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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郑路的一再坚持下,成亲的吉礼没有很快落成,而是定在了三个月之后。
青年专注地将一枝朝花簪上姑娘的乌发,嘴角微扬,满眼爱意。
“在下还有一点点时间,可以再多一点点准备,多一点点贪心。”
紫昭觑了他一眼,眼波流转,伸手点了点耳侧的花朵,似是随手落下了一个扶正,噙着一抹笑:
“你也就这时候能。”
闻言,郑路不禁耳尖发烫:
“紫姑娘,我不能……”
“嗯?”
紫昭挑了挑眉,提醒似的哼了一哼。
郑路的喉结上下滚了滚,切切地唤了一声:
“阿昭。”
紫昭眉眼含情,伸手环住郑路的腰身,迅速在青年的侧颈上香了一口,接着仰着头看他。
郑路心跳如鼓,迟疑地捏上紫昭的下巴,接着停住不动。
紫昭眨眨眼,递出一个鼓励的眼神。
于是郑路回忆着昨日的比划,手上动作由捏改挑,低下头去。
触上刹那,思绪自动开启格式化,轻舔的舌尖飞快收回,只成一个如羽毛般的轻吻。
紫昭气得咬了他一下。
郑路轻咳一声,不好意思地偏了偏头,隐去眼中狭促的笑意,说道:
“再来一次。”
*
*
三个月后,在一个极尽偏僻的山洞中,只有一对新人和唯一一位见证人。
新娘子一身大红嫁衣,肩负霞帔,大袖滚纹;头戴凤冠,可见宝钿十二,发钗绾发,耳珰明月;燕脂添色,直教面若春花;朝珠圆滚,历经一人九十日夜的温润;盖头之下,隐见一双盈盈的秋水目,只装眼前心上人。
新郎官一身绛红公服,斜见披红;幞(fu,第二声)头雁翎,圆领大袖;交领方巾,鸳鸯作补;身侧香囊小巧,针脚微乱,绣纹寓吉;面目周正,棱角分明,自端重可见专注,自异眸可见倾心。
新人一侧,由无辜的唯一见证人充当赞者——整整三个月没能碰刀,直直被抽不开身的兄弟压着加紧补习相关的司仪节礼不说,还要过着一日复一日的食粮冷冷扑到嘴里的日子,当真苦哉!
刀客指引郑路进行祀礼祝告,而后郑路返回山洞中,将紫昭搀扶至洞外的礼台,刀客主持,天作高堂,行三拜大礼。
拜礼过后,郑路自一边取下秤杆,挑起紫昭的红盖头,为两人落定称心如意的寓意。
接着两人行沃盥(guan,第四声)礼,刀客作为赞者入席,郑路和紫昭同样入席对坐。
食黍、食稷、食肺,以及佐酱,同席共坐,同食一餐,是为同牢之礼,象征相亲相爱,永结同好;
食毕,两人交杯而饮,合匏为一,代表夫妇一体,同甘共苦。
因着结发已在之前定下关系的时候完成,此时便只做解缨。郑路抬手解下紫昭头上的红绳,接着从锦囊中取出结发,将红绳在上面绕了几圈,仔细放回锦囊之中。
彼时彼地,赞者与新人并无宾客可谢,至此礼成,送入洞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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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日,天圣子传出成亲之讯,天下共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