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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进入省厅的宣传视线了,师建成好歹是警校毕业的,在待人接物上自然没什么问题,也是头回得到这么个殊荣,把师同志给激动的啊,说话都打结巴。
反观见过大场面余罪就好多了,他和指导员郭延喜站一块,一个讲日常工作,一个讲思想政治,怎么看也相得益彰呀。
余队长说了,我们成绩呀,主要得归功于支队的正确领导。指导员说了,对,和支队领导狠抓思想政治工作是分不开的。
余队长又说了,抓住这个逃犯是个偶然,但有一种必然是,只要他们进入我们的视线,他就无所遁形。指导员说了,队长说得好,正因为天网恢恢这种必然,所以才有疏而不漏的偶然。
余队长又说了,今年之所以取得如此优异的成绩,是和总队长正确领导、支队的大力支持是分不开滴。指导员补充着,和各级领导的关怀、支持,都分不开。
一切按部就班,吴海明好歹放松了一口气,有老指导员郭延喜在,这小队长好歹没出什么洋相,有所准备,其实就拍不到什么真实情况,滞留室已经打扫的于于净净,连不知道那年的奖状也给翻出来贴上了,一行人边说边聊,余队长还瞅空和那位叫宁瑶的女警使着眼神,他老觉得女警抛过来的,为什么是媚眼呢。
采访吧,就是任务,就是工作,都知道该怎么进行,可不料在大家都认为已经相当圆满的时候,掉链子了。
末尾是郭指导员代表队里队伍纪律和作风建议,这时候响起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突突突的三轮车声音直开进了刑警队的院子,余罪一吸凉气,想起这个疏漏来了,还没来得及补救,就听到巴勇在扯着嗓子喊:“有喘气没有,都出来搬东西,领猪肉了。”
指导员惊得一结巴,忘词了,狠狠地瞪了余罪一眼,余罪一咬嘴唇,无语了,采访的诸位愣了,省厅刚下文件,不准以各种形式乱发福利、购物卡等等,这是禁令,支队办公室吴主任路上还介绍了,这几项禁令我们刑警各大队、中队,坚持得相当好。
一愣间,吴主任赶紧跑出去了,奔下楼,看到了巴勇领着个满身油腻的杀猪佬,拉一三轮车猪肉,他火冒三丈地训丨着:“谁让你拉到队里来了……赶紧拉走。”
“我们队长让拉的。”巴勇和吴主任叫嚷着,又陪着笑脸道:“吴主任,咱队和支队办公室结对子单位,我们队长也给你们准备了,回头给您拉支队去啊。”
哦哟,这倒是好事,可来得不是时候啊,吴海明苦着脸,偏偏巴勇这大嘴巴不是盖的,又扯着嗓子喊了:“嗨嗨,怎么没人出来于活?都不想吃了是不是?来迟了全是膘肉啊。”
可这光景,谁敢出来呀。吴海明遮着脸,往回走,却不料那几位采访已经下来了,对于先进单位的这点事,尚属还在容忍范围之内,宁瑶取笑着问着余罪道:“余队长,你们基层的福利,看来还是相当不错的啊。”
“这段不用采访,我回头在会上作个自我批评啊。”余罪不好意思地道。
“关心队员的生活,这不是什么坏事,省厅禁令主要是针对一些行业**,这民生的事,放在那儿也是可以理解的。”刘立刚主任持宽容的态度。
“耶,说得太对了,理解万岁,理解万岁。”余罪拱着手,诚恳地道了句
忙了两个小时,拍摄不过二十分钟,也就走马观花看了看,省厅今年树基层典型不止庄子河一家,挽留众人午饭未果,还要忙着去其他队拍摄那些节日期间还坚持在一线的同志。
这时候,大嘴巴吓跑了,那个杀猪佬还傻站在那儿,很不和谐地喊了句:“咦耶?赶紧卸猪肉啊,我还等着于活呢。”
省厅来的同志们一乐,笑岔气了,师建成赶紧跑上去把杀猪的拽走了,郭指导员老脸泛红了,直陪着不是,好在省厅各位不怎么介意,分别时,那位叫宁瑶的女警,纤纤地递给余罪一张名片,落落大方地道:“余队长,回头抽时间联系我啊,有些细节,我还需要对你个人进行一次专访?顺便告诉你啊,你的事迹在省厅有很多粉丝啊。”
秀眉轻挑、嘴角微翘,余罪心一下了醉了,小心翼翼装好名片笑着道:“没问题,在刑事侦查上,我可以给你们提供很多优秀的素材。”
“那我期待我们再一次会面啊。”宁瑶款款握手,余罪心花怒放,头回感觉这优秀啊,还能带来这么多不是负面的效应。
谁知道每每总是天不遂人愿呐,刚上车准备走,队里那辆小长安飚着回来了,冒着黑烟横冲直撞进了队里,吓了省厅司机一跳,稍稍不悦,直在车上讲刑警队这帮人真野。
话音刚落,更野的事出来了,车门哗声洞开,看样子是抓了两名嫌疑人,嫌疑人叫嚷着,下车的刑警顺手一个大嘴巴,车上的刑警顺势一踹,前面拎脖子拽,后面大脚丫子赶,那场面,看得省厅来人面面相觑。车上吴海明主任,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了。
“走吧,这个就不用拍了,那个队也差不多。”刘主任尴尬地笑着,挥手告别走了。
郭指导员早不好意思地扭头走了,余罪一看尼马又是老狗和包皮搅场子,气得脸色立变,叫骂着:“你们两个王八蛋真会抽时间回来,早不回来,晚不回来,省厅一来检查,你们就回来。”
“啊?省厅的。”老狗吓了一跳。
包天乐傻眼了,难堪地道着:“好容易守着这两个货了,就他们,在景区旅游车上抢劫不止一回了。”
“谁抢了?没证没据乱冤枉人?”嫌疑人吼了。
“人证好几个,睁着眼睛也能说瞎话啊,元旦那天,你在哪儿?”老狗火了,回头斥着。
“忘了。”嫌疑人一摇头,不屑了。
这些人,正常询问是不会有结果的,一看这屙余罪也上火了,忘了搅场的事了,踱上来了,瞪着眼一瞧,回头训丨着包天乐和苟盛阳道:“打人是不对滴,是不是,兄弟?”
“对。”嫌疑人乐了,点头道。
“就即便人家抢劫了,打人也是不对滴。你说对不对啊兄弟?”余罪问。
“对呀。”嫌疑人点头道,看有人撑腰了,胆气恢复了一些。
“就是嘛,不就抢了几个包嘛,至于把人打成这样吗?”余罪怒火中烧地瞪着包天乐和苟盛阳,怜悯地看着两位嫌疑人一眼,关切地问着:“钱特么没整多少,还挨这揍,忒特么没天理了。你说是不是啊兄弟。”
“可不,太过分了。”另一位嫌疑人,大生知己之感。
“哦,看来你们还真抢了啊?”余罪脸一笑,笑着平和地问。
两位嫌疑人一愣,没搞清这之中的逻辑,不敢多说了,脸憋红了,话说不出来了。不说话却更像马脚露了。两位刑警忍不住了,噗噗笑了。
“敢做不敢当,不像个男人。”余罪回头指挥着两刑警道:“不管怎么说,打人是不对滴……像这号兄弟你打他是没用滴。拖到后面,扒了裤子,冻他狗日几小时,温度不够底泼凉水,又省事又管用,去吧。”
苟盛阳和包天乐呲笑着,拽着人就走,两嫌疑人可慌了,这零下几度的天气穿着棉袄都冷,扒了裤子还了得,两人挣扎着,刚要后面有就喊声了:
“啊别泼别泼…就抢了两个包,大头还让二秃子拿走了,你们干嘛揪着我不放啊。”
快,抓二秃子去,得到了消息,问清了真实姓名。苟盛阳奔出来了叫着几人,又去抓浮出来的另一嫌疑人了。
基层队伍就是如此,最有效的只能是最直接的方式,不过今天让省厅诸位撞破,还是让余罪心里有点惴然,这边的刚处理完,大嘴巴叫着队里同志搬猪肉了,他紧张地凑到队长跟前,余罪正憋着火呢,劈头盖脸就训丨着:“一点眼色都没有,省厅的车就放在院子里,你拉着一车猪肉进来,像什么样子?”
“对不起,队长,我错了。”巴勇诚恳地道,他知道这位小队长,向来很好说话的。
“一句错就行了,庄子河刑警队的形象,全让你毁了。”余罪叫嚣着。
“那是您让瞅着杀猪开宰,就赶紧往回拉新鲜肉……谁知道省厅来凑什么热闹。”大嘴巴嘟囊着,有点不好意思,其他队员也巴巴看着余罪,看得余罪这领导威风渐消了,他一摆手道着:“搬搬搬管特么什么采访,兄弟们先吃肥喝爽再说。巴勇我警告你啊,把你这嘴巴管严点,还有办事多点眼色,这完全可以避免的嘛。”
“是是是……队长英明,保证没有下次了。”巴勇恬笑着,拍着队长的马屁。
不管上面怎么想吧,但基层的同志对于队长顶着禁令私发福利的事,还是相当拥护的,大堆的猪肉就卸在楼道口,每人半爿猪肉丰厚的很。师建成写着名字,通知着各组人来领,东西刚搬完刚打发走,大嘴巴一瞧又有车来,一看车号,吓得连滚带爬往队长办跑,边跑又开始扯嗓子喊了:
“队长,出事啦,又有上级领导来啦……猪肉藏起来不?”
“来得及吗?”余罪的脑袋从办公室伸出来了,旋即奔着出来了。
“呀,来不及啦,就是门口涅。”大嘴巴捂着嘴,吓坏了。
“你个王八蛋,不能搬队部啊。气死我了。”
余罪拽着巴勇,朝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赶紧地奔下去了,他看到了,是总队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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