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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府深处的一座道观外,宰相卧在一张椅子上,看着不远处犹如困兽之斗的道袍邪祟。
这场局他布了良久,日思夜想,都想不出一条妙计。也得亏道袍邪祟是整座皇庭的心腹大患,这才得到了另外两位宰相的帮助。不然任何一位,都不能想出这么完美无缺的法子。
能让从不对付的三位宰相联手,那道袍邪祟也算得上是死得其所了,宰相一手托腮,胡乱想着。
光跟着他进入这遗留洞府之中的竹篮打水的邪祟,就足有两位。再加上剩下压阵的其它邪祟,难道还对付不了它一个芸城城主?
事实还真不是那么简单。
即便将那道袍邪祟围困在此,展开持续不断的进攻,可对方仍旧维持在自己的杀力巅峰。再看自己这边,已经伤了一位竹篮打水。
他忍不住一声大喝,反手摔掌将自己的椅子把手拍烂:“真是一群废物!”
一直站立在宰相身边的侍从邪祟连忙说道:“宰相息怒。”
“你叫我如何能不生气?!”宰相闭目皱眉,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两位竹篮打水,不仅打不过一个芸城城主,反而差点被杀了一个片甲不留。要不是还有帮忙压阵的,我看现在已经功亏一篑了!这要是传到皇庭,你叫我的脸还往哪搁。所以我才说这不是废物是什么?”
“芸城城主出身北面的第一大族,功法手段肯定不是咱们身边那两位可以媲美的。而且芸城城主已经触及臻道,境界不仅高上一筹,所以能够有此神兵天降的表现,实在不足为奇。”侍从邪祟安慰道:“您就放宽心吧,这次的计划如此周密,它芸城城主除非立地破入臻道,不然如何都跑不掉!”
宰相哀声一叹:“希望如此吧!”
其实道袍邪祟此时的状态也算不得好,每出一拳便感觉自己下一刻就要栽倒在地。可它又不愿束手就擒,只能希冀着有合适的机会出现,而他也可以借此脱身而出。
可没想到这一波波的攻势如潮,始终没有给它留有半分的机会。它突然有点想念那个整日嬉皮笑脸的白衣少年了,若是此刻能有他在,自己的压力又岂止是少了一半?
可是他现在人在何处,道袍邪祟就不得而知了。
“宰相,这就是给我准备的大礼吗?我怎么觉得这份礼有点薄,填不满我的胃口啊!”道袍邪祟高声喊道,仍旧装作底气十足。可实际上,它已经快要油尽灯枯了。
听了这话,宰相心头已经压下去的火气再次涌上,气得他一把捏碎了杯子。而侍从邪祟连忙命人将杯子残渣清理干净,单膝跪在地上。
至于另一边正在养伤的那名竹篮打水的邪祟开口说道:“它是在虚张声势罢了,撑不住几轮攻势了。”
气头上的宰相冷哼一声,嘲讽道:“不愧是芸城城主最得力的手下干将,对自己的主子就是一清二楚。”
那名邪祟面色平静,开口说道:“那都是之前了,不值一提。”
此人就是当日整座芸城围困诸葛尘时,一直立身于道袍邪祟身下的两位竹篮打水中的一位。可为何它会叛变,这里面的故事便不得而知了。不过原因,大家都是混迹这尘世间无数年的明眼人,大概也都能猜得出。可既然它一直不说,出于尊重,宰相便也不问。疑人不用,这是宰相的准则,可今日连它也难免心生怀疑。这名邪祟与那芸城城主,不会早就串通一气,特意做了一场局中局来坑害它的吧?
邪祟或许是猜出了宰相的怀疑,连忙解释道:“请您务必相信我,我这是走投无路,才会选择背叛的!”
宰相开口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总不能只听信你的一面之词吧,我要的是事实。”
“还能为何?城主一直以来只喜欢那个剑修,对我一直从来都没有过真正的关照。”邪祟苦涩笑着,开口说道:“若是那把臻道剑修留下的佩剑能够交给我,我又怎会背叛他?”
宰相笑道:“原来如此。”
自古冲突皆因利益起,说实话又有谁能够真正端平一碗水?恐怕这件世间真正难事,即便是那位儒家最为中正平和的人仙都做不到。所以需要理解,可这两字,何其难也?
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宰相才会表现出对这名邪祟的惜才。若是此事完了,它不仅不会重用这条随时都会噬主的白眼狼,而且还会派人暗中杀掉它。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那两位宰相得到接触它的机会,不然又会多出一柄朝向自己的利剑。害人者终究害己,从前宰相也没觉得有多有道理。现在一琢磨,就是为人处世的诀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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