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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没可能。”
“怎么没可能?”高成赶紧说道:“王上,······。”
高远风惊叫:“别喊我王上。求你了,爷爷,我觉着还是‘风儿’听着顺耳些。”
高成正色道:“君就是君,臣就是臣,岂能乱了伦常?你现在才不应该喊我爷爷。”
“什么君臣?爷孙的称呼都用了十几年,也没见乱了伦常。”
“那是为了隐秘,免得泄露身份。”
“隐秘是针对别人,爷爷你自己是知道呀,喊的不也很顺口吗?你和二爷爷永远都是我爷爷。”
高成尖声道:“那是遵从先王的旨意。现在既然公开了,当然就要改。你难道逼我做一个目无君上的奸佞吗?”
“爷爷,不需要用大道理压我。就算是君,难道就不该有爷爷吗?”高远风恐惧身份的理由之一,就是下意识地不愿意当孤儿。
高成当然不能接受,也不敢接受,“事实就是事实,我不是你亲爷爷。”
高远风心里一个寒颤,对所谓的父王他没什么概念,可喊了十七八年的爷爷,忽然坚持不是亲的,顿时使他觉得孤单无依,带着哭腔道:“不。就是亲的,就是亲的。”
高成还要强调,高纲看高远风的神色不对,赶紧喝道:“阉货,你闭嘴。想干什么,逼宫吗?”
高成振振有辞地辩解,“至忠逆于耳,倒于心,非圣贤莫能听。王上兄、侄之所以丢了江山,就在于听不进逆耳忠言。”
高纲叱道:“啊呸,少显摆你那可怜的几滴墨水。就你忠?进谏也得讲究个方式方法,不能强逼。把少主逼到墙角就显得你忠心啦?少主,别理他。不过伦常还是要守的。这样行不行?民间有拜干爷爷、义父的习俗。皇帝也是人嘛,你可不可以开个先例,认我俩做干爷爷?”
“这怎么使得?”高成急得大喊。
高远风却高兴地跳起来,抱拳躬身施礼,“爷爷,二爷爷。”
高纲眉开眼笑,对还在反对的高成说:“阉货,你既认风儿是王上,还不遵旨?”
高成一下就哑了。
“对对,我们称呼都不用改。”高远风兴奋地说。似乎不改称呼,就一切都没改变一样。
高成瞬间打破了他的美梦,“这不行。好吧,我退让一步,跟莽夫一起尊你少主。少主,回到刚才的话题。你知道这是什么剑吗?湛泸神剑!此乃君王剑,得之者得天下。如果你不能夺回江山,它早就飞走了。既然它这么多年一直都留在这里,就证明你登基为王乃是天意。天意不可违,怎么说没有夺回江山的可能?”
高远风连看那剑一眼的兴趣都没有,“没听说过得一把剑就能得天下的。真要如此,那修炼还有何用,文臣武将、千军万马又有何用?”
此刻高成手上的剑,忽然有了轻微的颤动,似乎不忿高远风的轻视。可高远风等人根本就没注意到那柄剑的些微异常。而托着剑的高成,倒是有所察觉,却以为是自己被高远风气得手抖了一下。
高远风继续说:“高氏江山,之所以两三代就丢了,个中原因您比谁都清楚。除了开国那人,后来的两代三位,第一个无能失德,第二个暴虐好杀,第三个干脆成了傀儡。君臣失和,内外离心,朝政紊乱。这才使得周国大军一来,就形如朽楼腐塔,一触即溃。跟一柄剑有什么关系?”
高成信心十足地说:“因为剑在你这儿不在洛都啊。再说你文成武德,旷世之才,跟他们能一样吗?”
高远风苦笑道:“我曾经也以为自己文韬武略,无所不能,今天才知道自己是什么货色。神医华仲夏、大匠李大锤、······关忠、胡清河等等,都跟你们一样是那人留给我的是吧?不能说谎哦。”
高成不得不承认高远风每次历练,这些人都有照应,“可你也得承认,你之所以事无不成,主因在于你本人的武功出神入化,智计神鬼莫测。我们这些人,只是保证你的安全而已,并未干涉事态的进展。”
“是是,虽然没您说的那么夸张,但我也不会妄自菲薄。无论文武,自认还是有那么点能耐。可是就凭这点本事,夺得了江山?”
高成气得跳脚,“又不是你一个人。我们经营这么多年,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而且你登基名正言顺,诏令一发,天下影从,怎么就夺不回江山?”
高远风冷笑,“呵呵,影从?恐怕事实是,只要我的身份对外一公开,来抓我邀功请赏者将如过江之鲫。”
高纲打断两人的争执,“少主,你到底在怕什么?你也曾单人独马,持三尺剑,闯刀林剑雨,快意恩仇,自不会是畏难怕死之辈。既然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不敢的?
你也说了,高氏江山之所以崩塌,就在于君臣失睦,离心离德。所以我们必须接受这个惨痛的教训,上下交心。你把你的顾虑说出来,我们敞开心扉,逐条辩证。”
“我······。”高远风被问得噎住了,是呀,自己在怕什么呢?或者不是怕,是从心底反感这个身份,反感这个莫名其妙地压在身上的大山一样沉重的复国包袱。
咚咚咚咚,猛然想起急促的敲门声。高威声音中带着惶恐,在门外大喊道:“堡主,狼烟!南堡燃起了滚滚狼烟。烟色黑红,显示敌军过万。”
四人相顾失色。难道这就走露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