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 采莲的衣服是轻薄的罗纱,此时已经湿透了贴在身上,行礼时从披着的外袍下隐隐约约露出来雪白的胴体。
水溶立即偏过身撇开眼睛,
“姑娘还是先进去换了衣服吧,这个天气染上风寒可不好。”
雪鹭扶起采莲说道:
“还好出来的时候带着几件换洗的衣服,姑娘你别嫌弃。”
等雪鹭扶着采莲进去了,水溶才攥了攥拳头,瞳孔微缩。
刚刚那采莲的小臂上似乎隐约有一个眼熟的火焰云纹,从湿透了衣服下透了出来,水溶不知是不是他眼花看错了,但是湖面这么大,这戏码偏偏就撞到了他的船附近,这让水溶不得不有些多疑和在意。
水溶脚下悄悄挪了挪,拦住了想进去帮忙的黛玉,牵着手将她拉到了远离船舱的船头。
黛玉有些不明所以,嗔怪的瞪了水溶一眼:
这大狐狸,这时候拽住她做甚?
水溶动了动嘴唇,声若蚊蝇的说道:
“黛玉,帮我个忙,一会儿进去看看那女子的手臂上有没有什么……”
黛玉凶巴巴的瞪了水溶一眼,臭狐狸,坏狐狸。
“你问这个干什么,老实交代,刚刚是不是看见了人家姑娘的身子?”
水溶连忙小声喊冤:
“我刚刚第一时间就转过头了,所以什么都没看到,这才需要黛玉你的帮助呀!
还要麻烦你再详细的问问她的来历。”
“你的意思是?”
黛玉眨了眨眼睛示意道:
这人有问题?
水溶点了点头,同样眨了眨眼睛:
是哒,有些太巧合了,所以我有一点怀疑!
黛玉瞪了瞪眼睛:
那好吧!
雪雁迷茫的眨了眨眼睛,看了看这个,又瞅了瞅那个。
咦?王爷和小姐是在打什么哑谜呢?
为什么她不会这种用眼睛说话的技能,是不是她太没用了,呜呜呜,小姐到时候不会因此不要她了吧!
水溶又做了个拜托的手势。
基于对大狐狸人品的信任,黛玉还是进了船舱,趁着才采莲换衣裳,大大方方的朝着她手臂上看去。
见上面果然有个赤色的纹身,黛玉将图案仔细的记下来,然后迅速的移开了目光。
采莲果然没觉出任何不对来。
黛玉等她换好了干净的衣裳,拉着她坐在了榻上,又贴心的让人拿来热茶和点心:
“一时半会也没有姜汤,你先喝点热茶暖暖身子。”
寒暄了一会,采莲果然放松了警惕,黛玉这才如同家常聊天一般问道:
“你家在哪里啊,我们一会直接送你回家里去,这样那个恶人就不敢纠缠你了!”
采莲抖了一下,带着哭腔说道:
“没用的,就算回到家里也逃不过,姑娘,你大概是从外地来的吧,所以才不知道甄七少爷的名声,一旦被他盯上的女子,就算去了天涯海角也逃不掉,若是反抗不从就只能家破人亡。
我刚刚是自己故意跳下水的,就是想着就此死了,好歹可以保住清白的名声,也好过被那恶人糟蹋了。”
黛玉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竟有这么猖狂的人吗?
杭州府也是鼎盛繁华之地,这恶人如此的明目张胆,难道不怕朝廷的律法吗?”
采莲害怕的低泣起来:
“没用的,在江南,那些大家族就是王法,谁遇到他们了只能自认倒霉。
我听说之前邻居家有个姐姐就是惹上了贾家人,结果不止人没了,她的家人去伸冤也被活活打死了,最后一家子家破人亡。
恩人,你们还是快些离开吧,不然甄少爷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只要没了我这累及爹娘的不祥之人,想来这就没这些纷争了。”
黛玉握住采莲的手说道:
“你怎么能这般想呢,有错的是那为恶的恶霸,和为虎作伥的帮凶,同你这无辜受害的又有什么干系?
你若是没了,只会使亲者痛,仇者快。
你爹娘没了女儿,怕是会哭瞎了眼睛。
而且,即使你想要一死了之,你又怎么能保证,那恶人不会继续迁怒你的父母呢?
若是有良心或者人品这个东西,那就不叫恶人了!”
采莲泪眼朦胧的抬起头,这,这死也不行,不死也不行,她到底该如何是好!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呼喝声,黛玉从窗口一看,原来是那纨绔摇来的人到了。
虽然在湖上影响了发挥,但是甄家的狗腿子还是纠集了一大批彪悍的打手过来,所以此时江面上围满了小船。
被精壮的打手围绕起来的甄七少安全感大增,顿时觉得自己又行了。
他趾高气扬的站在船头,咧开嘴猖狂的笑道:
“哈哈哈,小白脸!
你现在给爷爷跪下磕头还来得及!”
水溶懒得和垃圾浪费涂抹,只是朝着对面勾了勾手。
甄七少瞪大了眼睛,对面那小白脸勾手是啥意思?
是在说,小样,尽管放马过来吗?
脑补了一大顿的甄七少顿时感觉自己被鄙视了,气得七窍生烟,吱哇大叫道:
“给我打死对面的小白脸,哦不,留一口气就行,记住别打脸!”
一众打手乌泱泱的冲了过来,不过水溶这边船上的人都看笑话一样看着对面表演,还没等他们的船冲过来,就被背后的大船给团团包围了,同时大船里领头的横在了水溶的画舫和甄七少的豪华大船中间。
甄七少仍然色厉内荏的叫嚣了一句:
“玛德,是哪个敢和老子作对?”
他们纨绔输人不输阵,临走之前放狠话是他最后的倔强。
不过甄七少也有些疑惑,这杭州府哪来的这么没有眼色的人,竟然敢和他们甄家作对!
船舱里走出来一个仪表堂堂、颇有威仪的官员,穿着青色的白鹇官服。
正准备脚底抹油的甄七少顿时又支棱起来了。
嘿,还以为是啥大人物,弄得这般大阵仗,合着就是个五品小官。
“呔,那个小芝麻官,你是哪个衙门的,不知道我是甄家人吗?
竟敢护着这个小白脸,坏了爷的好事,我看你是不想混了!”
孙津听得脸皮一绷,心里骂骂咧咧:
这是什么品种的傻比,出生的时候把脑子留在娘胎里了吗?
他虽然只是个五品,但却是杭州体仁院总裁,实际地位和总督、巡抚这种一品大员都相差无几,何时被这样轻视过,这货若不是甄家人,他真想直接放手不管,放手让这傻比去死!
而且这个混账招惹谁不好,好好的做什么去招惹北静王这个杀星。
北静王可是皇帝面前的宠臣,他们甄家孙家几家虽然仍然煊赫,但是没有皇恩,这荣华富贵就好比空中楼阁。
往日他们还能倚仗老圣人,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先帝已登极乐,如今龙椅上坐着的那位和他们几家可没什么交情。
战战兢兢的熬了几年,贪污都不敢明目张胆了,这才没有被皇帝清算,如今甄表兄被点了进京,据说有望入阁,他们几家好不容易见到了曙光。
千叮咛万嘱咐要下面人小心谨慎夹着尾巴做人,没想到转头这些祸害就给他们拖后腿。
今天就算把这混账的小命压上,也得讨好了北静王爷,把这事给揭过去。
打定了主意,孙津挺了挺肚子,昂首厉声喝道:
“你这个有眼无珠的混账,仔细看看我是谁?
连你爹都不敢这么和我说话,老夫乃是孙津。”
孙津是哪个孙子?
甄七少睁开了他浑浊的双眼,被酒色腐蚀的脑子艰难的转动了一格,这才想起孙津是谁。
双腿顿时抖了一下。
夭寿啦!
这不是临出门之前,父亲嘱咐过他一定不能招惹的几个人之一吗?
这位可是和他们甄家家主甄应嘉同等地位的大官,而且还是家主的表兄弟。
艹,这个小白脸到底是什么人,为啥能请动他们甄家的后台来给他撑腰。
甄七少顿时萎了,腿一软,扑通一声跌倒在地上,然后被一拥而上的孙家家丁捆了个艺术的五花大绑。
孙津倒腾着小碎步,躬着腰来到水溶面前,而他的手下在后面拖着甄七少。
水溶看得眼角一抽:
he tui !
这货又没有胸大肌,绑成这样是来污染他的眼角膜的吗?
孙津挤出一张菊花一样的笑脸,谄媚的对这水溶大礼拜道:
“下官拜见北静王爷,不知郡王您驾临这杭州府,下官实在是有失远迎,万望王爷您恕罪!”
甄七少听了这话顿时脚下一滑,若不是两边有人架着他,立时就要滑跪到地上去了。
北,北静王!
这长得人畜无害的小白脸竟然是北静王爷。
即使是远在江南,他也听说过北静王抄家灭族,凌迟大活人的凶残事迹啊!
既然是王爷,这小白脸为啥不摆仪仗啊!
堂堂王爷出门的时候这么朴素低调,这像话吗?
甄七少觉得自己委屈极了,如果北静王上来就自报家门,他哪敢和堂堂王爷扎刺啊!
他就像那可怜的巡海夜叉,被打死了才知道对面的那个哪吒,是个连上面的龙王都惹不起的煞星。
天爷唉,难道他今日要把小命丢在这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