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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用再想着复职了,就一直丁忧到死吧。
“义父,孩子自然是罪该万死,但我们现在该如何跟洛阳交代呢?”
齐故无奈叹了口气,还能如何?又得去求那个丑八怪。
唉,还是保命要紧。
“我要回趟洛阳。”
鹿仲跪着往前蹭几步:“孩儿自知铸成大错,我已告假,我愿陪义父一道去洛阳请罪。”
“你去有何用?”
“这件事全是孩儿一人过失,与义父毫无关系。我会和家主澄清,是我不听义父劝阻,选择启用紫柯寨的人。”
“本来就与我毫无干系。”齐故横道。
“是是是,孩儿说错话了。”
齐故眯着眼睛打量跪在地上的人,他忽然感觉有个背锅侠跟着也未为不可。
要不是自己谋划失策,在天陵山上折损了二十多个好手,这次押送黄金的人手本来是够的。
他其实可以把这件事一并推到鹿仲头上。
“你既有孝心,那就与我一道回洛阳吧。”齐故声音忽然变得平和。
鹿仲与齐故乘同一辆马车,往洛阳走。
路上时,义子依然对义父伺候殷勤,照顾周到。
义父也依然爱搭不理。
行至偃师至洛阳路段时,鹿仲望着齐故脸上搓衣板一样的褶皱,问了一个问题。
“义父,听说你给四娘选的夫婿是简章兄,为何不是少成兄呢?”
齐故脸上的搓衣板似乎刚好凑成两个大字——严肃。
他闭着眼靠在车壁上,冷冷回一句:“与你何干?”
鹿仲吃了颗钉子,却没有就此打住,他又问:
“可义父不是逢人就夸少成兄办事练达,是你所有义子中最出色的吗?”
齐故猛地睁开眼睛,厉声道:“混账,为父的事,何容你来置喙?”
鹿仲没有像往常一样装出诚惶诚恐的表情。
他语气嘲味地说:“恐怕非是义父不想,而是不能吧。”
齐故看向他的目光忽然变得异常冰冷。
“你这是何意?”
鹿仲忽然笑了,“义父,最近淮南来信了吗?你有多久没接到少成兄的来信了?”
“????”
“超过月余了吧。”鹿仲自问自答道。
“你怎么知道?”
“我少成兄那人呐,什么都好,就是好色。我听说他在扬州一名教坊小娘子的房里,莫名就失踪了,也不知道这消息真不真?”
齐故大惊失色,不可置信地抻平眼角褶皱。
“你对少成做了什么?”
鹿仲笑呵呵答道:“我原本不想义父回到洛阳的,后来我又改变了主意。我想的跟你想的一样,丢失货物这么大一个锅,总得有人来背。”
齐故冷声问:“你拿少成来威胁我?你凭什么认为他可以威胁到我?”
鹿仲放下伪装后,姿态也跟着放松,他也往车壁上一靠。
身体舒展后,他以嘲讽的口吻说:
“崔家那头母夜叉,只给你生了四个丑女儿,你一直因为无子而抱憾。直到八年前,你才得知,你原本定过亲的青梅竹马,那个因为你入赘崔家而被抛弃的孙娘子,她竟然给你生了个儿子,名叫孙怀仁,也就是我的少成兄。”
“你先是资助他科举,待他考中后,你又假借收义子之名将他纳入麾下照拂。”
“我之前就很好奇,同批义子里,孙怀仁志大才疏、贪酒好色、资质平平,为何你单单对他青睐有加?”
“直到三年前,我发现他阿娘跟你竟然是同乡,这就不得不让我警觉了。”
齐故眯起双眼:“你那时就知道了?”
“义父,你都有亲儿子了,还收我们这些义子作甚?给你亲儿子做陪衬吗?”
“你到底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