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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动,那人又笑了笑:“我是奚何的先生,怎么,你不相信我?”
年小琴默默卸下琴,那人转身进了屋道:“放在桌上,我给你换根弦。”
“你怎么知道?”年小琴将琴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抬眼看向他。
他点了两盏烛台,屋里逐渐明亮起来,这屋子窗子关得紧,即使是白天也要点火照明,房里陈旧的陈设逐渐清晰——四张客座,一张主座,四张脱漆的红木桌,已经被磨得毫无光泽,地砖还算干净,应该是每天都有人打扫,而打扫的人,大概就是他了。
他十分娴熟地擦了擦椅子和桌子,给磕了角的旧茶杯续上水,又回身在烛台上取了一簇火,点燃了房屋中间的火炉,再关上了大门。
逐渐地,屋里升起温吞的暖意来。
“哈,猜的。”他笑了笑,掀开琴布,拆了那根断了的弦,转而走到后院去,把晾衣绳扯了下来。
年小琴将他当作关奚何的长辈,一直保持着尊敬,不敢出言冒犯,但拿晾衣绳修火云琴的琴弦着实有些随意了,他忙张手护住火云琴:“谢先生!您是认真的吗?!”
“这可是我枯禅观的宝贝。小舟和奚何都会随身携带的保命的宝贝。”谢先生笑意渐深,“小公子,不要小瞧了他。”
年小琴缓缓松开手,谢先生手里的银丝闪着细亮的光,在他手中上下翻动。
手上动着,谢先生也没忘记问话:“去找过卢老爷了吧?”
年小琴装傻:“卢老爷?”
“跟我充什么愣,这天下,还有什么事,是枯禅观不知道的。”谢先生摇了一下头,“若我算得不错,他和江邺已经见过面了。”
“……”
“奚何跟我提起过你。”
听见关奚何三个字,年小琴的嘴立马快过了脑子:“什么?”
“你想听她怎么说你的?”谢先生笑道,“那以后你都要把江邺看好了。他要是出事,你一定不要帮忙,装死也好,躲起来也罢,总之,不能帮他。”
“谢先生看着和善,怎么竟叫我做这样损人的事?”年小琴直摇头,“我年小琴是那种临阵脱逃的人么?就这一句话就想叫我违背良心,谢先生你也太瞧不起我了。”
谢先生温声道:“若江邺这一路有人相助,就成不了大事,到最后,还会害死很多人,比如江舟,比如关奚何。”
年小琴背脊一僵:“什么?”
“反正这些事,小舟跟奚何都知道,我便不多加隐瞒了。”谢先生换好了弦,“且听我细细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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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学真推着严映的轮椅,一路走到了大殿前的广场上。
广场上站着七人,其中三人是二长老门下的前三名弟子,从高到低依次是玄英、孟冬、应钟;还有一个站得笔挺的齐星纬;还有已经在阵心处等好了的老头子庄胤;最后是拖着长剑在地上画阵型的江舟。
而最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江邺,却不见踪影。
“以庄老先生为阵心,玄英和郑乙长于东西两方护法,西北东北处由孟冬应钟召灵,西南东南处,由齐星纬严映下阵。”
严映抬头看着江舟,笑道:“小姑姑在开玩笑,我这个位置,不应当由江邺镇守么?再不济,辛鸿才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