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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张脸都蹭掉了皮，从额头到下巴，没有一块是完整的，红红的一片，已经结了痂。
婠婠松口气，轻轻碰了碰，“还好还好，只是皮外伤，养一个月就能恢复如初了。”
怀舟哭笑不得道：“皮相就那么重要？你要知道，万幸你的脖子没有折断，否则你哪有命在这里欣赏你的脸？”
被怀舟提醒，婠婠一阵后怕，确实够幸运的，半空中坠下头直接插进土里，她的脖子居然还是完好的……
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嗯，头还在脖子上，灵活自如。
可目前她最想做的是……离开魔界。
“婠婠想说什么？”怀舟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琉璃瞳忽闪忽闪的，可爱极了，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婠婠忍着让他摸了一把，开口道：“我，我想离开魔界。”
“你的伤还未好全。”怀舟满目担忧。
“没事的，我一向皮糙肉厚惯了，我只是，不想给阿舟添麻烦。”婠婠找出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怀舟又理了理她凌乱的长发，温柔道：“你想走随时可以走，朕不会拦你，只是你不留下来多陪陪朕？”
婠婠果断摇头。
在魔界多一日，只怕她命就少一日，怀舟虽好，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相比千云一开始的冷漠无情，怀舟却从第一次见面就对她太好了，让她怀疑。
“是因为白姬？你才不愿意留下的？之前发生的事，朕已经知道了。”怀舟猜测她不愿留下的原因。
“也不全是啦……”婠婠垂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那随你。”怀舟将面纱展开为婠婠戴好，慢慢靠近了，他的目光也变得迷离：“婠婠绝世姿容，可不能被人轻易看见了。”
“……”她现在和毁容也差不多了，还绝世姿容？魔帝什么审美。
“你休息吧，朕还有事，若你想走，好歹说一声，不要不辞而别。”怀舟又摸了摸婠婠的小手。
“好的好的。”婠婠忙不迭的点头，快走吧您呐。
怀舟又放下一块离朱令，才离去。
婠婠瞪着那块令牌瞪了一会，呸！
她再也不拿了，简直就是给自己招祸的。
怀舟前脚离开，婠婠马上就下了床，翻来翻去只翻到一张丝帕，婠婠变出一支笔，想给怀舟留个言。
落笔却犹豫了，她写的字，怀舟能看的懂吗？
灵机一动，婠婠开始在帕子上画了起来。
平整的放到桌子上后，大大方方的推门离去。
她还记得千云历劫的地方叫什么……令丘国。
好吧，无处可去还不如去找千云，在凡界陪他走一遭，就当是了却心愿吧，因为她再也不想回九重天了。
他劫数圆满之日，就是她彻底离开他之时。
“婠婠！”一粗哑的声音喊她。
婠婠驻足，见花花哼哧哼哧的奔了过来。
“花花？你不在清泠渊？”
“你自己去找殿下，我怎么放心，我陪你。”花花不容她拒绝，拉起她便出了魔光结界。
“这样不好吧，香香呢？”婠婠抽回自己的手。
“你还敢再带香香去凡界？”花花反问道。
婠婠摇头。
“那不就成了，让她安心在清泠渊修炼吧，我陪你就找殿下。”花花献殷勤。
婠婠又是一阵唏嘘，看这架势，千云历劫的消息，怕是六界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