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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三人远在保定,她怎么给得了回复?不过仓云道长此举必有深意,断不能不从命。
把眼前这个傅少侠带到保定,不就有了回复吗!徐萍心里豁然开朗,或许这早在仓云道长计划之中。
“傅少侠,家父与丁伯父关伯父皆不在此地,仓云道长之命不可违,还请傅三少侠屈尊随我等保定一行。”徐萍同时用眼神下令给徐蔚。
“去保定?”傅三江大吃一惊。
“对啊!又不太远,来去一个月足够了。”徐蔚会意说:“沿途都有同兴分号接待,衣食住行全不用操心。”
感觉自己掉进了仓云精心设计好的一个陷阱之中,可傅三江并没有选择的余地,他无奈说:“好吧!”
“七妹,取玉匣来。”徐萍吩咐。
徐翡从屋内架子上取来一个精制扁平雕花的玉匣。
“啪!”
徐萍用钥匙打开玉匣,将仓云的信放了进去。
锁好以后,徐萍用一条金项链将钥匙连上,交给徐蔚说:“七妹,钥匙由你保管。”
徐蔚点点头,将金项挂在自己粉雕玉砌的脖子上。
玉匣被徐萍收好。
玉匣和钥匙分离,任何人想盗窃仓云之信,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咕咕!”
傅三江肚子再度提出紧急抗议。
不用想,徐萍也知道仓云的信使是不可能专赶吃饭时间来送信的。
“徐富!”徐萍厉声叫。
“小人在!”徐富连滚带爬进来禀报说:“小人业已准备好一桌上等酒菜,请傅少侠入席!”
皎洁的月光洒在院子里,傅三江从在院子里品着茶看着月亮。
徐蔚轻巧来到他的身边。
傅三江点了一头,没有说话。
“二姐决定了,明天就动身。”徐蔚坐下来说:“丽水江一别,有半年了。”
“是啊。”傅三江问:“清然师太还好吗?”
“离开丽水江后,我就和师伯分开了。”徐蔚柔柔说:“师伯应该很好吧。”
“傅少侠,我跟她们说,你是仓云道长亲人。”徐蔚似有些担扰说:“你不会介意吧。”
想起丽水江,傅三江眼睛前似有那么一片碧蓝青澈的江水晃动。
“徐蔚,你说得很好。如果仓云道长不嫌弃,我愿意有他这样的亲人。”傅三江发于内心的真情说,或许在丽水江上,仓云将丛氏父女悲惨的身世告诉他的那一刻起,他对仓云就有了一份特殊感情。
有傅三江这样的亲人,仓云也引以为傲,能够独身搏杀品味谭伟,清然对傅三江评价之高,给徐蔚留下了深刻印象。
“傅少侠,徐家管教下人不严,多有得罪,请见谅。”徐蔚说。
“其实没什么,换我是他们,只怕也差不多了。”傅三江说:“比这恶劣的多,我见多了受多了,今日若不是为了送信,我不会那么做。”
“傅少侠宽宏大量,多谢!”徐蔚说。
突然两人之间静下来,什么话都没说了。
徐蔚想说点什么,却找不到话题。
傅三江乐于回答,但没有问题可答。
看着徐蔚,感觉很亲切,傅三江说:“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好,江湖好像不是我呆的地方,可我不管呆在什么地方,又总脱离不了江湖。八荒傅门的弟子,生来就是江湖人,可我偏偏不愿意。你说怪不怪?更怪的是,我越不愿意涉扯江湖事,江湖却无处不在影响我的生活。”
“傅少侠,我曾反复想过这个问题。”徐蔚出人意料说:“同兴的子女,自出生以来,就注定是富贵荣华舒适的同义词,让大多数世人羡慕妒嫉追求。然而,有谁知道,我多想过普通人的生活,想说就说想笑就笑想哭,没有那么多约束规矩,没有那么虚伪应酬,没有那么多礼仪讲究。”
叹,傅三江叹了一口气,同病相怜啊。
过百人的车队拉成长长一路。
徐萍徐蔚徐翡身着骑装在前三人并行。
傅三江处于稍后位置,富管家又稍后一点,再往后就是几名武师,随后则是一溜马车,除去车夫和几名年迈家人和账房先生,其余徐家人一律骑马在车队左右而行。
同兴徐家的规矩,能骑马时不许坐车。
傅三江倒怀疑这是徐氏三姐妹用来出风头的借口,单瞧瞧有多少公子哥儿流氓地痞象狂蜂烂蝶般追逐在徐家车队边,就是绝好证据。
貌不惊人衣不出众,傅三江在围观人群眼里估计就是个管家跟班。
眼见车队来到场面门口,要出洛阳城。
“让让!”
“北地风云,群雄聚会!”
随着一声切口,十余骑风驰电掣般奔来。
洛阳城内再狂妄大胆的公子哥儿流氓地痞亦惹不起群雄会,纷纷给他们让路。
徐萍勒住了马,群雄会的送行早在预料之中。
为首的竟是怒金刚谢扬,身后跟了林春阳等人。
“二小姐,本会招待不周,还请多多见谅解!”谢扬说。
“谢副会主客气,妾身姐妹受贵会盛情招待,实在荣幸之至。”徐萍说:“来日若是郭会主谢副会樊副会主偷闲,请到保定同兴一行。”
“有机会一定去!”谢扬说:“近来路道不太平静,敬请二小姐一行小心!另代转,本会问候徐兄丁兄关兄!”
“多谢!”
徐萍示意车队前行,她要到最后一人一车过后才动身。
傅三江从三人话中听出点蹊跷来,以北方第一帮会群雄会和天下四大票号之一同兴的关系说,谢扬送徐萍倒也合适。问题是从洛阳到保定,全是群雄会的地盘,谢扬为何扫自己威风,说路道不平,要徐萍小心。以同兴徐氏三姐妹偌大的车队,众多的人马,一般流匪散寇根本啃不动。除非,暗中有一股势力在窥探,而且这股势力强大到群雄会不敢得罪,不能出面保护同兴,只得提醒。
钱庄票号总是有人打主意的,四大票号间更是你争我夺无所手段不用,傅三江伤神费脑分析这个,原因只有一个,找到三位大侠给他下套的理由。
若是为了保护同兴徐氏姐妹三人一行,傅三江愿意上这个套掉进这个陷阱,理由随手可抓一大把,其中他对徐蔚那种兄长情怀是主要之一。
同兴徐家的车队一出城后,队形立刻变得紧凑起来,两辆马车之间距离压得很近,管家随从家人多半进了马车,武师和家丁仍在车队两侧保护。
“艳色双财”之一的徐萍果名不虚传,调度极有尺度。
“哈哈哈!好巧!师妹,我们又见面了!”
应声而出一名长相英俊潇洒的少年侠士,身上穿着白色崭新的如意坊衣服,腰佩一把上好的龙泉剑,**是一匹纯白无一缕杂毛的宝马。
第一眼印象对此人就不顺眼,傅三江说不出理由,就是不喜欢这个纨绔子弟样人物。
“郑师兄!”
徐蔚笑叫。
“静夫人好!七小姐好!”白衣少年殷切说:“不知静夫人师妹七小姐可是回府?若是回府,小生正欲往京师一游,不知可肯结伴而行。”
从道理上讲,一个大男人请求与三个女人结伴而行,怎么讲都有些唐突不礼貌。就算郑广明与徐蔚同在峨嵋学艺,有师兄妹关系,也不是理由。
可是问题关键不在于,郑广明一路上有多少次与徐氏三姐妹巧遇,而是徐萍需要这种巧遇。事实上,郑广明的因素早已算在此行安危中去,特别是傅三江带来仓云那封信后,徐萍更需要这个因素。
同兴关中庆一直在仓云身上花了很大功夫和本钱,其用意除为同兴争取强援外,暗含与徐富河争斗之意。你不是有武当第一剑抱石吗?我就拉白道第一高手仓云,比比谁更有能耐!
拉拢靠近仓云的成本远比收卖雇佣几个武林顶级高手所需费用多得多,因为仓云是大侠!开设养老院育婴堂普济所、饥荒年代的赈灾、平时的善款,每一笔都是不小的数字。
十一岁随父亲理帐十六岁就独挡一面的徐萍对此颇有不满,她深知同兴钱财来得比其它三家困难得多。
你关伯父或许有好胜意气虚荣私心,但其行深符同兴兴家之道,徐富河训女儿说,同兴之命运,早与江湖命运同途。
徐萍想不太通道理,不过并不妨碍她将对仓云的重视程度提高,投下那么多钱,还指望回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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