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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儿字咽回去了,似乎有所忌讳。
高成、高纲平时对高远风的要求极严,今天居然破例,让高远风莫名其妙。跟高纲等人一一打过招呼,然后快步跟上高成,一边走上台阶,一边问道:“爷爷,发生什么事?”
“进来再说。”
高成将高远风让进大厅。其他人正要跟进去,却被高纲挡住,“高威,守住大门,谁都不许进。大家就在院子里稍待,等候召唤。铁匠,你进来。”
走进大厅的,于是就只有高远风和两位爷爷,以及铁匠海阔。
大门在身后被紧闭。高远风稀里糊涂,正待询问。
高成却将高远风带到中堂正座上,让他坐下。然后回身,和高纲,海阔整齐地站在他面前。
三人忽然举手抱拳,长躬作揖,“微臣拜见大王。”
轰隆,哗啦。
在三人作势作揖的时候,高远风慌忙一手撑在椅子把手上起身,伸出另一只手来阻拦。待听到如此雷人的称呼,惊得撑椅的手失去了力度,连人带椅子摔翻在地。
三人抬头看见高远风摔倒,手忙脚乱上前搀扶。高远风却如受惊的猴子,提着裤子,一个翻身,窜上了房梁。
“王上,你这是做啥?”高纲问道。
这声王上差点又让高远风跌落下来,“二,二爷爷,”用手指了指脑袋,“您们没问题吧?唱大戏啊?演的哪出?”
高成气得尖声怒斥,“你脑袋才有问题。赶快给我下来。上窜下跳的,成什么体统?”
高远风的一颗心终于放回肚子里,这才是熟悉的爷爷嘛。三位长辈的举止突然如此诡异,还以为他们中邪了呢。
正准备跳下来,可高成的下一句话吓得他直线跌落。“都要当大王的人了,还如此不稳重。这些年那么多大儒,没教会你什么叫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吗?”
江湖一流好手从房梁上失手掉落,摔个四脚朝天,当然也有那件奇重内衣的缘故。好在二爷爷高纲反应奇快,迅捷地伸腿一垫一挑,然后伸手扶住,和蔼地说:“你也就这么大胆子,平时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皇帝都不放在在眼里吗?咦,你咋这么重?”
高远风还是双腿发软,苦笑着说:“二爷爷,那是平时谈笑好吧。我当了一辈子平民,你们突然说我是国王,不怕才怪。我说,你们,你们都清醒着的吧。”
高纲笑着对高成说,“我就说了嘛,须得先跟风儿,呃,王上。唉,先称少主吧。须得先跟少主解说清楚。你非说什么为王者当临变不乱,山崩不惊。”
高成板着冷脸说:“这本就是贤君该有的气度。”
高远风嘀咕道:“泰山崩了我确实可以不惊,因为我离泰山十万八千里。要是我在山脚下,不跑那是傻子。”
云海阔哈哈大笑,“小风,呃,王上···,少主这话言之有理。”
云海阔四十来岁,中等身材。浓眉却是眯缝眼,面孔黝黑方正。因为常年抡重锤打铁,两手特别大,臂膀也显得粗壮有力。
高远风说:“云叔,你也跟着搀和。如果你们真的清醒的话,咱好好说话行不?
爷爷,从我十二岁开始,您就开始让我改头换面,隐姓埋名,从事各种职业。
我想想,嗯,十二岁那年学医,十三岁打铁炼器,十四岁做木匠学机关,十五岁当杀手,十六岁经商,十七岁做镖师,今年是马匪。
咋啦?没有新鲜职业可以选择,您老别出心裁,想让我当国王玩儿?
爷爷,这个职业可不好干啊。躲在堡里玩过家家还行,若占据一郡一城,当个可以公开对外宣称的国王,是会杀头的。”
高成怒叱,“呸,什么过家家,什么一郡一城,你本就北齐之主。”
高远风搞不清老爷子的脑袋今天出了什么问题,张开手在高成面前晃了晃,“爷爷,这是几?”
高成气得一掌拍掉高远风的手。
高纲和云海阔哈哈大笑。
笑罢,高纲突然严肃地说:“阉货,怎敢对王上如此无礼?”
高远风以为是开玩笑。高成却大惊,连忙一揖到地,“老奴无状,冒犯王上天威,请王上责罚。”
高远风赶紧去扶,“嗨嗨,怎么就当真了?如此大礼,不是折我的寿吗?”
高纲拦了一下,“不是当真,本来就是真的。”
高远风愕然抬头,“你们来真的?”
云海阔无比严正地说:“当然来真的,谁敢拿这事开玩笑。”
高远风再一次确认,“当真?”
三人齐口同声,“真金白银的真。”
高远风凝重地说:“你们想清楚没有,给我安排这么个职业,那等同造反呐,会给高家堡带来灭堡之祸的,你们不会不知道呀。”
高成振振有词地说:“哪里造反了?这天下本就是你的,你登位名正言顺。”
高远风彻底晕菜,苦着脸说:“到底咋回事啊?”
高纲藐了高成一眼,意思是不听我的不行吧,“我来吧。少主,原委是这样的,事情得从十八年前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