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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水溶站在船头,看着熙熙攘攘的水面,一手搭在眼睛上方,左右环视一圈,不由得惊叹。
这人也太多了,熙熙攘攘、密密麻麻的,画舫才到湖外的河道,几乎就走不动了。
踮脚看了半天,水溶眼尖的发现了师父林如海和九皇子所在的大船,和其他几人说了一声,就一撩衣摆,像是跳格子一样,从一艘艘画舫花船之间跃了过去。
“溶师弟,小心——”
李奕甫话还没说完,就见水溶像个兔子一样,轻巧的窜了出去,于是有些吃惊的问牛贲两人:
“牛兄,卫兄,你们武人都这样厉害吗?”
牛贲翻了个白眼,卫淲却笑得直拍大腿:
“李兄你别问他了,换了他估计就像秤砣一样,直接就把人家船踩沉了,这得是溶哥儿这样,武功路数走轻巧灵敏一道的才能做到。”
水溶一路跳到了林如海所在的大船上,上面除了服侍的人,只有九皇子、王知府、和林师父三个。
看到水溶的脑袋从舱门口露出来,林如海难得露出了吃惊的表情,没好气的问道:
“你小子是怎么过来的?还不滚进来!”
水溶这才有点心虚的笑了笑:
“师父,外面船几乎都挨在一起了,正好我们书院的画舫离得不远,我就一路从其他船上走过来了。”
虽然水溶说得轻巧,但是林如海也不是好糊弄的,船离得再近,中间也不是没有缝隙,万一失足掉到水里呢?!
一把拉过水溶的手,林如海抽出折扇,重重的敲上去。
水溶哭丧着脸,疼也不敢叫得太大声。
心里哀嚎,师父,这还有外人在呢,给我给点面子呀!
王知府连忙劝道:
“如海兄,男孩子年纪小,顽皮一点也是正常的,不必太严厉,我看溶哥儿也不是那等没分寸的。”
九皇子也出声说道:
“林御史,所幸没有出事,这次不如就暂且记下,到底品花会就快开始了,一会儿还有正事。”
水溶心里感动,王知府,九皇子,谢谢你们求情,你们真是大好人。
又听九皇子接着说道:
“而且用折扇打也没什么效果,怕是涨不了记性,林御史不如回去之后再慢慢教导。”
是慢慢教导,还是慢慢炮制,狠狠收拾啊?!
别以为我听不出你的言外之意,水溶在心中呐喊:手串王,一生黑,听到了吗,从此以后,我对你一生黑!
林如海虽然放下了扇子,但还是狠狠的瞪了水溶一眼。
水溶觉得他要自救,于是挨挨蹭蹭的靠过去,小声的说道:
“师父你放心,我会帮你和师母解释的,你是为了公事才来品花会的。”
(所以作为交换,能不能放过弟子一马呢?!)
话音刚落,不知为啥,水溶觉得船舱里的空气更冷了。
紧了紧衣服,水溶暗自感叹,也许是湖上的秋风有些凉吧!
————————
实在是受不住林师父犹如实质一般,刀子似的小眼神,水溶待了一会就溜回了书院同窗包的画舫。
排了半晌队之后,他们的画舫缓缓的挪进了保障湖,只见湖面上高楼亭台、雕栏玉砌,和周围被秋风染成彩色的树木相得益彰。
李奕甫摇头晃脑的叹道:
“可惜,这品花会开始得早了点,不然若是等到霜降过后,这些杉树完全转为橙黄,层林尽染、一片金黄,岂不更是绚丽?!”
水溶心说,当然是因为九皇子他急着要钱,所以一直在催喽。
远处邻近二十四桥的地方,水中已经搭建好了红色的木质高台,高台上披红挂彩,用各色的丝绸和鲜花装饰的典雅又华丽。
李奕甫指着高台顶端的一个百花簇拥的宝座,说道:
“溶哥儿,你看,那个就是‘状元’宝座,据说最后得胜的花魁就坐在那里,金杯品酒。这等风光,不下于金榜题名、打马游街。
据说品花会一共要选拔三场,按照品、韵、才、色四等来打分。
才子文人们现场书写评花榜,评写完毕,当场唱名公布。
中榜者分一二三甲,一甲名曰花魁,二甲名曰花史,三甲名曰花妖,且要选出状元、榜眼、探花。”
水溶心道,听起来有点像港姐选美,不过是文艺版本的。
听到最后,水溶更是有些无语的看着侃侃而谈的李奕甫:
“奕甫兄,这弄得和科甲中第似的,你这未来的进士老爷就不觉得尴尬吗?”
李奕甫摇摇扇子说道:
“我连举人都不是呢,这进士如我何干,等中了再说喽,不然你问问李璠师兄,师兄已经是举人了。”
水溶看看仍然在推敲诗词的李璠,摇摇头,算了吧,他还是不打扰这位醴泉书院的希望了。
和比赛的台子立在水中央不同,观众的看台自然是搭建在岸上的,水溶估计,主办方这是怕有人太激动,掉到水里去。
水溶远远的看去,不出所料,林师父九皇子等人坐的地方是被屏风隔起来的,毕竟作为朝廷的命官,在这里光明正大的露面还是影响不好,只能说九皇子为了搞钱也算是拼命了。
前面是一些士绅和盐商,水溶等人的位置也不算靠后,可以说是沾了书院同窗的光了。
书院里的很多文人学子,都是要参与评花榜的评选的,换句话说,他们就是大众评审官,所以自然不能坐得太偏僻。
不过和只会按打分器的大众评审不同,这里的评审不止要打分,还要附上诗词文章,所以买水军刷分的难度还是很大的。
也难怪之前的小姐姐们为了诗词文章要开出重金诱惑了。
刚坐下,就有一些小厮侍女端来了红木的盘子,盘子上放着一条条彩带和一排排金花。
真·土包子·水溶有些好奇的小声问李奕甫:
“这个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