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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道...人心太杂了。
牛莽深呼了一口，满脸带着震撼开口道：“我明白了，道爷，所以你之所以会让道帮家属在周围当托，就是为了激起民心？”
陈道斜了眼牛莽随意道：“一小部分原因吧。”
“更大的原因，包括后面让他们亲自砍死九魔童，会让他们有一种很大的参与感。”
“一种亲自审判，亲自动手的荣誉感和参与感。”
“这群人将会不知疲惫满脸兴奋的，整天向自己的亲朋好友炫耀这件事情，而这也会令我们的威望飞速上涨。”
牛莽愣了一下，有点没想到连这个都猜错了，停顿了一下再次开口道：“对了，道爷，那个我们不是说夺得了立棍大会第一，才公然承认道帮归属大周国吗，怎么现在立棍大会还没开始，就突然承认归属大周国了。”
“很简单。”
陈道将面前这张晾干的宣纸卷起来，塞进一旁的礼盒里，随意道。
“因为立棍大会对我们最重要的，就是名望，而不是那100份炼体药材。”
“无论是宗门还是大周国，都只会重视一个拥有一定声望公然承认归属大周国的势力，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势力公然承认归属大周国，都会被当回事儿的。”
“预定计划是夺得立棍大会第一，获得声望。”
“但谁知京城里遍地都是我一人一剑镇压整个仙龙城的传言，这名望比立棍大会要大的多，自然也就可以提前承认了。”
牛莽眉头皱起沉声道：“可这些都是谣言啊，那些凡人和小势力的人不知情，但宫里的那位和其他宗门肯定可以调查到这是个谣言的。”
“不重要。”
陈道摇了摇头，缓缓起身带着笑意开口道：“宗门知道是假的，宫里那位也知道是假的，但这都不重要，只要大众都这么说，那这件事情就是真的。”
“这便是大势。”
“大势中从来没有事情真假之分，只要大众认为一件事情是真的，那么哪怕少部分明眼人知道这件事情是假的，也得跟着大众一起去认为这件事情是真的。”
“在大势中，哪怕是聪明人，也得跟着蠢人一起做着身不由己的事情。”
“否则，就会被大势无情碾碎。”
“这便是大势，无形，但却可轻易摧毁一个经过多代所积累下的势力。”
“大势之下，人人皆凡，人人会死。”
“好了，出去一起吃点东西吧，好久没吃六叔做的饭了。”
说完陈道便将那个装着宣纸的礼盒塞进储物袋里，大步朝屋外走去。
独留牛莽一个人懵逼在屋内。
片刻后。
“妈了个巴子的。”
牛莽忍不住骂了句脏话，略微无力道：“难道我真的不太聪明吗，怎么感觉弯弯绕绕这么多呢，直接拎刀砍不就行了吗。”
随后摇了摇头，大步朝屋外赶去：“道爷，等等我。”
刚才一番话，他很多都没听懂，只有一点听明白了。
那就是要紧跟大势所走。
他不知道的道爷说的大势具体是啥。
但他牛莽的大势，就是紧跟道爷。
这江湖太复杂了，不跟着道爷，确实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得被人挂在城门口。