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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用呼吸法的剑型来抵抗。
几乎到了月牙飞窜到两人面前,将其直接枭首之际,两人却不约而同地摆动手中的刀刃。
那动作圆融自在,行云流水,仿佛一条从水中跳起的鲤鱼摆动尾巴。
刀刃与月刃相撞,可前者却并未被直接摧毁,而是发出“当”的一声脆响,在弦一郎耳中却宛如天籁。
听到着声音的一瞬间,他便知道,这三个人从这一招下活下来了。
果然,黑死牟六目圆睁。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理应将三人同时切开的巨大月刃居然原路返回,与其他飞窜的刀刃相撞,接着彼此抵消!
黑死牟一言不发地落在地面上,似乎不太确定自己刚才看到了什么。
而众人在围成一圈将其包围,包括两名白帽孤影众在内,一共七人。姑且算是七个柱,但他们去没有什么优势感可言。
所有人都看到了黑死牟眼中的数字,因此一个个都紧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不敢有丝毫松懈。
良久,黑死牟有些谦虚地发出了询问:“请问……刚刚那到底是什么架势?”
然而等待他的事诡异的安静。
第一次遇到这么有礼貌的鬼,大家明显有些不适应。
粂野匡近眯起眼睛脸色古怪,花柱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富冈义勇全当自己没听见,遏制着自己右手的颤动。
随时两人合力将月刃弹开,但手腕还是不免感到裂开般的疼痛。
不死川实弥见没人理会黑死牟,咧开嘴巴刚准备嘲讽,却被弦一郎拉出袖子。
最后,还是蝴蝶香奈惠试探性地回答道:“这是苇名流的架势,登鲤。”
“哈?”
不死川惊讶地看向弦一郎,“既然是你们苇名的剑术,我为什么没看你用过?”
“……”所有人都把视线暂时从黑死牟身上挪开,集中到了弦一郎身上,似乎也想知道为什么。
某人顿时面红耳赤,声音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一样。
“我……我不会。”
“噗。”粂野匡近笑出来的一瞬间便把嘴巴捂住。
“苇名流……登鲤……”
黑死牟将长满眼睛的剑刃举在胸前,语气波动地有些厉害,显然见识到这种全新的剑术,使他不免心潮澎湃。
能让两个新晋的柱将他的攻击原路打回,这需要何等精妙的技巧和眼力!
如此冒险的反击方式,可一旦成功,几乎可以扭转战局。
众人见黑死牟的动作,还以为他要动手,连忙持剑应对。
然而黑死牟却继续问道:“创造这一架势的人……一定是个万中无一的天才,可否告知我他的名讳?”
众人心中了然,这家伙虽是一个背叛了鬼杀队的剑士,但却是个沉迷见到的武痴。
“苇名流的创始人正是家祖,苇名一心。”
弦一郎回答。
“一心吗?嗯……也只有一心一意的人,才能创造出此等剑术……”
黑死牟眼睛陡然明亮起来,就连语速都快了不少。
“请问他还在世吗?”
“……”
弦一郎点了点头,但补充了一句:“重病在身。”
老实说,他也不清楚,到时候从黄泉中召回的,究竟是哪个一心。
有时候他还会幻想,自己要是召唤出两个爷爷来该怎么办。
不过既然之前跟鬼杀队的人说过爷爷得病的事情,就以这个为准。
“重病吗?”
黑死牟的语气充满了惋惜,“看来,不是每个人都能有我这样的际遇……”
“只要还是人,即便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也会面临着技艺失传的悲惨境地。”
说完,他突然向弦一郎问道:“你的祖父……也在苇名之中吗?”
“嗯。”
“可否请他出来……”黑死牟问道,“无论如何,我都想与他见上一面。”
说着,他转向富冈义勇和蝴蝶香奈惠两人:“他们两个的架势,还不够圆满……我想见识其具足圆满时的境界,想必一定会大开眼界。”
“这不可能。”弦一郎摇了摇头。
【你的眼睛还不够多?】
“这样吗?这是可惜……”
黑死牟叹息一声,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刀装回鞘中。
“他要离开吗?”这是所有人的心声,甚至有些惊喜。
照理说,鬼杀队的人理应拼尽全力将黑死牟留在这里,但经历过刚刚那一下之后,看到他收剑,所有人都不免松了一口气。
能挡下一次两次,三次四次拿什么来挡?
“虽然早就知道你会拒绝我的请求……但我还是想试一试……”
黑死牟遗憾地低下头,“但现在看来……我只有用另一种方式,请你的祖父现身一见了。”
弦一郎心中突然升起了不祥的预感,而位于众人包围中的黑死牟,再次以唯一所思的速度出现在弦一郎面前。
或者说,他比之前更快了!
众人眼前只感觉眼前一花,再反应过来时,黑死牟的手臂已经噗嗤一声戳进了弦一郎的胸膛,就像一把餐叉插进一坨奶一样轻松。
弦一郎茫然地睁着眼睛,不敢置信地感受着胸腔里手掌,就这样捏住了他的心脏。
他能看见众人大张的嘴巴和夹杂着愤怒、恐惧的表情,他们举着刀极速迫近,似乎在喊着些什么,但弦一郎却听不到他们的声音。
“八之型·月轮龙尾。”
面对众人的纠缠,黑死牟随手挥出一道范围极大的月轮,将所有人直接扫飞出去,当场只留下他们一人一鬼。
然后,弦一郎感觉有什么东西戳破了他的心脏。
不属于他自己的血液被源源不断地注入其中。
“我听说……你是苇名的继承人……而你也的确有那样的……”
“培养出你这样优秀的孩子,一定会花费相当的心血……”
黑死牟语气少有地温和,“但只是简单的杀死你,恐怕还不足牵动一个老人的仇恨。”
“所以,我为你注入了过量的血液……确保他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无法见到。”
“想必这足以激怒任何一位剑士……哪怕是一个重病的老人也不例外……”
“但你放心,我会想办法,让你的祖父也像我一样……让他的剑术也可以永远的流传下去……”
“如此,一个继承人的死,也就不再有任何意义……”
说完这几句后,黑死牟缓缓拔出手臂,弦一郎的身体则向前无力地倒下,口中喃喃念叨着“爷爷”二字。
等被月轮吹飞的几人回到原地时,黑死牟早已不知去向,只剩下弦一郎的躯体趴在地上,已经彻底失去了呼吸。
他身上的每一个血管都凸起破裂,浑身肌肉融化般地裂解开来,苍白的眼睛无神地看向众人。
这时,一阵狂风吹过,乌云遮蔽了月光。
不死川实弥第一个流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