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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知道,后来牵着我的手,进入礼堂的人,不是程远的话……那就会知道今晚这身婚纱,是多么的沉重。
—*—
“咳咳!”程非凡看着自己的母亲穿着婚纱出来的时候,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他记得母亲和父亲的户外婚纱照,还在襁褓中的自己也参与其中。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说:“很美。”
郑小姐已经让肖礼带出去了,试衣间里只剩下程非凡和程依依两个人,程依依上去就给程非凡的肩膀一巴掌,说:“你们男人懂什么啊,美你个鬼!明显这婚纱大了点。”
“呵呵,依依,别老欺负非凡。”已经太久没有穿上高跟鞋的韩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摇头道:“还真是怪怪的。”
“吱呀——”梦幻的西欧风格白巧克力门被打开,程远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笔挺的背影,这是件保守的婚纱,只露出了锁骨的位置,繁复的蕾丝花纹复古过度,再加上发型和花饰,程远简直以为自己开门的时候进入到了另外一个时空,类似于路易十三时代的宫廷华丽感。
韩愈的眉毛被勾画过,不似平常那般英挺,一双眸子也在银色眼影的覆盖下,影影绰绰,里面好像有千万种情绪在翻滚,但程远看向镜子里的她时,又立刻无波无澜起来。她双手握在一起,像是个初次参加舞会的少女,在等待着,那唯一的舞伴。
“胡闹。”程远开口只说了这两个字,他看向程依依和程非凡,“孟回怎么在这儿?”
“我怎么不能在这儿?只准你来试礼服,准备别人过来试?”韩愈提着裙摆,转过身,眉目含嗔的看向他。
“你一个大男人,要来试穿婚纱?”程远皱眉道。
“你……”韩愈提着裙子刚要走,程远就上去拉住她,问:“你和程锦声都上头条了?还在这里扮新娘?告诉我,你是谁的新娘?”
“你才是新娘!”韩愈觉得一股无名怒火燃烧起来,她脱掉高跟鞋,提着裙子,赤着脚拉开门,就这么跑了出去。
程非凡和程依依对看一眼,“追!”
肖礼差点就被韩愈撞了个四脚朝天,他正准备问个究竟,又被程远撞了一下,紧接着程依依也撞了一下,程非凡走过来拉住他,“还不去追?”
郑小姐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哎,我的礼呢?”
“哥,姐,怎么了?这不是好好的吗?”肖礼气喘吁吁的说。
“费什么话,赶紧追上去,老妈生气了!二叔怎么就这么迟钝呢!”程依依咬碎一口银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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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纱因为急速的奔跑而越显飘逸,程远看着那两只光光的白脚丫,只好再次加速。
思绪就像是脱缰的野马,在灯光环绕的时代广场中穿梭,韩愈大步朝前跑,拔掉了花饰和那些纱网,最后程远就看她试图拽掉假发,可惜黏得有些紧了,拔了两次,也没拔下来。
“你给我站住。要胡闹到什么时候?这里全是人,全是摄像头。”程远一把扯住韩愈的胳膊,将她拉到怀里。
“唔嗯……唔嗯……”程远,你根本不认识我了……你根本不记得我了……韩愈在心里反复念叨着,哭声起初是隐忍的,后来就越哭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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