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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路艰辛,只为了烬尤的遗愿。”
“姑娘……不要再提她的名字,殿下与她的往事,我都知晓。”她有些无奈,甚至是一点烦闷,“有些事覆水难收,有些人一旦被伤害,便很难痊愈。”
“悔这个字,你觉得分量不够重吗?”
“在下知晓悔不可轻谈,但此丝桐该当何去,还望王妃指点。”
“此物是殿下的旧物,若是留在东海,恐生事端,还是请妖尊带回自己宫内吧。”
之烬抱着丝桐,看着额首处刻的两字,念青临死时,真心的悔悟,不该得不到一丝原谅,“她已诚挚悔过了,也许十皇子殿下会谅解的,且事已至此,她只不过是想归还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姑娘,情爱之毒很复杂,你不该让一个被伤得体无完肤的人去原谅。”
“你说事已至此,是啊……事已至此,还需要多说什么呢,殿下有了新的生活,而我也成了她的妃子。”
她微微颔首,欲离去。
之烬拉住她宽大衣袖中瘦弱的手,“王妃,你可知……”
仲炎好似知晓之烬此刻想说的话,连忙示意不可说,但她话音已起。
“你可知有一个女子为了赎罪,以自身血灵诅咒,吾女独孤,若来日延绵子嗣,凡女子,情爱尽断,不得长生。”
“她……生下了……与殿下的孩子……”她目光阑珊,语气颤抖。
好似被重击般,她从亭子的台阶上跌下,瘫倒在地,不远处的宫人急切奔过来。
之烬不曾料想会发生这一幕,呆滞着,仲炎双手握住她的肩头,轻声唤她。但她耳边只有念青的声音,我名唤烬尤,是宁蒗山的一只火妖。
晟州方圆内,一座不起眼的小山,无涯山。
他走在幽暗的廊道上,身上不时弥散着黑色雾气,神色沉郁。
木门被他一掌拍开,他一步一步走向正中的床榻,见那人依旧长发披肩,满脸倦容,正看着一卷书册。
“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晓的?”
那人濒临苍老的容颜,双眼无神,却还是极力放出一记凌厉目光。
“放肆,你今日不给为父行礼便罢了,竟还这般质问。”他说完,剧烈咳嗽。
他没有一丝可怜那人年老多病之意,又上前两步,“你可知他逃到了哪里……”
“来人!给我好好打这个不孝子!”那人将手中的册子,摔在他身上。
无人应答,更无人前来,他有些无措地注视着四周的动静。
“如今你可知自己多可笑,还以为自己是晟州山君。”
“反了!都反了!”那人喘着气,脸色铁青,战栗着想要走下床榻,却无力跌倒。
“覃齐,你作的罪孽皆会报应回来的。”他还是矗立在原地,任凭覃齐怎样在地上艰难挣扎。
他怒不可遏,吃力地,一点点爬到长棣脚边,想要伤他。可他没有任何法力,紧紧抓住长棣的腿,已让他精疲力尽。
“我那日见到他了,丑陋妖兽的模样,他说阿娘给他托梦了。”他眼角掉落一滴泪珠重重砸在覃齐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