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揪了小辫一般。
“设备的事我不用考虑。”史清淮笑了笑,一扬头问着:“如果有兴趣,您本人愿意加入吗?”
“啊?”
曹亚杰惊得嘴咧下来了。往下看,看看西装革履,再往下看,看看微微发福的肚子,看到脚底,又看着警服锃亮的史清淮,他突然间有点羞赧的感觉,自己好像离那个队伍已经走得太远了,他不相信地喃喃地着:“您是指?当快速反应队员,参加集训”
“对,快速反应,全天候的支援,打击各类刑事犯罪。”史清淮道。
曹亚杰惊得一个激灵,咬住下嘴唇了,我我,我了几句,才道着,史科长,我一直就是内勤啊,接触犯罪顶多是通过监控看过偷东西的,我……于不了啊。
“你这样说,我倒一点也不意外。”史清淮拿回了资料,看了看眼神像滞着的同行,他默默地收起了东西,突然轻声问着:“曹科长,你有多长时间没有穿过警服了?”
“啊?什…什么?”曹亚杰愣了下。
“我觉得你还是穿着警服帅一点,比这身金利来帅。”史清淮道。
好奇怪一句话,他说着慢慢转身走了,留下曹亚杰站在那儿发呆。
曹亚杰看出来了,那眼光里是一种厌恶,他下意识地摸摸领口,整整额头,抚过胸口,那是整理警容的下意识动作,确实被遗忘很久了。他对着玻璃敬了个警礼,然后开始神经质地看着手,他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丢了什么东西似的,心里空落落的………
他不行你来补,你不行他就上,警营里不缺人。史清淮继续往下走,在不同的警种里寻找着可能成了计划一份子的人,不过访的越多他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这是个光讲奉献,暂无回报的计划,丰满的理想和骨感的现实,怎么着也不搭调了。
“没兴趣,现在于得不挺好?”
“算了吧,还要重新开始体能训练,那谁受得了?”
“史科长……这个,我真不行,我刚结婚。”
“我更不行,我武器都没摸过,我这眼睛高度近视,进单位就是文职。”
“这个计划……这个,好像不是省厅编制的,是刑侦总队实验计划啊?刑事侦查,不去……”
一个一个,很简单、很直观,也很有说服力的籍口,史清淮从来没有想到过会这样冷场,冷得那怕连一个赞同的也没有,唯一一个赞同的还以为他是采购设备。
“于师傅,辛苦您了。”车上史清淮歉意地道了句。
“客气什么呀,我就是于这个的。”司机是位老同志了,笑着道。
“于师傅您从警多少年了?”史清淮问。
“有二十来年了吧,给两任处长开过车,一直是临时的,后来陈处长提拔走时,才进了编。”于师傅道,纯粹在后勤上。
“你说咱们队伍里,有那种无私奉献的人吗?”史清淮笑着道,私人谈话的语气。
“有吧。”司机笑了,笑着道:“不过我没见过。”
两人都笑了,或许事业上总是要被这样那样的生活问题困挠着,那种极度纯粹的精神已经濒临绝迹了。司机看史清淮的表情,恐怕知道事情不顺利,他宽心道着:“史科长啊,您太认真了,有些事不能太较真。”
“我不较真,我是比较灰心。呵呵……东阳分局,完了咱们就回省厅。”史清淮道。
散布在全市各个角落的警务单位,一天的时间走不完,不过越走越心凉,他倒没什么心劲了,就近选了处地方,这是许处长推荐的人选,履历看过,叫严德标,学历有点差了,省警校毕业的,工作经历实在勉强,反扒队任过职,现在分局治安科,这些明显都是和小毛贼打交道的警员,根本不是史清淮最初筛选的对象。
还真不是,分局没找着人,说是出警去了。电话联系他说回不来,还是治安科看在省厅来人的面子上,让他务必马上回来。等了好久……最终回来时,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了,史清淮已经走了,严德标同志被分局长叫住训丨了一顿。
没办法呀,严德标同志中午就喝多了,下午怕纠风的查住,不敢来上班啊。
这时候史清淮已经回到省厅了,他整理着已经走访过了人,郁闷了好一阵子,梳理着一堆资料的时候,翻到余罪的简历时,他停顿了下,又找出以前的笔记对比着看了看。
参加过数次联合行动,去年的盗窃耕牛案他尚记得刑侦论坛上那位,细细揣摩,这倒是一位很好的人选,尽管学历起点低了点,可经验应该是已经相当丰富了,他找着联系方式,试探开始了第一次接触:“喂……您是余罪同志吗?”
终于通了,以前联系过几次所里,都没有联系上。
“是啊,您是……”
“我是省厅犯罪心理研究室史清淮,我们曾经见过。”
“哦,想起来了,你去我们学校招过人。”
“呵呵,两年多前的事了,还记得啊……”
“当然记得,史科长,有事吗?”
“有这样个事,我想知道一下你个人的意见………”
史清淮简练地把情况一讲,这位选手身在汾阳,电话倒省事了,草草一说,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史清淮问着:“怎么样?余罪同志,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们可以抽时间当面聊聊。”
“我……没兴趣。”
“没有?等等,余罪同志,你可是刑事侦查上冒出来新星啊,我刚知道,去年古寨县的几起旧案你也参与侦破了,这可是一个能让你一展抱负的机会啊……如果这个计划能付诸实现,而且在实践中取得一定效果,对你以后的个人发展肯定会有帮助的。”
“现在我都没着落,还想以后发展?没兴趣………对不起啊,史科长,我有事了,随后有时候聊,要不算了,不用聊了……”
电话嗒声扣了,史清淮就即便再有涵养,也被气得拍桌子,堂堂的省厅心理研究室的主任科长,从早到晚,碰了一鼻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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