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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异遭遇犟维打击,乳腺差点被气堵了。
他只能改用激将法。
“现在偷张图都做不到,将来还怎么偷袈裟?”
“啊!?……我为何要偷袈裟?”
“不重要,总之现在到了考验咱俩友情的时刻,我们还要不要做彼此的天使?”
“刘异,我想跟你绝交。”
“37度的嘴,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呢?先把图先偷给我再绝交也不迟。”
周舟气得恨不得一脚踹死他。
“人渣,你的良心呢?”
“老子道德底线一向很灵活,要不咱们以图换图,我送你个《山河图》,凤凰传奇那一版的。”
“……”(⊙.⊙)
刘异推测锦娘的计划应该是炸死全部振武军将领。
经常被杀的老铁们都知道,火药的威力仅次于大伊万。
如果锦娘真用炼丹的方法炮制出类火药的物质,那么可能会造成巨大伤亡。
他现在必须阻止这件事发生。
此刻,在辎重第二团第六队的军营大帐中,有三十多个士兵正聚在一起围观樗蒲(chu pu)。
樗蒲类似后世的飞行棋。
一个模样俊俏,嘴角略带几分轻挑的黄皮青年,将手里三枚白色两枚黑色的木质骰子一起抛向空中。
“贵采,贵采,来个贵采!”他连声叫喊。
若投掷出个白黑白相间的排列,就能连着走棋。
结果五枚骰子落下却是白白白黑黑的排列。
黄皮青年低声咒骂一句:“鸟地。”
围观兵痞们一起大声喧闹。
“是杂采,最差的杂采。”
“秦朝,这局你的马不能再走了。”
“完了,这局秦朝又要输了。”
秦朝望着棋面上,对手的六匹马已经快到终点,而自己的六匹马不是陷在坑中,就是被堑阻拦。
他郁闷道:“点真背,连输六局了。”
与他对弈的大黑脸粗声调侃:
“秦朝,你今晚该不会代表跳荡给我们辎重送礼来了吧。”
秦朝是名跳荡兵。
跳荡兵是专门攻击敌军主力的突击部队,全部由锐卒构成。
跳荡兵在打仗中负责冲锋陷阵和攻城掠地,是军中精锐。
跳荡兵在军中地位颇高,除了牙兵和踏白不敢惹,见到其他兵种也是横着走的。
这个秦朝不仅身手一流,对吃喝嫖赌也是无所不精。
因为爱赌,他跟各个营的兵痞都很熟,最近尤其爱往辎重这边跑。
秦朝挑眉邪笑:“谁让我们跳荡那边不开赌局呢,活该你们发财。”
这时围观的小兵痞开始七嘴八舌地调侃:
“秦朝,你还有钱输吗?”
“对啊,你若没钱,不如让你相好的曲四娘过来陪陪我们如何?”
秦朝大方回道:“改天吧,今晚就别想了,营妓们都去牙帐伺候了,听说仆射他们巡完营就开宴。”
这时兵痞们猛然想起将领们将要巡查的事。
其中一个紧张道:
“等会仆射他们巡查到此,见我们赌博怕是不妥吧?”
“要收吗?”
“收什么收,我手气刚上来。”
“要不谁去外面把把风吧,看见仆射他们过来,提前进来知会一声。”
这时一名瘦小的中年男子自告奋勇站出来。
“我反正不赌,我去外面替你们把风。”
这人叫赵蒜,在第六队里是一名不起眼的普通辎重兵。
他为人老实勤奋,属于默默做事的老好人性格。
赵蒜戴上毡帽,披了件外袄就往外走。
他在营帐外面站了一炷香的时间,秦朝推门走出来。
俩人并排站在房门口小声闲聊。
“怎么,又输光了?”
“今天心里装着事,没法玩得尽兴,你说刘沔他们现在走到哪了?”
“应该快到阎王殿了吧。”
“在辎重这边能听见响吗?”
“等一会不就知道了。”
两个人在雪地中不断跺脚搓手抵御寒气。
又过了一阵,远处传来“咚!——咚!咚!”的梆子声。
巡夜兵又开始打更了。
“一慢两快,到三更了。”
赵蒜话音未落,就听见遥远处传来“轰”地一声巨响。
他和秦朝同时转头往大营东南方望去。
轰!
轰!
又接连响起两声惊雷般炸裂的巨响。
东南方的天空一下子亮起来。
直冲云霄的火光烧红了半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