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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你,我还是更想要骗到暗部长的一个吻……”
他的话音才落了半截,就被影子化成的大掌一啪叽打断了,奇恩弹身跳开,看看地上那个巨大的巴掌印,再看看再度立起来的影子大掌,挑眉,“看来林助手的脾气也没有传闻的那么好啊。”
“哪有,”林映空被气笑了,眼眉弯弯如月,“我会很温柔地……弄死你。”
奇恩觉察到四周瞬间飙升鼓胀的灵力,脸上第一回出现了僵硬的神色。
住宿区,第十栋里,三个弄丢OR被弄丢队友的男人坐在一起吃东西,并大致地互相交代了一下各自的情况。
封容是从游戏场第二关卡掉下去之后就没再见过林映空了,和林映空相比他要倒霉多了,同样是往下掉,他就掉进了妖怪窝里,好生打了一架才跑到地面上,同样看到一个带着密码锁、通往地面的门,密码竟然是他干掉的妖怪对应的族群的数量,跟自家助手失联很久了的封容不耐烦,想都没想就动用暴力拆了那扇门,给第十栋的地面开了好大一个洞,好不容易见到了两个人,结果却是邢钧和兰剑凝,林映空的一根毛发都没见着,可想而知部长大人此时的心情之糟糕了——偏偏之前他绑在林映空手上的水绳因着上次游戏里的意外而不得不解开,这会儿连大致位置都感应不到。
“你们之前是在哪个游戏场?”兰剑凝问道,“林先生可能还在里面。”
封容是觉得林映空会来找自己,不过他没想到对方会在游戏里自爆、单枪匹马跟着他下来了,听兰剑凝一说,便跟他形容了一番那个游戏场的情况,兰剑凝听罢,了然:“是答题场,我玩过,坑人的话一坑一个准,最后只会有一个人作为胜利方出线。”
封容对林映空抱有莫大信心,觉得他说不定就是赢了的那一个,于是问:“游戏场的位置在哪里?”
“就在住宿区后头的那座山山顶,我记得老板在那里弄了个机关建筑,不是很高,不过爬起来也要半个多小时,你要爬上去?”兰剑凝有些惊讶。
“我为什么要去那边?”封容淡淡道,“直接去大礼堂不是更好么?”按照惯例,游戏结束之后所有人都会被传送回大礼堂,不过他现在和邢钧他们都在这里……封容的指尖轻叩了一下桌子,打算随机应变,去了大礼堂再说。
“……”兰剑凝看看邢钧,再看看封容,“我也去……不如我们一起行动?”
邢钧眨了眨眼睛,“我也跟着你们好了。”
封容若有所思地盯着邢钧和兰剑凝,“我去大礼堂是因为我现在身上没任务,随便碰碰运气,你们也是?”其实封容怀疑自己身上也还有任务,只不过是暂时没发现。
邢钧很坦白,“有,不过跟着你比较保险。”
兰剑凝倒是迟疑了片刻,然后苦笑道:“好吧,我是觉得与其一个人提心吊胆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谁淘汰了,那还不如被你淘汰算了。”三天两夜的游戏已经走到最后一个阶段,基本上各组的熟手是见面能干掉一个算一个的了,在这位暗先生面前最起码能赌二分之一的概率是对方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不屑淘汰他。
不管出自什么原因,封容这会儿的确没有淘汰他的意思,只是道:“跟着我可以,不过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兰剑凝点头,“嗯,你说。”
封容定定地看着他,狭长的凤眼里一片暗色,“参加游戏的四十个人里面,是不是有奇恩?”
“啊?”兰剑凝呆住,“怎、怎么可能,老板说了不参加这次party的。”
于是封容不说话了,毫不客气地跟邢钧“借用”了一些冰箱里的食物,在他掉下来的时候他和林映空身上都没什么吃的了。其余两人见他这般就知道他准备出发了,便各自收好自己的东西,期间邢钧还上楼了一趟,下来之后眼神有些沉郁,封容知道他是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边海,结果可想而知,见状也没说什么,他实在不怎么擅长安慰人。
倒是邢钧很快就调整过来,多看了他两眼,林映空不在,这位暗儡部长的气势和做事态度总带着一种不容置榷的独立专横,不,应该说他一向如此,只是林映空揣着一副温柔面孔呆在他身边时,总能让人觉得春暖花开,还顺带帮忙处理了很多他不耐烦处理的事情,显得气焰惊人的暗儡少了几次锋芒毕露的机会,自然也跟着柔和了很多,邢钧想,也许这两年暗地里的传闻不太对,不是神君白丛丘架空了暗儡或者暗儡的能力消退了,而是那位助手先生在背后做了不少事情吧。
离开第十栋,便踏上一条弯弯曲曲的走道,四周无人,只有风摩挲着枝叶的细碎声响,封容看了看手表,凌晨四点钟,离游戏结束还有八个小时,此时天地一片黑沉,无星无月,只有他们三个人走在不宽的路上,两边都是虬曲的树和低矮的灌木,长道弯折有致,总要拐个弯才能看到另一处风景,在白天或者有路灯的时候来看的确是好景色,不过这时候路灯皆灭,电筒昏暗的光线影影绰绰地照着前方,那感觉实在是惊悚得很。
寒风拂过,枝桠发出“哗啦”的细微惨叫,凉风吻过裸露的脖颈,像是有什么东西将自己冰冷的手轻轻触摸着他似的,兰剑凝生生打了个哆嗦,有点后悔刚才没跟邢钧借件外套,忽然一阵凄厉的哭声传来,刺破夜幕,也惊得兰剑凝原地一蹦:“谁在哭?!”
封容没答话,细细听了片刻之后领着他们拐到另一条小道上,走了不到两分钟就到了一个亮着灯的小广场,那里居然围着不少人,一个年轻的女孩趴在一个躺着的人身上,哭得好不伤心,其他人明显各自抱团分开站着,气氛僵持,一瞧见领头的封容加入进来,众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倒是封容一眼就看到刘茜芸和宗玉乐在人群里,双目一扫,却没见到林映空,他皱眉,但只能暂时压下心头疑惑,先搞清现场的形势,可这仔细一看就看出问题来了,哪怕不算上刚来的封容三人,这里也已经有三四个组的人聚在一起了,在哭的女孩子是第四组仅剩的队员,好像是叫古曼,不太起眼的小妖,封容只记得她和太杭好像是同门,就是关系不太紧密,而此时她趴着哭的人不就是断了一臂的太杭么?
封容心里一沉,灵识探过去,明显没有感受到太杭的生命特征。
他果然还是死了,就像是天黑请闭眼里预言的杀人顺序……
这个念头冒了上来,封容冷声问:“他怎么死的?”
“是他们杀了太杭师兄!”听到他的声音,古曼急切地爬起来指向左前方的两个人,“暗部长,他们杀了我师兄……他们杀了我师兄……”她语无伦次地重复着,眼泪又滚了下来,染花了勾勒着精致妆容的清秀小脸,当真是伤心欲绝。
她指的人居然是第一组的诸妤和秉伯,他们组也是只剩两个人了,之前似乎和众人闹得不太愉快,武器还各自拿在手里,见古曼指正他们,脾气不好的秉伯立马就想一刀砍过去,但是被诸妤拉住了,诸妤道:“既然暗部长在,我就把话再说一遍,我们追来这里的时候太杭已经死了,而且他身上没有外伤,我们两个合力也不可能可以赤手空拳杀了他。”
宁褒也在这里,和张立站在一起,状态显然不太对,双目红彤彤的,带着仇恨的痕迹,“真的杀了这种人渣又怎么样,你们怕什么?他该死,他该死!”他重复着最后三个字,咬着牙,瞪着眼,血丝爬进眼里,延伸做了额上迸出的青筋,宁褒大口喘着气,像是入了魔,“一命还一命……这是报应,谁都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