝怒道,将药瓶拍在桌上,“自己涂!”
果然,被傅辰一打岔,忘了之前说的事。
她一气之下出了门,走向书房。
大部分时候,女子羞恼,不是真的生气,意思是让你哄她。
曾经,他将自己对心理的推测全用来守护妻子,他的目标是让妻子幸福快乐没有烦恼,也许他从没想过自己也有这样一天,与一个不是妻子的女子,玩这样各取所需的游戏,人是可塑性最强的生物,有时候变着变着就成了连自己都陌生的人。
穆君凝前脚进了书房,后脚傅辰就跟了进来。
从后抱住了她的腰,将头靠在她肩上,有些懒懒的,“我的错,你的脸靠太近了,很美,情不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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