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烨没有责怪竹盐的选择,一幅怪异的笑容看着温柔的楚嫣,这样的神情不知还能看多久,他并不知道那个目的地能够怎么样的结果。寻文轻轻拍着烨的肩膀,像是看出了他的心事一般。
目标似乎越来越远,这时烨的感觉。那个模糊而又遥远的父亲,此时还不止在何方;狐女的青玉至今而在颈上,不知何时才能送归狐族;一个神秘而不知所踪的执官,虽然已有两人死去,但那禺京还有所有与执官相息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那么陌生;胸口的可怖痕迹,所有的所有,一切的一切,都变得复杂不可捉摸。
而现在,面对一个如此强大的族落,他不清楚自己能不能成功,晋托付给自己的目标似乎越发的远了。他就像一只站在无边大海前的蝼蚁,面前的一切都真实而又陌生,这一步前行,下一步可能就要分身碎骨。
“呜~呜!”
一阵低沉的猫鸣打断了烨的沉思,叫声停下时一个微弱的脚步落地声被他听在耳中,那感觉太过的奇怪,以至于都不相信是人能发出来的。这脚步声轻微异常,但绝非是灵气控制所至,就像猎豹一般轻巧,只是此时的声音没有刻意的控制,这种轻巧显然已是一种习惯。这对于曾经休息过隐杀之法的烨来说太过震撼,只是他还未能达到这样的地步。
被江允关上的门此刻被一个陌生的身影推开,来人裸着上身,只是身上丝毫不见雨水沾身的迹象,一头爽朗的短发,头上系这一条麻布带,长长的拖尾甩在左耳边。烨觉得这人的样子像极了皮影戏里经常出现的年轻猎人,只是他的身上少了猎人们常佩的弓箭。
几人正要起身时,一个大的有些过分的猫头从门口探了进来,毛茸茸的样子乍看去还有些可爱,没等他们反应,那猫头由发出一阵低沉的呜呜声,似乎在示意几人不要妄动。
青年一个箭步踏到倒地的女人身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这动作也让烨的眼睛更加明亮了几分。完全是身体的控制,不夹杂任何的灵气,如果这人在黑夜中刺杀,熟睡中的修者恐怕都无法反抗。
他那双与皮肤极不相称的白皙手掌在女人的颈上轻轻一按,旋即抬头看向几人,眼中还带着一丝不解,“死了?”
忽然一阵黑光闪过,江允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屋内,盯着正在查看梨庄尸身的青年,“你看起来可不像血隐族的人啊!”
青年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微笑,“当然不是了。”微微站起身,手指一勾,那挡在门外的大狸子瞬间闪到了屋内。青年微微一跃就骑到了狸子身上,“在下郎年,南凉平院人氏。我有件小事相求,不知道几位…”
听到南凉平院这几个字时几人的江允和撒峋的眼中都闪过一丝异色,这个地方存在太多的传说,即使他们这样的修者也没有谁愿意去尝试招惹他们,但他们似乎也从未参与过修者的争斗。在江允的记忆中,这个名字在隐修联盟中都很少被提到。
不过在他看来,南凉平院总是与和平挂钩,与血隐族相比威胁就小得多了,“且说来听听。”
“这个女人送给我。”郎年指着梨庄的尸体有些羞涩的笑道。
那柄消失不见的夺灵剑再次出现在江允身边,“你为什么认为我们会同意。”黑剑直指郎年,锋锐的剑尖自行的震了一下,微弱的剑鸣响起。
郎年座下的大狸子猛然躬身,对着江允做出敌对的样子,口中呜呜的低鸣嘶哑了几分,带着一丝愤怒。郎年轻轻揉了揉狸子的下巴,“别急,没事的。”说着抬头看向众人,一脸的恬淡,那副与世无争的样子一下子就让人放松了警惕。
忽然,门外一连串的低吼传来,携着一股呼啸的风将屋门吹的一阵乱响。沿着风吹来的方向仔细看去,一对对微弱的绿光正在雨夜的草原上闪动,隐隐的有种让人惊惧的气息,只是那气息不知被何种东西压抑着,未曾真正的释放出来。
几人猛的集中在了一处,他们都不是莽夫,郎年的手段已然这般,如果再有几十上百个这样的人物在此,作何抵抗也都是无用了。只是江允还在纳闷,自己在门外并未感觉到其他的气息,只有雨夜中坐着大狸子缓缓而来的青年,此时门外这般动静着实让他心惊。
郎年又是一笑,“你们别急吗,我都说了,没事的,有什么事都好商量的。”说着又抬头看了眼江允,“你们难道不想听一听我的条件?”
江允依旧迷茫,南凉平院实在太过神秘,他着实想象不出对方能跟自己扯上什么关系。
郎年抬手指向西北方向,“如果把这个女人送给我,我可以让门外那些人送你们前往蛙沼!”
这一句平淡的话在几人心中掀起了千层浪,蛙沼,南疆血隐一族族地,正是他们此行的目标。如果今夜之前,他们恐怕不会太过在意,在他们的意识中,一个族落再强大,又能到何种地步。而梨庄一行人让他们真正见识了血隐族的恐怖,若不是那手持镰刀的神秘里阿奎那,他们也要尽数殒命。原本对此行已不报太大希望,此刻听到这样的消息怎能不心惊。
郎年依旧平静的坐在狸子背上,一点没有着急的样子。
江允向烨和楚嫣投去了询问的目光,烨不在乎的点了点头,楚嫣见状也点了点头。他没有再去征询其他人的意见,“可以。”
旋即郎年一笑,“如此甚好,此行路途偏僻,几位可到我南凉平院作客一番。”说罢几声急促的风啸传来,门外那绿光的身影都清晰了起来,如郎年身下的一般的狸子,每一个都微躬着身子,示意几人上前。
烨稍作修整,将这私驿的主人和那小童的尸身葬于屋外,一把火将这屋子烧掉后也随坐上了一只狸子随众人而去。
南疆春日里的夜雨总是有几分凄凉,在这片荒草凄凄的旷野上更是浓烈了几分,下一个清晨,没有人会再记起那座私驿,徒留一堆不能言说的灰烬,即使这最后的痕迹也会在不知何日吹起的春风里散尽。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下时,这荒草的原野中竟透露这星星点点的脆嫩,露珠映衬这颜色好似携带者微弱的生机,就连那些突兀的碎石都在这满野的希望中渐渐隐匿了身影。
可惜这种希望没有被烨看到,坐在狸子背上的他可没觉得太舒服,又是小半个时辰的颠簸更是让他感觉五脏翻滚。几人的感觉都有些类似,这狸子跑起来很快,只能弯身偎着,时间长了背部都会有些僵硬。
清晨时几人看到的景色已经大变了样子,蔓延的翠绿甘蔗苗,还有在甘蔗田中不时钻出的一片片小竹林。几人都注意到那些竹林的特殊,一个挨着一个,几乎没有空隙,组成了一个又一个奇怪的圆圈,看不到内部的一切。
当碎石原完全从视野中消失时几人听到一阵阵悉悉索索的杂乱声响,身边不时闪过很多奇怪的影子,那些影子朝着各个方向的竹林奔去,每一道影子都在那竹林处消失,伴随着竹子开合的动作,只是竹子打开的一瞬间也只有淡淡的翠光,看不清内部的一切。
那些影子皆数散去,郎年也从那大狸子身上跳了下来,在面前一处小水洼里胡乱的寻摸着的什么东西,突然一双沾满泥浆的手抓着一条麻绳一样的东西猛然向上一提,一座好像图腾一样的黑色柱子缓缓从这水洼中升了起来。那图腾上刻画主数不清的面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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