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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轻轻地说着，眼中波光粼粼。
淤血没了，她也真的将过去的记忆重新拾了起来。如同一场旧梦，只是比寻常人多了几分真实和惆怅。
“可不是老了么。”曾老爷子红着眼眶点点头，这个，才是她妹妹真正的样子。
外公盯着外婆，表情温和中又带着忐忑，“看到的是老脸，你会失望吗？”
“不会……”外婆说道，“我自己也老了。”
文绿竹扶着谢老太太上前去，这么说，外婆是想起了以前的事了。
“李青离……”外婆看向曾老太太，笑笑，然后看向文绿竹，眸中闪过光彩，“绿竹。”
看着她，就想起年轻时候的自己。
真真的风华正茂，似水年华！
文绿竹弯腰看向外婆，脸上带着笑容，“外婆，你好点了吧？”
“嗯。”外婆看看文绿竹，又看看谢老太太，“你可要对我外孙女好点儿啊……”
谢老太太点点头，“曾忘语，你放心好了，绿竹就是我女儿一样。再说了，我若对她不好，你到我家来找我们算账就是了。”
她这话说得大家都笑了，只有大姨二姨，笑得特别勉强。
她们是亲生女儿，却不及个外孙女，怎么不叫人齿冷？
不过，两人却不敢表现出不妥来，曾老爷子对她们印象已经很不好了，如果她们再表现出不对劲，还不知道老爷子会怎么样呢。
“妈，你没事就好了。”姐妹俩相视一眼，都到外婆跟前抹眼泪。
外婆看向她们，脑中飞快地闪过过往的一幕幕，眸光瞬间变得复杂忧伤，很快又笑起来，“嗯，我没事。”
到底是她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女儿，即便有再多的龃龉，这时也不必说了。
曾老爷子是成了精的人物，看到妹妹曾忘语面对两个女儿时有些不对劲的样子，眸光便是一闪，心中数种猜测一一闪过，心中对这两个外甥女更添了一重厌恶。
文绿竹被大姨和二姨推开，并没有计较，一笑就站到旁边去了。
过了一会儿，外婆睡着了，文绿竹和谢老太太先离开，身后跟着保镖。
到了地下停车场，谢老太太眸光一转，顿时一愣。
“妈，怎么了？”文绿竹问。
谢老太太拍拍文绿竹的手，示意没事，便带着文绿竹上前，“老叶啊，你这是来做什么的呢？”
老叶，文绿竹听着这招呼，上下打量了一下那老爷子，猜测人应该是叶老爷子。
“没什么，就来看看。”老爷子开口。
文绿竹一听这声音，就确定了，这果然是叶老爷子，便连忙打招呼。
她结婚时，叶老爷子送的可是厚礼，而且是不记在账上的。即便是因为叶思吾，那她也得承这个情。
“绿竹啊……”叶老爷子看向文绿竹，点点头。
文绿竹面上笑吟吟的，心里却猜测，叶老爷子来医院，是看外婆的么？
这么想着，她不动声色打量叶老爷子身边，见只有经常跟在他身边的一个保镖，再没其他人了，更加肯定他是来看外婆的了。
只是，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去了呢？
“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是来看曾忘语的吧？”谢老太太笑道。
叶老爷子指指不远处的车子，“坐进车里去说吧。”
于是大家一起坐进车中，保镖在外面守着。
叶老爷子叹口气，看向文绿竹，“我知道你外婆手术成功了，刚问过，也有过去的记忆了。你刚进去看过，是不是这样？”
文绿竹点点头，“嗯，外婆应该是记起了以前的事。”
听叶老爷子说这话，应该不是第一次来了。也许外婆做手术时，他也在医院里，只不过并没有相见而已。
“那就好……那就好……”叶老爷子说着有些悲伤，“她好了就好，过去是我对不住她。”
怎么也想不到，那样的一错手，就害了自己喜欢的人一辈子。
文绿竹听着，却不知道怎么搭话了。
谢老太太说，“曾忘语什么都想起来了，她现在有丈夫，有儿有女，肯定不会再记住过去的事。你来了就进去看看，没有必要这样躲着。”
叶老爷子苦笑，“我是没有脸去见她啊……”
韶华少女，被他打了一记，再次有了记忆，已然白发苍苍。
在曾忘语的世界里，真真是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