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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树高愈千丈,笔直直通往云天。九条盘旋交错的树根牢牢抓着大地,树干坚逾金石,呈浅紫色,树皮光滑细腻,没有一丝皱褶。
顶上枝叶扶疏,蜿蜒着九道枝桠。
树片互生,色泽青翠欲滴,形状如芒。
枝干间疏落有致的盛开着花朵,深紫色的花瓣边缘滚着两圈金线,金黄色的花蕊氤氲着灵气。
天长日久,浓密的灵气在巨树周围汇聚出灵气化丝的奇观!
洞天之宝,燕辞略知一二。但见洛音洞天超乎寻常的简陋,不由微感失望。
反观幼麒麟满脸欢欣之色,昂首望着树冠,长尾拂来拂去。燕辞越觉无趣,薅住小兽转回祭台,神念朝虚空中猛然一探,濯濯青辉裹住身躯,再次消失无踪。
微风徐吹,翠竹翻起碧浪,山间流淌着清净闲雅的妙趣。
燕辞始终难以突破月明术化境期瓶颈,故打算携小兽回苑另求机缘,他逐一挖掘此山灵药,移栽到洛音珠洞天的巨树附近,留幼麒麟独自在洞天里游耍。待一切收拾停当,御剑当空,顺着弱水河道往上游遁去。
告别枯雾森林阴暗潮湿的环境,顺水蜿蜒而行,途中偶遇半死不活的披雾兽数批。燕辞一路拣漏,折腾近半个月才携一身疲惫回到滴翠山,他洗净风尘,四肢软瘫瘫的朝榻上一躺,沾枕即睡。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燕辞迷迷糊糊中听到阵乒乒乓乓的声音敲得震山价响,揉揉惺忪的睡眼,凝声细听,赫然是有人急躁躁正拍打着门禁。
燕辞一骨碌翻起身子,忙忙穿衣穿鞋,敲门声依旧不停,声音还变得极富节奏感。
燕辞翻起白眼,暗骂来者真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门外有位青衣素面,宛如出水清莲的少女,却满脸挂着憋气窝火的模样。
夜莺儿!燕辞没来由的心底发虚。
还没来得及问话,夜莺儿蛾眉一蹙,提脚踹了过来。
燕辞闪身便躲,内心闷闷不乐,暗想人说怒气伤肝,不知夜莺儿这母老虎道法是怎生修炼的?
燕辞苦着脸叹道:“夜师姐,此举何意?”
夜莺儿一脚踹空还差点扭到腰,怒火愈盛,柳眉倒竖道:“去问罗牧那死胖子!”
燕辞苦笑道:“都接近去年的事您还没消气哪?再说这事赖不到我,是那小胖子信口胡说的。”
夜莺儿恨恨道:“谁让你不解释清楚,还在那里煽阴风点鬼火!”
燕辞邀请夜莺儿落座,甚显阔绰的将李罗堂所赠灵酒斟上两半杯,其中半杯双手捧给夜莺儿道:“小弟向来嘴拙,煽不起风更点不着火。”
夜莺儿眼露不屑,随手砸过个纸团子来。
纸团皱巴巴的,数行如春蛇秋蚓般丑陋的字迹写着:“深惜庭外日暮短,爱君颖秀思独闲。小窗空掩话缱绻,莺蝶一春花里眠。”
燕辞看得一头雾水,这似乎是某位纨绔子弟调戏良家妇女的调子,然而其中意格实在不知所谓。
正待询问,蓦然发觉四句诗首字相连为“深爱小莺”,燕辞一口酒水忍不住喷了出来。
夜莺儿冷眼旁观,寒声道:“猥猥琐琐没个正行,再不坦白立刻废了你。”
燕辞绝不相信这恶客真能废了自己,但绝对相信夜莺儿有在此地动粗的胆色,遂讪讪道:“罗牧师兄目不识丁,却偏偏喜好假冒情种,想必是借别人粗劣之作充充场面,纯属巧合而已。”
夜莺儿丹唇勾起一抹冷笑,肃然道:“死胖子挨不住拳脚,早已乖乖招供,说鬼画符出自他手,还是师弟撺掇出来的灵感!”
燕辞目瞪口呆,暗骂罗牧这厮不仗义,时今反口无益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遂道:“胖子那日在万机楼颜面扫尽,我等好意安慰才随口胡说一通,谁知那厮会错了意。望师姐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他一条狗命,免得污了这双纤纤玉手。”
夜莺儿轻轻摇动着酒杯,脸庞上浮现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
狠话谁都会说,怕就怕不说话的狠人,燕辞乍见这份笑容,才真正体会到什麽叫做心里咯噔一下。
此事可大可小,互生爱慕和调戏少女有天壤之别,倘若有某些风言风语传扬出去,别说罗牧要被剥皮炼油,自己同样吃不了兜着走。
夜莺儿吓唬人的本事简直长进得不设上限,她缓缓起身,在室内迈开细碎而优雅的步伐,燕辞心如鹿撞,不知这母老虎要如何发落。
夜莺儿似笑非笑道:“师弟自身难保还为别人求情,真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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