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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汗,“或者说我越解释越糟糕。”
“您表现出准新娘的热情了吗?”
“问题就在这里!我搞不懂你们说的准新娘的热情到底是什么——你就行行好,快告诉我吧,吉娜!”隐心眉哭丧着脸恳求。
吉娜突然不说话了,她看着隐心眉,露出和雷马萨一模一样的表情,“依狄莱,您太让人失望了,我真为公爵感到痛心。”
说完她就转身走了,隐心眉瞪着她的背影,大脑开始疯狂地运转。
“等等,吉娜!”她不顾其他人的眼光冲着吉娜大喊,“来更衣室帮我一下,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五分钟之后,隐心眉在吉娜和谢波的陪伴下,重新出现在舞会上;她没有戴假发(头发已经长到半指长),累赘的大裙摆换成了猎装长裤,细跟短靴变成了长筒靴;不过,她没有脱下把她胸部拱得老高的橙红色绸缎短外套,既然吉娜说这是习俗,那么入乡随俗也没什么害处。
隐心眉感到,此刻最不需要的就是一文不值的矜持。
所有人都死死盯着隐心眉,除了背对着她、似乎仍在谈得热火朝天的雷马萨。
“依狄莱,这样真的好吗?”谢波在后面慌乱地小声说。
“既然谁都不肯告诉我什么才叫新娘的热情,”隐心眉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那我就按照我的理解,给你们展示一下啥叫隐底莲人的热情!”
隐心眉双手叉腰,跨步而站,喷着鼻息,像只爬在树枝上伺机待发的雌豹子;和雷马萨谈话的人看到她这副样子显然吓坏了,低下头悄悄说了几句话,然后雷马萨和他周围的几个人齐刷刷转过身来。
“喂喂!莫利斯王储,我的准新郎,雷马萨先生——”在全场的死寂和雷马萨惊愕万分的表情中,隐心眉像一只露着利齿的母狮冲他咆哮,“准备好接受准新娘的热情了吗——”
“一——二——三——接住!!”
隐心眉以饿虎扑食的速度冲他狂奔而去,速度比她躲避奴隶贩子手里的鞭子还快,她像一道疾风闪电,飞扑到他身上——双手搭肩,双腿环腰,她气势汹汹地拉过雷马萨的脖子,粗暴地把他的嘴唇猛地摁在自己的嘴唇上——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下巴掉了一地。
幸好雷马萨够高够壮,否则被她这么猛地来一下子,谁都要被撞个四脚朝天;准新郎则稳如泰山。
他的惊讶在瞬间就消失了,等隐心眉像只狂奔的长臂猿一样四肢攀在他身上时,雷马萨顺势自然而然地双臂锢紧她的腰背,唇齿打开她主动送上门来的嘴唇,连本带利地深深探索了好长一番时间。
“咣当——嚓啪——”
沙佩两兄弟、吉娜和谢波的茶杯都不约而同地摔得粉碎。女人们兴奋地低低尖叫,吉娜她俩激动地满脸通红,几乎快哭了。
好几位男士吹起了口哨。
“这简直太幸福了——”一位红发女子用手帕捂着眼睛,颤抖地喃喃自语。
“为热恋中的准新郎准新娘喝彩吧!”葛文伯爵带头大鼓其掌,旋即全场欢呼,口哨声和赞美声使得整个舞厅喧闹无比,乐手们也忘了演出纷纷站起来喝彩,鼓手则干脆敲起了桑巴鼓点。
大概过了几千年那么久,两个人终于分开了,雷马萨除了胸口起伏有点急速之外,神情还算镇定,眼底却是藏不住的得意。
隐心眉的脸红得像狒狒屁股,整个人就像软趴趴的大马猴,几乎快瘫在地板上了。
“你们一定会生很多很多孩子,至少十二个!”
一位从头到尾都在在一边津津有味观赏的慈祥老太太,喜滋滋地冲隐心眉说,就好像她自己刚刚抱上了大头孙子。
“公爵先生,你可娶了个狠角色,小心别被榨干了——”
一个头发全白,脸蛋红彤彤的老头儿不怀好意地指着隐心眉,挤眉弄眼地大声嚷嚷,完全不顾周围的人都在幸灾乐祸地嘿嘿窃笑。
接下来的,舞会在洋溢着幸福和欢乐的氛围中一直持续到半夜三点钟,准新郎新娘几乎和每一位在场的客人都跳了舞,酒水和饮料一筐筐地被送过来,啃光的骨头和瓜皮果壳扔满了甲板。
结束后,大家醉醺醺地离开了船,有人还恋恋不舍地回头大喊,“等你们洞房的时候,一定得邀请我们去围观!我们要摇旗呐喊,为你们打鼓助威!这是自由城邦的习俗!”
谢波和吉娜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也许正躲在哪个角落里呕吐;雷马萨则送隐心眉回到她的舱房休息。
两个人一路没说一句话,不过心情都很愉快。
“晚安。”到了舱门口,隐心眉摇摇晃晃地回头和雷马萨道别,她已经醉得快站不住脚了。
“再来个晚安吻吧。”雷马萨攥紧她的手,耳朵发红。
“你、你小子还、还没亲够啊,”隐心眉口齿不清地说,“行!再、再来个晚、晚安吻吧······反、反正都亲过了······”
两个人还没摆好阵仗,一阵急促地脚步传了过来。
马尾藻船长脸色大变,急匆匆地冲雷马萨跑了过来,“公爵!公爵!”
“什么事?”雷马萨被打断很恼火。
“出事了——”于是,马尾藻凑近雷马萨的耳边嘀嘀咕咕,后者脸色越来越难看。
雷马萨语速飞快地和隐心眉说,“有点急事需要处理,你先回去好好休息。”说完,他就准备和马尾藻船长一起离开。
“等等!”隐心眉被他们严肃的表情弄得酒醒了一半,“到底出了什么事?不能告诉我吗?难道我不是参加过开弓宴的莫利斯家的准新娘吗?”
两个男人彼此互相望望,马尾藻船长耸耸肩膀说,“我全凭您的吩咐,公爵。”
“你也一起来吧。”雷马萨对隐心眉说道,于是三个人一起急匆匆离开,“说到底,这事的确也和你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