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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玉蜂摇摇头。
容念站了出来:“心児,你安心配制解药,天华丹我来帮你,云滇药材品种繁多,找天华丹的方子不难。”
“嗯,正有此意,容姐,这是我改良的天华丹,效果没有纯正的好,可是制作时间会缩短一半。”黎心児转过身去,哗哗几下写上了她的配方,“方前辈,配解药我还需要你的经验,还有我再次确认一下,五毒这三年有没有新的弟子进来?”
“我知道你的意思,没有,五毒收弟子乃是五年一度,地势所迫,五毒没有真武那种巨大广场,这五百人已经是极限了,等人数降到四百以下我们才会考虑招收新弟子。”
“那你确认是所有的弟子都中毒了吗?”
方玉蜂想了想,确认地说:“五毒上下,除了我与晨儿以外,全部中毒,我的毒是被我凭借内功逼出来的,却也有半年武功没有进境,晨儿的毒是赵跖那天亲自解得,或许赵跖对晨儿的感情是真的。”
“那圣女蓝晨在教中吗?”黎心児想从蓝晨身上找到蛛丝马迹。
“不在,你来之前一天,她离开了,只是说想出转转,并未说去处。”
“好吧,容姐,你先去帮忙配制天华丹。”黎心児不再多问。
容念拿着黎心児药方去了药房。
“大长老,除开方前辈,应该就是您的武功最高,我想取您一点血,您看是不是——?”
“天医姑娘无妨,我们四个还得先向你道歉才是啊,一点血,就麻烦天医姑娘了。”大长老说完,不光是他,其余三位长老也各自放出一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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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山涧,白貂在前面带路,两头熊在后面一前一后地跟着,前面的熊脖子上有位少女,少女十分高兴,完全忘了自己是迷了路。而那只白貂时不时对梦小清挥舞着爪子,吱吱唧唧地叫着,梦小清也挥着小粉拳回应。
白貂的想法很简单,它要带着梦小清找主人,让主人收拾她,它不明白为何这两头笨熊会这么怕梦小清。它当然不知道两熊被梦小清撒了牡丹散之后,想起白貂的主人的恐怖,觉得梦小清与那人一定有关系,自然不敢造次。
“呀——呀——”一只猴子看着这奇怪的组合,一手抓住藤蔓,一手捂住肚子似在哈哈大笑。
“吱吱——唧唧——”白貂立刻回应,扯开了嗓子叫唤。
“吼——”两熊齐声大吼,他们怕梦小清,却不怕这只野猴子,见白貂被猴子嘲笑,一声大吼,吓的猴子立马逃窜。这回轮到白貂捧腹大笑。
这个奇怪的组合又走了半个时辰,穿过密林,一处空地豁然开朗,涧水潺潺,树荫阵阵,好一处世外桃源。
白貂到此立刻加快速度,化成一道白色的闪电,跳至山涧对面,钻进一处草丛,“唧唧”声传过来,显然是进了一个山洞。
梦小清不明所以,站在山涧中心的一块突石上,踮着脚要看清草丛后的景象,奈何这里水汽过于浓密,这挡住了视线,什么都看不见。
“咻——”一声破空,两只熊立马吓得往后逃了三丈。
“无秋指?”
梦小清不敢相信,因为这无秋指正是天香的武学,而且她只见谷主梁知音用过,其他弟子对梁知音不传无秋指没有任何意见,她梦小清自然不会。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伤我貂儿?”
“前辈息怒——”梦小清躲过了第一道指气,那指气钻入河流中,闷响一声,水下一块巨石四分五裂,显然这指法的境界很高,而山洞里的那人的修为也绝对在卢文锦之上,换言之,乃是八品中级以上宗师高手,如此大的差距远不是七品巅峰的梦小清所能抗衡。
洞中人不等梦小清解释,又是三道指力射出,这一次的劲气显然大了很多,梦小清抽出缎带,环绕周身,卸去这三道指力的同时,自己也倒退五步,差距骤分。
“前辈息怒,我并无恶意!敢问前辈与天香梁谷主是何关系?”
“哼,小丫头,看来你是冲着我来的,定然如此,这穷山恶水一无人迹二无异象,寻常人怎会到此?没想到观察的挺仔细啊!”
“前辈言重了,我曾见谷主耍过这无秋指,行招之间有股淡淡的忧伤,想来定是思念前辈所致。”
“那这么说你与梁谷主挺熟络?”
“前辈所言甚是,晚辈正是天香弟子。”
“呵呵,天香的武功我全都熟稔于心,你体内的真气波动与天香的内功心诀全然不同,丫头,撒谎之前至少得也先自圆一下。”洞中人不再给梦小清解释的机会,这一次凝指成剑,青绿色的剑芒划过洞口的草丛,惊起的水珠被剑气瞬间击碎,这一剑带着八品中级的气势,梦小清的心神被摄。
“前辈!得罪了!”梦小清自知躲不开,绸带打入水中,猛地一抽,沾了水的绸带缠成布棍,双手紧握,内气从体内澎湃而出,四周绿叶哗哗直响,随后四道气旋凝聚在布棍周边,“四月芬芳!”
“竟以一人之力施展天香阵法?”洞中人大吃一惊,心中那早已隐藏的好胜之心蠢蠢欲动,“不管你是不是天香弟子,但肯定与天香关系匪浅,正好我来试试这么多年后的天香后生有何本事!”
洞中人挥舞着手臂,虚空一抓,洞内的落叶片片飞舞,在她手掌之上汇聚成一轮圆盘,这一招卢文锦当初也曾使过。
“还不够,这还不够,当初是卢师伯帮我凝聚,这一次我要自己将这四道漩涡凝聚!”梦小清控这四道漩涡,相互之间的摩擦碰撞,洞中人的剑芒还没碰到梦小清就被漩涡碾碎。
“轰——”依旧是与第一次时的一样,漩涡之间隐隐有雷霆之声,梦小清也被洞中人炸出了火气,好说歹说硬是不听,既如此,那就让她好好见识一下自己的能耐!
没等梦小清这边出手,洞中人率先扔出那轮枯叶圆盘,旋转切割,化作漫天蝶舞,煞是好看。可这份美景带着肃杀之气,有一片落叶碰到了梦小清的手腕,一道血痕提醒着梦小清这圆盘的威力不俗。
“聚!”梦小清这一次凭一人之力凝聚了四道漩涡,这是属于她一个人的优势,这些内气都来自与自己体内,所以梦小清可以清楚掌握他们的各种变化形态,唯一的区别就是内力量不够,这次的雷剑要小很多。
“想不到我天香后人就能将天香武学发挥到这种地步,相天阁果真是出了一个天才。”洞中人从梦小清能使出四月芬芳的时候就已经确信了。
枯叶圆轮与雷剑相撞,那圆轮猛地一颤,组成的枯叶四散开来,绕着雷剑包裹着,洞中人为求保险,内气闪烁,再添一指,这一指直接轰在雷剑的剑身中心出,似乎是击中了最为脆弱的一点,梦小清的脸色有些苍白。
雷剑的威势很强,最终还是斩碎了圆轮,可梦小清还未高兴,那枯叶再变,变成一道黄色的巨链,缠住了梦小清整个人。梦小清还想反抗,却发现手中绸带变成了碎片,真气猛地涣散,整个人被枯叶锁住不能动弹。
“丫头,你不是我的对手。”
梦小清并没有听见此话,真气一空,一股虚弱感生出,一头栽倒在山涧中,幸得那些落叶,抬着梦小清进入山洞。
“到没想到,这后辈竟如此年轻,七品巅峰的实力,底子不错,看来谷主她们是把天香的希望放在她身上了。”
“唧唧——唧唧——”躲在石头后的白貂一见梦小清躺着进来了,小爪子凑到梦小清的胸脯上,似乎感受到了心跳,在她身上一蹦一跳,它早就看不惯梦小清,可是那两个憨货不知怎地对梦小清怕到了极点。不过现在能够发泄自己的愤怒,一时间小人得志。
“貂儿,不得无礼。”听到主人的声音里有些生气,白貂才耸拉着脑袋,嘟囔着小嘴钻到洞中人的怀里去。
黄昏已至,山涧中的光线少了太多,昏沉之感弥漫,两头熊趴在洞口一边一个,脑袋耷拉着打着鼾,有只翠鸟站在熊的耳朵上,在它头顶的绒毛里挑拣着什么。
梦小清神志回复,眼睛扯动着睫毛颤了颤,伸一个懒腰,战斗之后的虚弱感还在,不过没有之前那样累了。
“你醒了?”
梦小清听到声音立刻反应过来,坐起身子打量着四周:洞内很整洁,地面上铺着少许干草,有陶罐、桌椅等物品,想来这里的主人之前也是个精致的人,最惹眼的是洞口两头憨憨的熊。
“看什么呢?见到前辈这么没有礼数?你师父是谁?”
“啊——”梦小清这才转头看到洞中前辈,也是一位女子,头发较乱,发隙间有不少草屑,面容姣好,而且与青春少女无异。
“大惊小怪,你师父是谁?怎么教出这样没礼数的弟子,我定要好好教训她。”
“前辈,你是?”
女子微愣,叹一口气:“我是秦白露。”
“你是秦师叔?”梦小清没想到这眼前人就是卢文锦跟她交代的秦白露,“你真的是秦师叔?”
“这世上除了谷主和卢文锦,懂得驻颜术只剩我一个,你刚刚不也看出无秋指了吗?那是我在六品时创下的武学,我曾把武学让谷主指点。”
“弟子相天阁传人梦小清,见过秦师叔!”梦小清搞不清秦白露的脾气,用跪拜礼向秦白露报了名姓。
秦白露这才点点头,想起梦小清之前的攻势,心中有些不可思议:“相天阁的小黄还真不赖,竟教出你这个怪才?难道说天香的武学如今都是这般模样吗?”
“回师叔,张真人曾说弟子是打通了周身三百六十五处大穴才得以如此,又逢追日前辈遗赠,得巨蟒蛟珠,天香其余弟子与您所想的并无二异。”
“原来是福缘深厚之人,既如此,我不多问,如今外面局势如何了?赵跖那狼子可曾有害我天香?”
“师叔,您认识赵跖?”
“我当然认识,他应该算我半个弟子,我只教了他医毒之术,并未传他武艺,此子眉眼阴狠,我便传他医术让他济世救人,前些日子他来我这儿说要去中原,说要去取回他的一切,唉,当初那小子认出我是天香人,装作好意骗我信任,却未曾想到竟是狼子野心。”
“那师叔为何不出去阻止他呢?”
秦白露听了梦小清的话,伸出双腿和左臂,三肢如同枯柴一般:“当年我以身试毒,想看看五毒的蛊与天香医术结合会有什么变化,不料服毒后神智不清,跌落着山涧之中,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的双腿和和左臂成了这幅模样。”
梦小清看着秦白露的手脚,萎缩的不像样子,心里一阵作呕,可这不好在前辈面前发作,隐忍不适,一脸歉意。
“那其他门派呢?赵跖那小子心性我很清楚,坚韧异常,可是心术不正,太过于可怕,他将我研究的魔蛊偷去,我自知有罪于世人,可还是抱了一份赎罪的心,期望有朝一日能出去替中蛊之人解毒。”
梦小清也替秦白露的遭遇忧心:“赵跖的无乐庄已经成了武林霸主,江湖上八成的势力听命于他,在此前更是有应天府大会,搅乱江湖,八荒各派,真武唐门几近全灭,神刀受其势力影响,不得不托庇于天魔教,神威被迫退居大漠深处,整个武林人心惶惶。”
“唉,我有罪!我有罪啊!”秦白露很后悔将医毒的本事授予他,若是他不知医术,那魔蛊他拿了也无用。
“秦师叔,我先带你出去吧。”
“也好,这里是怒河州,往东应该是五毒教的方向,我们可以去那里。”
“师叔,您为什么不让那两头熊驮着你走呢?”
秦白露有些无奈:“那两个家伙对我倒是有心,他们小的时候被野兽追到这个洞穴里来,我救了他们,他们也曾带我出去过,只是怒河州与五毒教之间隔着一条大鸿沟,他俩体型太大过不去,之后便不了了之。”
秦白露捧起手边的白貂,白貂很安心地窝在她臂弯里:“后来这个小家伙误闯这里,我寻思这也有个伴,就留了下来。”
“秦师叔,我内气虚乏,暂无法帮你,不若明日再走?”
秦白露这么多年都等下来了,也不差这一个晚上:“也好,你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